楚黎只好坐在了夜寒霆的身边。
夜寒霆奸计得逞,他收敛笑容正色说道:“手伸出来。”
楚黎听话照做,夜寒霆在楚黎的身后轻轻靠近她,从身后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声音在楚黎的耳边响起,“会指法吗?”
夜寒霆的声音如春风一样温柔,楚黎的手上一片柔软,她有些尴尬。
在夜寒霆的眼中他是男人,他们两人就算是在一张床上睡觉,甚至一个浴池里洗澡,赤身相对都没什么,更不用说像这样只是单纯传授她琴艺。
可是她是一个女子,夜寒霆这样搂着她,她真的有点紧张。
万一夜寒霆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上半身或者肚子,岂不就露馅了。
她僵硬着身体坐起来,和夜寒霆保持着距离。
“先生,学生愚笨,还是不学了,估计学一晚上还记不住指法。”
夜寒霆本来只是想趁机和她拉近感情,没想到楚黎这么抗拒。
他突然觉得奇怪,楚黎的古琴上明明有偶尔弹奏的痕迹。
为什么楚黎说她记不住指法?
还有她这几个月出众的表现,对比之前,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难道说,楚黎不是原来的楚黎,换了个人!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夜寒霆有点慌了,是从那晚开始,还是说他那晚睡的是过去的楚黎。
夜寒霆的心乱了。
若是楚黎换了人,他希望那晚的人是现在的楚黎,而不是过去那个。
夜寒霆想问她,但是又害怕现在的楚黎会被他的话吓到,离开京城后永远不回来了。
他站起身来,认真看着楚黎。
“不学就不学吧,不过你这次出去游玩,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给我带一件礼物,要是你忘了,就算日后嘴巴再甜,我也不会再选择帮你。”
楚黎眼珠滴溜溜转了一下,她这一走估计得小半年,到时候记不记得还真不一定。
但是,她怎么可能这点小要求都不答应先生了,她信誓旦旦保证,“放心吧,先生,我一定给你带礼物。”
夜寒霆挑眉,走半个月而已,这丫头应该不会忘记这件事。
楚黎看了看外面已是夜幕四合,可以开始她的表演了。
她将书翻开,在上面勾勾画画后,趴在桌案上看向夜寒霆,“好了,先生我晕了,可以让渡南舟过来了。”
“躺在软塌上吧,一会儿发挥的地方大一些。”
夜寒霆提醒道。
楚黎起身躺在了软塌上,袖子里面准备好了道具。
夜寒霆看她极度配合,微微一笑用手指在门上敲了敲,蓝翊立刻去请人了。
赤焰见门开了,他朝着侧卧在软塌上的楚黎鞠了一躬,真诚道歉。
“殿下,以前是我误会您了,我给您道歉。”
楚黎躺在床上看到赤焰给她二鞠躬,她连忙说道:“行了行了,你三鞠躬就把我送走了。”
赤焰身体僵硬,尴尬一笑,挠了挠头,“殿下人这么好,一定能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名留千秋,光启后人!”
楚黎一脸无语盯着赤焰,这小子会不会说吉祥话啊。
挽联都给她诵读完了,直接白布一盖,唢呐一响,可以吃席了。
今儿,她是非死不行啊?
“闭嘴!”夜寒霆睨了赤焰一眼。
赤焰抿唇,他是一激动说错话了?
他结结巴巴说道:“反正以后太子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你的事就是赤焰的事!”
楚黎尴尬笑了笑,摆了摆手,“歇着吧。”
赤焰挠了挠头出去了。
不多时,渡南舟就到位了,楚黎算了一下时辰,父皇那边也应该收到消息了。
渡南舟坐在楚黎的旁边,拿出了诊垫放在她的手腕下,他想要给楚黎把把脉。
楚黎立刻抽回了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渡南舟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他想起来了,楚黎的医术比他厉害。
三人坐在屋内,听到蓝翊发出的信号后,楚黎立刻往嘴巴里塞了一个东西。
楚黎让冰夏飞快给她铺了点粉,看着脸色惨白一些,她虚弱地躺着,渡南舟在一旁写着药方,夜寒霆在一旁坐着。
“陛下驾到!”李公公的声音传来。
门被人打开,庆元帝被一群宫人簇拥着进入了屋内。
他看到楚黎虚弱地躺在那里,紧张问道:“渡院判,太子的身体怎么样?”
渡南舟起身道:“陛下,太子殿下积劳成疾,需要好好调养一下身体,最近不能再参加朝会,主持公务了。”
楚黎适时地咳嗽了两声,帕子上染上了鲜血。
她虚弱无比两次想要起身都失败了,“父皇,儿臣不能给您行礼了。”
庆元帝诧异地看着他,楚黎的脸色太差了,他怎么就突然咳血了。
夜寒霆开口,“陛下,殿下这些时日不是在救灾就是在办案,接着监国,还主持了科举考试,科举考试期间更是一天都没有睡过完整的觉,一直在考场巡视,这么晚了还坚持读书、学习古琴”
楚黎伸出尔康手打断夜寒霆,“先生别说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做儿臣的不能为父皇分忧还算什么咳咳咳”
“行了,快好好歇着。”庆元帝走到楚黎身边,一想到楚黎偷偷为他准备寿宴献曲的事情,加上之前他出去游玩,留下楚黎监国的事情,心里突然愧疚了。
夜寒霆看着她超群的演技,唇角浅浅勾了一下,这丫头真能演呐。
庆元帝回头看向夜寒霆,“夜爱卿说得极是,太子确实得好好休息休息了。”
他问渡南舟,“太子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咳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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