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回去了,我跟奶奶住一晚。”
许禾柠说着想转身,但想到陈深还没离开,这样只会让原本有理的她变得没理。
“算了!我回家。”
季岫白看她这幅样子,今晚是要睡不着了。
两人回到家,她早早地上床休息,季岫白洗过澡出来,许禾柠已经把灯都给关了。
他只能摸黑上床,许禾柠背对他躺着,没一会身后的男人就贴上来。
“睡得着吗?”
她手指在枕头上面刮了好几下,“睡不着也要睡。”
季岫白的手掌掐向她的腰,脸刚挨到许禾柠肩膀处,明显感觉到她瑟缩着。
“你之前看到的那人,绝不是我养在外面的女人,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
许禾柠身子一动,慢慢转了过来,“那是什么关系?”
一个早就已死的人,要怎么跟她解释?况且这件事连老爷子那边都要瞒得严严实实,还有外面那些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凶手。
一点差池,给她招来的都会是杀身之祸。
“算是个很亲近的亲戚,许禾柠,你觉得我像在外面养了个女人吗?”
这种事最是说不准,“不知道。”
老实的男人,不代表不会欺骗,反而能把人骗得团团转,更何况季岫白一点都不老实啊。
“不知道?”他做出听到了这个答案后,很震惊的样子,“那你觉得我有精力去找别人吗?”
男人只要想浪,这点精力又算得了什么?
“季岫白,我只知道你身体素质很好。”许禾柠拱了下肩膀,扯过薄被想要将脑袋蒙进去。
他拽着被角,不让她得逞,“我都按时给你交公粮了,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别人,满足你一个我都够呛。”
他看许禾柠不应声,季岫白将她搂在怀里,“你应该信我,我们要尝试着互相信任,这样以后的路才能走得顺坦。”
“以后?”
季岫白听她这语气,似乎挺迷茫的,“不然呢?”
许禾柠知道这件事他只能解释到这了,或许她应该尝试着相信身边的人。相较陈深,她要更相信季岫白。
第二天早上,两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许禾柠明显没睡醒的样子,手机屏幕亮起时,她随手拿起来看眼。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季太太,我想你应该也很好奇我是谁,我想跟你聊聊,这件事先别让岫白知道,好吗?”
昨晚才说过井水不犯河水,许禾柠才花了一晚上的时间说服自己,季岫白不会骗她,今早就收到了这样的短信。
她脸色微僵,季岫白和连淮说了几句话,收回的视线落在许禾柠脸上。
她什么都没表露,连淮往外走去,季岫白看到她将手机放回桌上。
“怎么了?”
“没事啊,你今天要去那边吗?”
“哪边?”季岫白明知故问。
他应该去一趟,看看他藏起来的那个人是不是还在那。“算了,我就随口一说。”
许禾柠匆忙吃了几口,就出门了。
苏晓送她去了学校,“少奶奶,你今天来得早。”
“上午要考试,正好过来复习下。”
许禾柠下了车,吩咐她回去慢点,等苏晓开车离开后,她快步走向了学校附近的一家书店。
那人很会选地方,选在这边,想来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许禾柠来到二楼,就看到窗边已经坐了个身影。
女人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看着很年轻的一张脸,可能也就二十出头。
她推开椅子起身,看向许禾柠的表情有些局促,“季太太。”
是她吗?许禾柠端详着对方,那日她匆忙跑来,一副骨瘦嶙峋的样子,还被季岫白抱着挡住了脸,所以许禾柠完全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
不过从身型上来看,很像。
很娇小,很瘦,脸很白很白。
“你找我有事吗?”
“你难道不问问我是谁吗?”
许禾柠主观意识中,已经将她当成了别墅里的女人,“你不应该来找我的,应该直接去找季岫白。”
女人靠着旁边的桌子,眼神黯淡,时不时还看眼四周,像是惊弓之鸟。
“你在怕什么?”就算真被季岫白知道了,也不用吓成这样。
“季太太……”女人的声音里已经装满哭腔,“他跟你结婚的事,我能接受,我真的毫无怨言,但他把我困在那个地方,不让我出去,我就像是在坐牢!”
“既然他娶了你,为什么又不肯放我走?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只想逃开他,哪怕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季太太你帮帮我好吗?”
许禾柠以为对方会带着炫耀和张扬来逼宫,没想到却是来求她的。
她的意思是,季岫白囚禁了她,既不肯放着家里的许禾柠不管,又不肯让喜欢的人离开这。
“你找错人了,我怎么可能帮得了你。”
“你帮我拖住他,我自己跑,到时候你也可以让他做个选择,他总会觉得为难,你帮我拖个几天就好,我保证会逃得远远的……”
她越是这样说,就越显得许禾柠在季岫白的心中,毫无分量。
她怎么知道季岫白会为难呢?
许禾柠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被陈深禁锢住的她也是拼了命的想逃。
季岫白想要女人,哪里需要用强的?除非是他特别喜欢的,舍不得放手的,所以才不得已动了这样的手段。
“你以后别来找我了,再找一次,我会告诉季岫白。”
许禾柠转身要离开,女人在后面声音怯弱而又坚定。
“那我只能去死了,季太太,那样的话我活不了……”
许禾柠走下了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学校的。
放了学,季岫白的车停在校园外来接她。
许禾柠跟了他回去,他应该还不知道那个女人找来的事。
许禾柠不想参与进他们的爱恨纠葛中,只不过刚到家不久,连淮就匆匆找来了。
“小九爷。”他俯身到季岫白的耳边说了句话。
许禾柠一个字没听到,还是最后季岫白起身时,连淮的半句话才漏到她耳中。
“伤得挺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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