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罢冷哼一声,从沈微慈身边扬着头擦身而过。

    那发上的金步摇铛铛摇曳,妆花缎料子富贵逼人,满当当的嫡女做派。

    沈微慈本是不想与沈昭昭之间有什么过节,但看她这般盛气凌人的态度,又与她没话说。

    月灯气的想开口,手指却被沈微慈紧紧捏住,只好又生生忍住。

    回了临春院,门口正等着一个小厮,见着沈微慈了就连忙笑着将信递过去。

    沈微慈瞧着他像是等了会儿,这么冷的天捂着手在袖子里,冷的快跳脚了,便叫月灯多给他两个赏钱。

    之前沈微慈对他提过一句,章家来的信务必要亲手交到她手里,她没在便过一会儿再送来就是,没想到这小厮倒记着了。

    沈微慈回去坐在炭火边看信,她上回本给章元衡写了一封信,又因着宋璋突然闯进来,说了那一通莫名其妙的话,让她觉得和章元衡的事情还是不应该太招眼了,便没将信送出去。

    想来他上回那样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自己却没能给他一个回音,也是不好的。

    信纸足足三四页纸,开头依旧是问她字练的如何,可还有什么不懂的比划和字,再问她临帖临的如何了,还说等临完了再为她搜罗几本过来。

    足足写了两页的纸,到最后两页时,章元衡才道,他祖母病已大好,母亲不久便会回京师,届时他便会让母亲上门来提亲,还问沈微慈一句是否是太过于快了。

    若是太快,便年后来提亲也是一样。

    到了最后一页,章元衡又露几分真情,道他如情窦初开的少年人,总想快些成婚。

    还道京师郊外的春山雪美,想有机会与她一起去观雪。

    再问她耳坠是否喜欢,还要她如实说给他就是。

    沈微慈淡色的眸子一字字看完,最后几字章元衡说他总等不到她的回信,每日一回府第一句便是问信,常落了场空,盼着沈微慈这回的回信。

    沈微慈眼里笑了笑,娟秀的指尖被炭火烤的红润,又去端了茶盏抿了一口热茶。

    月灯是最喜欢看姑娘看信的时候了,见沈微慈看完了,连忙问:“章公子说什么了?”

    那模样又紧张又期待,似比沈微慈还上心。

    沈微慈收起信看向月灯笑了下,轻声道:“章公子说她母亲不久就会回京,或许就会来提亲了。“

    月灯高兴的眼里冒光:“姑娘的亲事定了,就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沈微慈笑,起身去桌案前打算回信。

    她提起笔,点了墨,目光看向手边上的临帖,拿起来细细在眼前看了看。

    临帖下一角有章元衡的落印,翻开还有他临过的标记,沈微慈又放下临帖,默然落笔。

    只是沈微慈临到落笔却不知该写些什么,她是情绪内敛的人,对章元衡也实在写不出那些情意绵绵的话来。

    写了几字又搁置下,一直拖到了下午才写完。

    月灯看沈微慈回一封信便这般苦恼,不由笑道:“前两封怎么不见姑娘回信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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