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靠塌上靠着,她昨夜没有睡好,直到现在精神也依旧有些不好。

    身子软绵绵的侧身半靠在身后的引枕上,又才去拆手里的信封。

    旁边月灯端着热茶,案桌上新插的梅花暗香扑鼻,香炉上缭缭轻烟萦绕,屋子内安静的似乎能听到外头这会儿又下起的雪声。

    两页信纸,是章元衡的字迹。

    信上便是都问她最近身子养的如何,又说近两日雪大,但他近来琐事缠身,赏雪怕去不了了,只能等年后带她去。

    最后几句不同他往日的克制含蓄,落了几句稍露骨的情话,盼着她回信给他,也说等休沐了再来拜访看她的身子。

    沈微慈想着,后日该就是休沐了。

    只是章元衡来看她,她莫名有些怕章元衡撞见了宋璋,将这桩她好不容易定下的亲事又生出意外来。

    但章元衡来看她,让她这些日子的不安又安心一些。

    老太太和父亲都关心她已定亲的事情,应该是没再有什么差错的。

    沈微慈起身去案前落笔,只道自己最近身子已经大好,让他不用担心自己身子。

    又叫章元衡若太忙便不用过来,她一心忙着准备嫁妆,只等着安安心心嫁给他。

    写到最后,沈微慈怕章元衡多想,到底也写了两句思念的话抚慰,这才结尾落款。

    墨干后她叫月灯拿去送去,又让她看看来福在不在,若是来福在便让来福送,若是来福不在,便叫刚才送信的小厮送去。

    再给两个赏钱。

    月灯拿着信就连忙去前门了。

    前门处不见来福,他便将信交给了阿顺,看着阿顺手脚麻利的拿着信跑出去,她够在前门看了许久才回去。

    只是这封信终究也没能落到章元衡手上。

    宋璋手上拿着沈微慈写的那封信,淡淡看了几眼,让人送去伯爵府。

    又扫了扫身上雪色,往承德殿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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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沈微慈正与沈明秋坐在一起做鸳鸯香囊。

    沈明秋这两日早早来找她学刺绣,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一下午也过去了。

    这时候月灯忽然进来凑到沈微慈的耳边道:“姑娘,章公子来了。”

    沈微慈一愣,抬头看向月灯,轻声问:“在哪儿?”

    月灯就低声道:“在后园子里的梅山亭里,那处离老爷的书房很近,是二老爷身边的人来说的。”

    沈微慈怔怔,手指松懈下忽然觉得指尖一疼,再低头便见着失神下针尖将指腹扎了一下,很快便冒了血珠出来。

    沈微慈忙将手指含在嘴里,眼眸看着手上的绣布出神。

    旁边的沈明秋瞧见了不由问:“三姐姐怎么还扎着手了?可要紧?”

    沈微慈摇摇头,又对沈明秋道:“章公子来拜访父亲了,父亲叫我过去见章公子一趟,不能再陪妹妹了。”

    沈明秋一笑:“那自然是姐姐的事情重要,赶紧去见章公子吧。”

    “如今姐姐马上就要嫁到伯爵府去,这时候章公子怕是等不及要见妹妹了。”

    说着她站起来:“那我先回了,改日我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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