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两个十分规矩的跪在她面前的丫头。

    两个丫头很面生,沈昭昭身边从未见过。

    只见她们跪在沈微慈的面前就磕头,又一一介绍自己。

    一个丫头叫紫书,一个丫头叫问春。

    月灯叉着腰,十分不高兴:“谁叫你们来的?这儿可不差丫头。”

    其中一个叫问春的丫头便磕头道:“我们是二姑娘问了老太太,老太太让我们来的。”

    沈微慈端着袖子,低头看着她们,低声问:“从前在哪个院子伺候?”

    问春就道:“奴婢和紫书是管家新买的丫头。”

    沈微慈淡淡笑了下,沈昭昭为了不叫她怀疑,也是下了心思的。

    这两个丫头是老太太应了的,她不能推。

    她笑着弯腰将两个丫头扶起来:“我这院子里的规矩简单,做好手头上的事就好了,后头禾夏和月灯会交代你们做什么的。”

    “只要你们不惹事,我自然好好对你们。”

    那两个丫头就又跪下来磕头。

    等那些搬东西的小厮都走了,沈微慈进去看了一眼,新送了一架屏风,一个大花瓶,和一盆迎春松,还有一个鸭宝香炉。

    还将她原先的椅子换成了梨花木的玫瑰椅,和一个半人高的莲花铜灯座。

    这些东西沈微慈没法子拒绝,她还要笑盈盈的接受。

    不然拒绝了便是不想姐妹和睦,沈昭昭一个告状,自己在老太太那儿好不容易累下的一丝好感又烟消云散。

    她不是沈昭昭,自小生活在侯府里,身边的人自然而然的疼她。

    而她却是要讨的。

    沈微慈歪在贵妃榻上,撑着头饮热茶,茶屋升腾,将她的脸颊漫在迷雾中。

    窗外的光线正好照进来,在冷冬里带来了一丝的暖。

    沈微慈捂紧了手上的手炉。

    月灯一个人伺候在沈微慈身边,这时候才问:“姑娘这些东西能放心用?”

    沈微慈扫了一眼,低声道:“我听说大宅里妇人之间的阴私手段很多,比如将木头沉在凉药里,或是其他什么毒药中,一般发觉不出来,日日闻着身子就每况愈下。”

    月灯吓了一跳:“二姑娘该不会也用了这些手段吧。”

    “我瞧着她忽然变成这样,心里有些害怕。”

    “她要是还如从前那样盛气凌人的……”

    话说到一半,手被忽然被沈微慈按住,她一愣,看着沈微慈的目光,再看见窗下时不时凑近的黑影时吓了一跳。

    她看向沈微慈,用两人能听到声音问:“她在偷听?”

    沈微慈低声道:“你去看看。”

    月灯就赶紧去一把将窗户打开,就见着紫书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要是没鬼,也不会吓成这样。

    她厉声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紫书便战战兢兢道:“奴婢想着擦擦窗。”

    月灯气的要骂人,身后却传来沈微慈低低的声音:“月灯,别吓着人了,勤快些是好事。”

    月灯生生忍着火气关窗回来,又听到沈微慈很淡的声音:“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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