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湖之内看似风平浪静,但外界方圆数十里,已尽数被无数雷电占据。
数之不尽的狂暴气息,夹杂着些许新生的生气,围着江寒盘旋不休,渐渐形成了一个数十丈大的旋涡,旋涡每转一圈,便会有一股奇特的能量被他吸收掉,心湖内的紫光也会随之明亮一分。
心湖内,紫黑青三色交织,黑青二色最是狂暴,已将心湖当成了杂念与心境的战场,只要一不留神,心湖就会被杂念彻底占据,如那熟透的西瓜一般碎裂炸开。
江寒紧闭双目,不断操控火焰与云雾打散杂念。
直到许久之后,空中那道青光终于有了一丝模糊的形象,火焰威势陡增,瞬间燃尽大片黑线。
似有一道哀嚎响起,所有黑线同时消散,那道青光陡然散出刺目光芒。
好像终于迎来了胜利的节点,青光收放间,已经有了青莲的形状。
可江寒知道,现在才只是开始,接下来,便是参透心境,等待青莲彻底成型的水磨工夫了。
这期间,他更是一刻也不能放松,要随时准备以业火红莲,应对更加激烈的杂念反扑。
……
紫霄剑宗万里之外,一处空域之中。
虚空中极突兀的亮起了七彩霞光,当光芒出现的瞬间,一只金色大眼,几乎同时自虚空浮现而出。
祂轻轻眨了眨眼,那霞光便迅速放出万丈光芒,映照天地的同时,亦是形成了一处极强的禁制,将此地与外界彻底隔离开来。
光芒中心处,有一点白光急速放大,瞬间便形成了一处数丈大小的空洞,一股极为浓郁的灵气,自空洞内轰隆冲出。
在这股灵气出现的一瞬间,此处虚空似是承受不住那股力量,蓦然一阵颤抖,紧接着灵气化作一条丈余长蛇,被金色大眼眨眼吞掉。
而就在这明显更加高阶的灵气之中,有两道身影,自空洞之内缓缓飞出。
二人一老一少,老者发须皆白,身着一袭青衫,怀抱拂尘,面目祥和,刚一出现,便看向四处,目中隐有疑惑。
另有一背剑少年,生的唇红齿白,微圆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但那一双明亮双目之内,却尽是淡然冷漠。
二人出现后,略一恍惚,便齐齐看向那金色大眼。
随后,两枚令牌与两块七彩晶石,自二人掌中各自浮起,金色大眼扫过令牌,随后收起晶石,便凭空消失不见。
与祂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散铺满天地的万丈霞光,以及空洞内残余的所有高阶灵气。
空洞缓缓闭合,二人对视一眼,那老者抚须说道:
“葛道友,我观此界势运不对,隐有血光之兆,你我此行,可要万分小心才是。”
“血光之兆?”葛玄风嗤笑一声,“皇甫老儿,你见了谁都是血光之兆,你这么好心,不如把你那件赤峰印送我防身?”
皇甫敬亭面色一滞,却是摇了摇头:
“此物我有大用,葛道友修为高深,只需小心一些,定无大碍。”
葛玄风扭头没再理他,神识放开辨认了一下方向,便驾云朝着紫霄剑宗的方向缓缓飞去。
见状,皇甫敬亭摇头轻叹,随后一步迈出,瞬间没了踪影。
——————
凌天宗,护宗阵法外。
皇甫敬亭的身影凭空出现在阵法上空,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凌天宗弟子,目中似有追忆之色。
“许久没来,也不知季宗主将那天命之人教导的如何了。”
当年,他违背天命,擅自测算此界天命之人的命数。
虽然后来成功算出方位,但他也因此身受重伤几经濒死,只能使出数件保命灵物,匆忙赶回上界疗伤,直到最近才堪堪稳住了状态,借机下界看看自己曾经拼命留下的成果。
他收回目光,踏前一步,便迈过护宗阵法,瞬间出现在了凌天殿外。
“季宗主,别来无恙否?”
季雨禅原本正在与诸位长老安排对付南宫家的手段,闻言心中一惊。
何人靠近?她竟没有丝毫察觉?!
待她抬头一看,便见一白衫老者,自殿外迈步而入。
她神色一愣,随后惊喜起身,“皇甫长老?!”
皇甫长老修为高深,实力不比她弱,他能在此时回来,凌天宗实力大涨,对于南宫家的谋算,也能更多几分把握。
除此之外,她一直想问一下,那场凌天宗的大劫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为何会变成了血煞雷劫?
虽然她对外宣称是有邪修潜入,这才导致凌天宗遭劫,但她心里其实非常清楚,凌天宗内,根本就没有邪修。
如此一来,那血煞雷劫就定是有些问题了。
“哈哈,正是老夫。”
皇甫敬亭视线扫过,一甩拂尘,冲着众人稽首道:“诸位道友,许久不见了。”
“皇甫长老!”众人纷纷起身还礼,面上皆有激动之色。
如今时局动荡,有皇甫长老在,不但能威慑紫霄剑宗,让剑宗因此顾虑一二,更能以天算之术,为宗门测算吉凶,谋划诸多好处。
种种好处数不胜数,如何不让众人心中兴奋!
“我看诸位……是在议事,叙旧之事稍后再说,诸位可先行商议。”皇甫敬亭客气道。
可季雨禅哪里还有心思商议什么南宫家,皇甫长老回来了,她要谋划更大的事情才行,于是,她匆匆几句便把众长老打发走了。
“皇甫长老这段时间去了何处?”季雨禅直接问道。
皇甫长老离开的太过匆忙,什么事都没有交代,她后来寻遍天下,也未发现丝毫与他有关的踪迹。
如今,他却忽然出现在凌天宗,不免让她有些疑惑,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甫敬亭似是早有准备,闻言轻笑一声,取出一块令牌,掌心虚抬,令牌便化作青光,缓缓飞向季雨禅身前。
季雨禅心有疑惑,接过令牌一看,当她看到令牌上雕刻的大山之后,顿时面色大变:
“上宗令牌?!!”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皇甫敬亭,脑中升起一个令她难以置信的猜测。
“不错,我本就是上宗之人,之前下界,也只是为了寻那一线变数罢了。”
皇甫敬亭神色隐有兴奋,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让你寻那天命之人,你可曾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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