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朝西去。每日夜里,南荣瑶必强迫林尘浸泡毒液。白日则运调息之法,将毒素解决去。如此反复,林尘不见害处,修为反入窍元三重,骨质更为坚韧。
林尘不知此女目的,一路暗寻机会。但南荣瑶气机锁定,稍有异动,立时便迎来一阵毒打。南荣瑶虽不杀林尘,但下手极狠辣,且专挑薄弱处。
是以胸前爪伤,林尘不曾痊愈。没有愈合迹象,南荣瑶便脚踢手打,伤口破裂,自又要重新安养。
林尘心中咒骂此女千百回。但受制于人,实无办法。只能想道:“风水轮流转,我且忍了。日后加倍奉还。”
这日。南荣瑶忽要传林尘武功,是一套手法,名为“极阴锁骨手”。共有六层,是本极高深武技。
林尘天性好武,每遇武技,必然认真钻研。凡传授他武技者,他定心存感激。但这次却属例外,他知南荣瑶定另有目的,心存不怠。故边勤学武技,边咒骂南荣瑶为当世第一恶女。
如此这般,过了半个月余。南荣瑶这日捏林尘脉搏,喜道:“成了,成了!”林尘问:“甚么成了?”南荣瑶道:“你成我毒人啦!好极,好极,我终于练成一尊毒人了。”
林尘心道:“好家伙,这番大费周折,原是为了‘毒人’,我这些时日,不曾观想黑白磨盘。一但观想,这些儿入骨之毒,皆可剔除。”
林尘暗自庆幸:“万幸不曾观想。否则这南荣瑶一直不成,便一直练我。最后还是不成,定恼羞成怒,一掌将我拍死。”假装惊骇,问道:“什么毒人?”
南荣瑶说道:“哈哈哈哈,好毒儿,你是我第一个毒人。我抓了千百人,没一个能成。大半中途毒死,大半受不住自杀。你这体质,果真能抗得住,万幸没将你杀死。”
林尘说道:“什…什么?我毒素不是化解了么?”南荣瑶甚是开心,说道:“你当真认为,我会传你解毒之法?那是吸毒之法。药浴之毒,即便浸泡一夜,也只能附着五脏之表,极难吸收。必须附以特殊调息之法,才可彻底吸收。”
南荣瑶继续道:“如今你骨为毒骨,血为毒血,你且看看内天地,是否多了枚毒丹?”林尘早知毒丹。曾暗暗小观磨盘,尝试磨去,待得知盘磨之力确实有效,便立时止住,任由毒丹行成。
林尘质问:“我会怎样?”南荣瑶说道:“不怎样,从此以后,你要彻底忠心于我。为我所用。我只消一吹笛子,你便生不如死。”说罢,南荣瑶取出一翠绿竹笛,轻盈盈一吹。
林尘初觉小腹微热,紧跟着全身剧痛。南荣瑶甚为满意,收了竹笛。说道:“此毒跟随你一生,任何灵丹妙药,定是解不得的。你今后便臣服于我罢!”林尘说道:“我本便打你不过,你要我干甚?岂不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南荣瑶说道:“不然。你这小子,我另有他用。你既成我毒人,与你说了也无妨。你可知此为何处?”
林尘说道:“不知。”南荣瑶说道:“此为玉城外,四百里远的小镇市。”林尘问道:“那又如何?”南荣瑶说道:“你这玉城赌徒,丢了欠条,准会被玉城抓去。我要你借此混入玉城,想办法混入中层、乃至高层。”
林尘了然,寻思:“此女如此大费周折,原是因此。她知我身上有玉城欠条气味。故而将我练为毒人。只为将我安插入玉城。”问道:“再之后呢?”南荣瑶说道:“你莫问太多,我要用你时,自然寻你。好了,你去镇上,一家‘好运客栈’入住。假意被玉城中人拿去。”
林尘大觉头疼,问道:“城中可有内应?我这般入城,只怕很难出人头地。”南荣瑶道:“你是第一个。自无内应,至于出人头地…哼,这是你的事,你若做不到,自有你苦头吃。你是我毒人,何止生死在我手中,便是生不如死,死不如生,也尽在我手。我不便入城,你每月书信汇报。如若不然,相隔万里,也可叫你生不如死!”
林尘心道:“好极,如此这般,我便可脱离这恶女了。我林尘吃此大亏,日后再一一回报。唉…风水轮流转,此话倒真不假。昔日我擒贺婉君,昨日又遭这南荣瑶所擒。总算有惊无险…现下松懈,却也太早,入了玉城,处境未必便好。总之走一步看一步罢!”说道:“告辞!”
傍晚时分,林尘入住“好运客栈”。林尘心想:“若入玉城,我这欠债之身,难免会被强用其他物事堵债。若是寻常之物还好。可‘龙珠’这等罕见物事,万万不可被人拿走。”连夜又出城去,寻一棵大柳树,在树下挖了个大洞,将乾坤袋埋入洞中。
身上只留一千枚赤龙币。林尘心想:“那南荣瑶一天打我三顿,但想来出身极不平凡,瞧不上我宝物,从不曾搜我乾坤袋。连此女都不敢入玉城,足见此城水甚深。我入了城中,该当多观察,少说话。”恍惚间,回到“好运客栈”,入客房睡好。
林尘怕又被南荣瑶抓去。他知南荣瑶虽不入玉城,但定藏自附近,观察自己举动。前狼后虎,处境堪忧,便只能且走且看。
翌日清晨。
林尘下楼吃食。忽觉小腹微热,却不听“笛音”。心想:“我这‘毒人’,若非有解毒丹之妙法。今生今世,怕真只能拱她差遣了。”,不住大觉屈辱,他人高马大,英俊潇洒,却被迫屈居毒女手中。过了片刻,微热感受,立时便又消退。
南荣瑶暗中观察,以此提醒。林尘几日不曾吃过好菜,大手一挥,点了一只香鸡,两碟牛肉,大吃一顿。吃到一半,他忽大手一扬,将饭桌推倒,拉住一路过行人,一拳便打过去。
那人捂着鼻子,“哎呦”一声后退,他定了定脚步,怒问:“你干什么打人!”林尘说道:“他奶奶的,打的就是你!”抡着拳头,又是一拳。
那人侧头一避,骂道:“他奶奶的,老子怕你不成!”俯身低冲,环抱林尘腰部,一把将他推倒在地。那人骑在腰上,一拳一拳捶打林尘。
林尘大腿用力一顶。那人飞摔出去。林尘转骑在上,眼睛不住左右打量。见一男子衣着华贵,正坐角落处饮酒。林尘便有意将战局引向角落。
林尘骂一句,那人便回一句。场面甚是聒闹。那角落处的男子眉头一皱,终是不耐烦,出手如电,点了那路人大穴。华服男子出指不停,又欲要点林尘大穴。
林尘灵巧几步后退,全然避开。华服男子说道:“你会武功?”林尘说道:“自然会。”华服男子瞥了眼路人男子,意在说,你既会武功,怎与他打得这般狼狈。
林尘说道:“我乐意,我瞧他嬉皮笑脸,便想给他点教训。我先让他三分,等人多了,再给他个大教训。”华服男子了然,心想:“此人八成在玉城输了钱财,愤世嫉俗,故而做此行径。倒不难理解。”说道:“愿赌服输,拿旁人出气,枉为英雄。”
林尘说道:“赢钱的是英雄,输钱的却是狗熊。你是玉城的?”华服男子说道:“无错。我正要回玉城去。”林尘色变:“既是玉城之人,告辞,告辞!”转身便走。
华服男子本不愿理此俗事。但见此人一听自己乃玉城中人,连名号都不曾问,转身便慌忙逃走,如此行径,甚是可疑。转念一想,这世上何人最怕玉城之人?一属玉城仇敌。二属欠债逃亡之人。
华服男子立时一嗅,果闻道一股欠条气味。玉城欠条,触之气味便极深。唯有债消之时,用玉城特制之法,方才可以洗去。华服男子顿想:“好啊,此人欠下玉城大债,恼怒不过,便故意来此处作乱。他见我便逃,显是心虚。说不得已不打算还债。与其日后派人追他还债,不如我现下便将他拿住!”喝道:“且慢!”
林尘听“且慢”二字,便知计划已成。立时加快脚步,窜出客栈大门。华服男子纵身一跳,欺身追上,一手朝林尘背心抓去。
林尘回身一甩,挡开这一爪,旋即一记直拳轰出。华服男子说道:“好身手!”,抬手一架,一脚踢来。林尘斜腰一扭,这便避了去,同时屈指变爪,向华服男子的手肘抓去。
林尘实已留手,却不料这华服男子金絮其外败絮其内。这般不堪一击,自己这样被抓去,未免太过刻意。故有意与华服男子缠斗,数次故意留出破绽,但华服男子全抓不住。
林尘正苦恼间。忽听西街道上,一声娇喝响起:“何人胆敢闹事!”紧接着,一声闷喝响起:“步兄,我来助你!”便见一男一女,齐出手抓来。
林尘见来者两人,且武学自不弱,暗自欣喜,假意稍作抵抗后。便想束手就擒,好被擒回玉城。
不想又过片刻。又有一人飞身而来,连出十七掌。武学大显异象,好似十七座宝鼎,自高向下砸落。
林尘实刻全部化解。但假意抵抗,化解第七掌后,假意不敌,胸口中其一掌,倒飞而出,不省人事。
林尘心想:“如此这般,该是天衣无缝了。那南荣瑶即便暗中观察,定也挑不出毛病。待我入了玉城,再随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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