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跟她扯上关系了!
这事非同小可,晏姝念一刻也不敢耽搁,脚步匆忙地往墨韵院赶去。
墨韵院。
晏姝念刚进屋,“嘭!”地一声,一个茶杯朝着她飞过来,而后在她的脚边碎裂。
“长嫂害我害得好苦啊!”齐景星拼尽全力将手边的茶杯砸向晏姝念,但是到底中了毒,人还虚弱着,所以连这么点的准头都没有。
她苍白的脸色,泪眼婆娑地看着晏姝念,浓烈的恨意从她的眼眸中散发而出。
“景星,莫要动气,太医不是说了你该好好养着吗?”闻晋崇将人半搂住,轻声安抚着她的情绪,“有太医在,你不会有事的!”
“我不会有事,那我们的孩子呢?”齐景星拼命挣扎着,没有挣脱开闻晋崇的怀抱不说,就两下工夫,已经呈现出精疲力尽之态。
晏姝念心里一“咯噔”,这架势……莫非孩子没保住?
起先还没到这儿的时候,她还猜想或许是二房栽赃嫁祸她,让她在第一次接手府上的事务中出现重要纰漏,以后她再想接手府上的事务就难了。
但是现在看着齐景星的样子,她将自己先前的想法完全推翻。
“孩子也会没事的,太医的不是说了发现得早,好好养着或许能将孩子保下吗?”闻晋崇紧抱着齐景星没有放手,他怕她情绪失控,倒还影响到身子。
老侯夫人面色冷峻地说道:“我们都出去说,晋崇好好照顾你媳妇!”
语毕,她起身先往外间走去。
晏姝念走在最后,一只脚刚踏出门槛时,听到身后虚弱的声音说道:“夫君,你也去看看,你一定要给我和我们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我陪着你,你放心,有祖母和母亲在,不会让你白白遭罪,受这样的委屈的!”闻晋崇坚定的声音似乎将人给安抚住了。
然而不过停顿一瞬,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行,你必须去!我相信母亲和祖母,但是我更相信你!”
里头似乎无奈的叹息一声,最后还是传来了起身的动静。
墨韵院中堂,晏姝念到的时候,各位长辈们已经入座。
老侯夫人严肃地看着晏姝念,问道:“你可知道是什么事了?”
“是!”晏姝念赶忙上前,“就是不知二弟妹中的是何毒?还有若是毒素来自于木炭,库房中的其它木炭可有查看过?”
“哼!”二夫人冷哼一声,“今年的木炭全部经由你手采买,你会不知道什么情况?”
晏姝念一脸茫然。
好在侯夫人及时开口,说道:“问题出在木炭上,今年新进库房的无烟炭是用劣质木材烧制而成,使用起来和好的无烟炭差别不大,但是会释放出轻微的毒素。若是身体康健之人使用或许问题不大,对身体的伤害有限,但是老弱病残却极有可能承受不住。”
“让太医看过了?库房里的木炭全部都是如此?”晏姝念的内心难以平静,事情超乎她预料的严重。
“自然是的!”闻晋崇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莫非长嫂还想怀疑是景星自己做的手脚,陷害于你不成?”
这话不可谓不重,晏姝念知道闻晋崇这会儿在气头上,所以也不与他争长短。
她开口解释道:“二弟误会了,事情的真相还没有弄清楚,我也得先了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还能是怎么一回事?”林氏讥讽道:“我看不外乎是有人贪便宜,将那些小家子气的习惯都带入侯府中了。所以难怪世人都说娶亲要门当户对,小门小户的行事作风在侯府中便是丢脸。为了那么一点点的蝇头小利,置整个侯府主子的身体于不顾。
也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若不是景星怀有身孕,比常人怕冷,所以屋子里早早便要了炭盆过去。待到天完全冷下来,怕是府中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幸免于难的。”
“念儿可有什么要说的?可是被人给蒙骗了去?”木炭一事全由晏姝念接手,侯夫人就是帮着晏姝念将责任往外边推也是不能够的,只能先递个梯子,让晏姝念先下来后再做打算。
“蒙骗?”林氏嗤笑一声,“大嫂可真会说笑话,这劣质炭和好炭的价格相差差不多一倍,她打着远安侯府的旗号去采买,还有人敢糊弄了她去?我看不外乎是她见钱眼开,想着差别不大,以为能一边中饱私囊、一边将这个冬日给糊弄了过去吧!”
“念儿不是这样的人!”侯夫人扫了林氏一眼,看向晏姝念,“念儿,你自己好好想想,看看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好啊!我倒是要听听问题出在哪儿了!”林氏嫌恶地看向晏姝念。
采买木炭的全过程已经在晏姝念的脑海中过了一遍,木炭是季节性商品,特别是品质好、价格贵的无烟炭,一般专供于大户人家冬日屋内取暖用。
大户人家爱讲究,每年用的都是当年烧制的新炭,所以一般要在中秋过后才开始售卖。
晏姝念来京城的时日尚短,手头没有商户资源,所以她还是用的侯夫人的采买渠道,不过都是她自己带人去谈的而已。
“祖母、母亲,请给我一点儿时间,若责任在我,我绝不推卸!”晏姝念郑重地在中间跪了下去。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木炭被人掉包。
但是现在木炭正是紧俏的时候,侯府一整个冬日的木炭需求量不小,若是仅仅是为了算计她,不管是金钱成本、还是时间成本都过大了些。
果然,没等多久,红樱自外头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夫人,木炭没有出差错,是由苏嬷嬷造册入库的那一批!”
“如此,你还有何要说的?”林氏脸上的嫌恶更重。
闻晋崇站起身来,在老侯夫人的面前跪下,“还望祖母给孙儿的妻儿一个公道!”
老侯夫人闭眼叹息一声,失望地看向晏姝念:“你可还有要解释的?”
“既是已查明木炭没有出差错,确由我采买入府,我责无旁贷。”晏姝念头重重地磕了下去,“但是我不是那为了点儿蝇头小利而不顾家人安危之人,若是其中没有误会,一定是被人算计了去。我不知道那人只是贪财而算计于我,还是想要算计整个侯府。
不管祖母和母亲如何责罚于我,我都毫无怨言。但是还望能宽限我几日的时间,待我查明事情的真相后,一定认打认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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