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那些瞧热闹的人七嘴八舌地回应道:“赌场,这儿是赌场。”

    “姑娘莫是糊涂了?牌匾上那么大的赌场两个字,你进门前未瞧见?”

    “除了赌场,还有什么地方会是这样的布置?”

    晏姝宁等着他们的声音渐渐停下,这才如同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哦,原来是赌场!”

    在众人开始讥笑前,她又问道:“那你们可会将传家的宝物往赌场带?”

    闻言,众人皆是用不着考虑,便连连摇头道:“我若是敢将传家的宝物往赌场带,我家爹娘定是要将我的腿给打折了。”

    “咳,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进赌场身上连银钱都不敢多带,哪还能将传家宝带上?”

    “我脑子又未坏,传家宝哪是能随意带在身上的?定然是要放在家中好好保管的啊!”

    “呀!是所有人家中都有传家宝的吗?待会儿我回去了可得让我爹娘好好给我交代一番。”

    “谁吃饱了撑着会将传家宝随身带着?还是带到赌场这样的地方?我可不敢如此做,我怕老祖宗半夜来找我要和我说道说道。”

    ……

    众人吐槽完后,猛然间看见那中年男子的脸色变得有些吓人,这才回过味儿来,立马噤声。

    “不知这位老爷对此有何想说?”晏姝宁却一点儿都没有被中年男子的脸色吓到,她若无其事,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意问道。

    中年男子不悦地喊道:“老子想带着便带着,还需要向谁交代一声不成?总之是这小子摔坏了老子的东西,今日必须要给老子一个交代。”

    晏姝宁自然是不觉得凭着这么几句话,便能让眼前的男子放弃追责,更何况瞧着他是直冲着他们而来的样子。

    “不知老爷可能让我瞧瞧您那摔碎了的传家宝物?”晏姝宁轻声询问道。

    最好的结果便是摔碎的东西不值钱,如此大不了便是报官,总不会被他给讹了去。

    中年男人朝着身后的人示意,一个年轻一些的男子站了出来,将手中包裹着东西的帕子伸到晏姝宁的面前。

    帕子一层一层揭开,很快一个已经碎裂成好些块状的玉器便出现在了晏姝宁的眼前。

    若是半年前,这东西便是放在晏姝宁的面前,她也评估不出价值。

    但是来京城的这些日子她也算是狠狠开了眼界,对各种玉石、珠宝的价值略有了解。

    正是因着如此,在瞧见那破碎的玉器时,她心里便是一“咯噔”。

    便是碎成了小块,光是瞧着那玉块的光泽、颜色和质地,晏姝宁已是知晓这东西价值不菲。

    中年男子很是满意地看着晏姝宁脸色的变化,他得意洋洋地说道:“可莫说我欺负小孩儿,这玩意儿的价值我可未说半点儿假话。”

    “是怎回事?你怎会撞到那东西上去?”晏姝宁并未因着知晓那东西的价值后便慌了神,相反正是因着知晓了价值,她这才冷静地对着弟弟问道。

    虽说这个定然是钻进了他人设好的局中,但是事情的经过总是要了解的。

    “我也不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刚在桌边下了注呢,有人往我这边挤过来。我往旁边挪了一下,便听着一声响,而后他便扯着我说我将他价值连城的宝物摔碎了让我赔。”晏钧旭也很是冤枉啊,他第一次进赌场手气还算不错,正在兴头上呢,便来了这么一出。

    甭管如何,他这把刚在赌场燃起的火焰,就此熄灭了。反正他对赌场真是有阴影了,这地方可不是好人待的,全是些不讲道理之人。

    他以后走在路上都要和人保持好距离了,谁知道待会儿又从别人的身上撞出个什么东西来?

    “你这话是何意?莫不是想要不认账?你周围的那些人可都是瞧见你撞的我。”中年男子对晏钧旭的话很是不满。

    晏姝宁问道:“这位老爷,场上可有人瞧见了你这个传家宝?”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都说了是传家宝物,我哪还能随意拿出来让人瞧?”

    “这么说来,大家伙儿瞧见的皆是已然碎裂的玉器,便是舍弟亦是如此?”晏姝宁将问题抛向中年男子。

    那人很快将晏姝宁的话回味过来,“你个姑娘家想要说甚?说我的宝物是先前便碎了,我拉着他当冤大头?”

    围观的人闻言也是反应过来,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着。

    晏姝宁听了一会儿,有认同她的猜测的,也有认为没有人会拿传家宝开玩笑的。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晏姝宁说这话时,脸上仍旧保持着笑意,只是这笑容未免有些嘲讽的意味了。

    “笑话!老子的东西是何样的老子不清楚?要你在这儿胡乱猜测?总归今日你们若是不赔钱,休想从这儿离开!”中年男子叫嚷得声音更大了些。

    他一挥手,好几个人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将晏家姐弟四人团团围住。

    其他人见这阵仗,议论声停了下来,一个个皆是往后退了几步,离他们远了些。

    晏姝宁问道:“老爷这是作甚?我们不是在分析事情吗?怎就将我们给围起来了?”

    “少说废话,见着银钱,我自然便将人放了。瞧着你也是懂货的样子,想来应是知晓我未多要你们的。”中年男子不由得有些后悔,起先便该将人困住的,瞧瞧他们这气势不就弱了下去吗?

    “既是老爷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就明说了,您想要敲诈人,打上我家的主意可就只能白忙活了。您瞧瞧我们的衣着打扮,家中可像是能拿得出大笔银钱的?至于您先前一直说起的我家那有钱有势的亲戚,那您可更加打错主意了。”

    她指了指外头,说道:“这是哪儿?这是天子脚下、京城地界,最不缺的便是达官显贵,若是要牵扯起来,便是贫民窟的乞丐,也能有攀得上关系的权贵亲戚,可是您觉着那些隔了不知道多远的亲戚,会在意我们这些连面都未见过的亲戚的死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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