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姜瑞最大的底气不是咒令。
提到这,他目光不着痕迹的看向那边的供堂,而后嘴角微微上扬……
等待外卖时,则在翻看《万符法咒》的阵法部分,不浪费一丝一毫的学习时间。
凌晨一点。
拍了拍满是腹肌的肚子。
“吃饱真得劲儿啊。
干正事!”
他洗了把手,点燃一支香,把手在放烟雾上简单熏了几下。
口中呢喃。
“一缕清香烟,十指不留浊。”
这叫净手!
随即点了三只香,正手秉香,模样恭敬来到师父供堂前。
跪地一叩,口中正声。
“师父护我!”
起身插好香,小心翼翼揭开供堂上黄布,方便师父一会儿显灵。
嘴上自言自语着。
“师父,今天真不是我辱咱师门,但凡那死和尚是个红衣、紫衣啥的,我高低都敢砸他两张符。
即便打不过也绝不会怯而不战!
可那死秃驴都有鬼势了,要不是学了避鬼诀,没准今天就不能回来见您老人家了。”
说着他又点燃了香油灯。
“师父,徒儿接下来打算和一个老杂毛碰一碰。
其实也没太想让您出手,
反正您看着点来,给我勉强留条命就行,最好是能不出手就别出。
省得人家说我只会靠师父!”
自语完,便开始为布置法坛作准备。
他的法坛很简单。
茶桌铺上黄布。
香炉一只、油灯两盏、四根红烛、半碗白米,数张黄纸,一长截红线。
还有之前郑佑交给他的三根头发。
是那年轻道士的头发。
他昔日能对郑佑施压,明显不是好人,姜瑞猜测他估计和五散道长有些关系。
就算不是师徒,也或多或少有些牵连。
今晚就用他来钓鱼!
在他的设想中,五散道人这种邪道,想尽办法搞阴魂和尸体。如果那年轻道士真是五散道长徒弟,鬼魂定会被他给收起来。
如果不是?
那就买一送一。
反正施压害人的道士也不会是好人,正好涨点功德。
见准备得差不多。
姜瑞在香炉上插了九支香,想了想后,又拔了六支。
这叫目香,俗称解因香。
香燃因起,香灭生果。
通俗点说,就是表明本场斗法的基调。
分三目、六目、九目。
三、点到为止,只分高下。
六、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九、生死不休,轮回对立!
之所以拔六支,倒不是怕对方,而是担心对方不接……
毕竟莫名其妙来个不认识的人,上来就要和你签生死状打一架,谁会去签?
此番目的只为摸他的底。
姜瑞的心很大,从听到那个扫煌上人起,他想的就是连根拔!
一切就绪。
拿出黄纸撕成人形模样,摆于桌上。
将年轻道士三根头发用黄纸包住,折成四方包。
再取一截红线,
一头拴住黄纸包,另一头缠绕在人形黄纸脖子处。
左手轻握黄纸包,右手食指往米碗里酷炫一戳。
三粒白米掂于指上。
紧跟着写意挥出黄纸包。
同时右手手腕快速轻抖,米粒精准飞向黄纸包。
姜瑞疾速比出剑指,口中正喝。
“天明地清,阴阳可寻。
鬼途万里,魂往朝卿。
敕!”
话音落,米粒燃。
轰的一下点燃空中四方包,火光幽蓝。
眨眼间,四方包一烧而尽。
上面的红线也一触即燃,火势极快延伸至人形黄纸。
惊人的是,人形黄纸并未被烧着,倒是红线顷刻间消失。
而后一根闪着黯淡红光的丝线,出现在眼前。
“缠阴线,成了!”
姜瑞轻呼一声,不敢耽误,即刻抓住红线另一头缠于剑指。
又快速点了支香,插在人形黄纸旁。
清香点燃,烟雾很快朝外飘去。
……
月暗星稀,
空气如死一般沉寂。
夜幕笼罩下的城郊僻地,只透出微弱光亮。
凉风幽幽。
香气如周围唯一活物,缓缓飘向独立破旧厂房。
似有似无的声响打破了这片沉寂。
香气刚一靠近,就被一股快凝成实质的森冷空气紧紧包裹。
越过铁锈斑斑的大门。
哀怨悲叹、沙哑低吼、凄惨哭饶声不绝于耳,听得人不寒而栗。
沿声向前是一间长屋。
眼前一幕,直叫人毛骨悚然!
幽黑炽焰上方,倒吊着一整面墙的黑影。
或是丝线,或是铁钩……
全是残忍穿体而挂……
四周烈火熊熊,却体会不到丝毫温热,反而越发森寒。
绝望哀鸣不断自墙上发出。
定睛细看,幽幽火光上尽是惨不忍睹的人脸、破烂不堪的躯壳………
姜瑞这边。
正看着书的他,手指略微被轻轻拨动。
“找到了?”
他迅速直起身来,剑指紧崩红丝。
“冥魂现,阴丝锁。
九幽术、掌无极!
动!”
余音尚在绕梁,毫无生命力的人形黄纸,一下笔直力起!
姜瑞见状,嘴角勾出得意弧度。
“老杂毛,我来了!”
随着他手上微微发力拉扯着丝线,人形黄纸颈部顿时被丝线勒得下凹。
“啊!!!”
同一时间,城郊破房子中,猛地响起惊天惨叫。
叫声不仅吸引了周围破烂人脸的注意,也令盘坐于房子深处的佝偻老头凌然睁眼。
“什么人?”
他看似佝偻的身躯,动作却异常敏捷。
脚步轻踏,甩袖三两下自暗室冲出。
疾驰时,那双勾着些许皱纹的老眼眯成条缝,透出森冷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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