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五散放声狂笑，姜瑞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
“万……万爷……？”
众鬼虽不知道照片上的人与姜瑞是何关系，但明显能看出姜瑞挺在乎的。
现见他居然笑了出来，一时间众鬼不由得有些担心姜瑞精神状态。
都有些害怕姜瑞会发疯，一会儿把他们一起给杀了。
毕竟他们之前见过这种变态……
“万……万爷，您先别急。
我知晓一万种酷刑，保证撬开这老小子的嘴。”
“对对对……万爷您先歇着，我们肯定能帮你问出来的。”
不过未等姜瑞做声，五散先小人得志的大喊起来。
“来啊！有啥招数你们尽管使出来！贫道养鬼多年，什么酷刑没见过？
哈哈哈……”
众鬼见状，当场就忍不住要动手，但被姜瑞出声阻止。
“不用浪费时间，他生魂出体不到两小时，你们谁及时把它吃了，不就全都知道了。”
“卧槽，对啊！”赖子当即拍了拍自己铮亮的脑门。“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感慨之余，他还不忘拍姜瑞马屁。
“万爷，您可真……”
话到嘴边时，他看见姜瑞那冷得发寒的眼神，一下又给憋了回去。
随即转头面色残忍的看向五散。
“老是老了点，不过老子的确很久没吃生魂了！”
话音刚落，癞子立即显出骷髅头鬼形。
那双恐怖大口，足足张得有洗脸盆那么大，血腥凛冽的鬼气也跟着溢出。
这下五散是真慌了，脸上笑容瞬间凝固。
他从不知道，鬼吃了生魂还能夺取其记忆一说。
“小杂种，你少唬人了！
你……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被你吓住嘛？”
癞子可没和他开玩笑，鬼口马上就要将他吞噬！
“小友，不妨给我个面子可好？”
这突兀响起的一声，使得大家都疑惑寻声看去。
居然是五散那件破烂黑袍！
“邪冥大人，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五散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连忙全身卑微的匍匐下去。
不停磕头。
在众人诧异谨慎的目光中，黑袍此刻飘立于空中，轻轻左右摆动着，格外诡异。
“传灵？”
姜瑞双眼微眯的看着黑袍，打量了好一阵后，冷声道。
“你先别急，这老杂毛死了就轮到你。
还有！
你在我面前有什么面子？
别说你只是一缕灵念，今天就是你亲自来。
老子也照杀！”
姜瑞话音极其平静，但发散出的杀意，几乎都快凝聚成实形。
“哦？”黑袍略微晃了晃，口吻透出几分意外之色。“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能识得本尊灵念！”
“本尊？”姜瑞不屑的冷哼一声。“本事不大，名堂不小。
你算哪根葱，也配在我面前称尊！
小黑狗，你听好了！上一个在我面前称尊的，现在已经去见他太爷了！”
“给我杀了这老杂毛！”
姜瑞前脚嘲讽完，立刻就朝癞子下达起指令。
“好嘞～万爷！”
噗呲～
只见癞子刚乐呵呵应下，空气中突然荡来一股新鲜血腥味。
紧接着，嘀嗒的滴落声开始从黑袍上传来。
定睛细看，居然是黑袍在滴血！
血还冒着热气，是鲜血！
很明显，这是活人的血，是刚被杀的活人。
这诡异一幕，不禁使得姜瑞皱眉陷入沉思。
他知道传灵，不过一般都是说两句话而已，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能隔空传物。
在他凝重沉思时，黑袍晃了晃后又发出了声。
“本尊卑微的奴仆，今天供奉了三十只口食。
只要你答应放过他，本尊今天可以给小友个面子，让这些蝼蚁口食自行离开。
如何？”
这次没等姜瑞接话，癞子抢先凑到姜瑞耳边道。
“万爷，别信他！
小的之前也当过反派，他这话我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但我一次都没放过那些人！”
癞子说完其余好几只也是跟着附和。
“没错！万爷，他这话我也说过！”
听着耳边的七嘴八舌声，姜瑞微微抬了下手，示意众鬼安静。
从看到血到现在，他表情没有半分波动，整个冷如寒剑。
在众鬼好奇的目光下，姜瑞面无表情的直视着黑袍。
“小黑狗，杀个人就想威胁我？
我万劫今天把话放这，你想杀多少随意！
你杀得越多，老子宰完你这只黑狗，功德越高！”
淡漠说完，姜瑞瞥了眼地上的五散后又看向黑袍。
“小黑狗，像你这种畜生，救他无非是怕被我发现什么。
既然你想救他，那你就给老子看好了……
看好老子怎么杀他的！”
说完，姜瑞一把将癞子推到五散旁。
“给我杀！
一口一口的杀！”
此话一出，黑袍还没作出反应，众鬼就先沸腾了。
“哦呼！万爷精神！”
“我靠！万爷你也忒有人格魅力了！”
“万爷，我砍刀见了那么多道士，我发誓，你绝对是最帅的！”
见姜瑞如此果断，癞子也不是墨迹人，还真就照姜瑞所说去做。
一口一口，缓慢撕咬吞下五散。
楼顶惨叫连连！
“邪……邪冥大人，救我！”
与此同时，四周除了五散痛彻心扉的惨叫和众鬼的高呼外，还不停伴随有“噗呲”断喉声。
空气中血腥味越发浓厚，鲜血如自来水般接连不断从黑袍上滑落。
姜瑞脚下很快积出血滩。
期间他眼神未曾挪动半分，眸光也纹丝不颤。
就那么冷面寒光的注视着黑袍，一言未发。
霎时间，仿佛周围一切都变的虚妄荒芜，唯有姜瑞与黑袍对立而视。
弥漫在二者之间的，唯剩无尽纯粹杀意。
癞子咬了多久，两者就针锋相对了多久。
……
不多时，这股肃杀气氛突然被癞子的大笑声打破。
“万……万爷，您要找的魂没死！”
这道喊声仿佛有无尽魔力，当即将上一秒还杀意滔天的姜瑞，于冰冷寒潭中拉出。
他在这一秒任何事都来不及思考，拔腿冲向癞子。
“你说什么！！？”
癞子赶忙出声道。“万爷！那小女孩没死！
她只是魂魄被分开了而已，被分成三份，就藏在这老小子家里。
不过那女娃子尸体被运了出去，从我汲取到的信息来看，这老小子自己也不知道尸体被运到了何方……”
姜瑞听到这话，许久才反应过来，不停长呼着气。
有一种被死死禁锢后，又被突然松开的轻松感。
不过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
“老杂毛脑中，这小黑狗是个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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