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庚不好拒绝陈长安,漫不经心的接过纸张。
两张纸,第一张上赫然写着:
蒺藜火球火药方成分配比。
硫黄一斤四两、焰硝二斤半、粗炭末五两、沥青二两半、干漆二两半,捣为粉末。
竹茹一两一分、麻茹一两一分,剪碎。
用桐油、小油、蜡各二两半,辅以蒺藜等,用竹筒乘之,预留引信。
朱子庚皱眉,翻开了第二张纸。
突火枪。
管状,粗约成人拇指,长约12米,内置火药,突火枪内装有子窠。
接下来,就是子窠的形状。
子窠就是现代的子弹,只不过是比子弹略长。
……
朱子庚这才古怪的看着陈长安。
火药这种东西只有有权的皇帝或王爷才会研究,陈长安是怎么会的?
至少成分没错,配比与现有的火药稍有差池!
更关键的,全篇无一处体现长生!
朱子庚意识到误会了陈长安:“陈大人,您怎么知道火药能用来伤敌?”
陈长安愣了愣,微微摇头。
这说来话可就多了,怎么说也得感谢淮南王。
前世就是在科考没几日,淮南王率领全家来了白帝城,镇南军在掌管水域救了两位西洋人。
黄发碧眼,看起来很吓人。
其他人都说他们是妖怪,想要处死,两个西洋人拿出长条物体,声如雷震,将官兵打死。
一众百姓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纷纷逃命。
陈长安心怀怜悯,不顾生死的将西洋人救出来,带去山中调养。
久而久之,陈长安懂了西洋话,西洋人也懂大楚的话。
后来,两个西洋人告诉陈长安,他们手里的东西,叫做火铳。
这两个火药配方,也是西洋人留下的。
见陈长安没说,朱子庚也不觉得失望:“陈大人,我还以为你跟许多官员一样,研发火药只是为了讨皇上欢心。”
“这两个配方构成相对复杂,突火枪研发也需耗费些时日。”
“如果你感兴趣,就留在工学院,我们一起探讨。”
陈长安表示感谢,当即在工学院研发火药。
一天很快就过去。
朱子庚有事离开,陈长安伸了个懒腰,跟着周乾坤走出工学院。
此时正是晚膳的时间,太学里有不少人。
当看到陈长安出现,顿时引发了一阵骚乱,所有女性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你们快看,陈长安,陈状元耶!”
“想不到他居然这么年轻,就受封堂堂四品,掌管所有驿站呢!”
“对了对了,我听说公交卖了很多钱呢!”
“陈状元,你可曾婚配啊?”
“我怎样啊?”
这些富家的女子都很疯狂,痴迷的看着陈长安。
年少又有才华,还能赚银子,这岂非是她们的梦中情郎?
周乾坤都很羡慕:“大哥,你看看,实在是很受欢迎啊!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
陈长安对周围的欢呼置若罔闻:“命重要还是婚姻重要?”
“逃出大楚,我给你找十个娘子,让你天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德行。”
十个娘子?
周乾坤也是十几岁的孩子,对这些事正是有兴趣的时候。
那还不爽死?
太学就有饭堂,饭菜自是极好。
陈长安跟周乾坤打了饭,在座位上刚刚坐下,就感觉到一阵香风扑鼻。
走过来两位女子,一位直接坐在了陈长安的对面。
陈长安抬头,就看见了薄薄的一张嘴唇。
陈清婉。
他眉头轻轻皱起,陈清婉却对另外的女子招呼道:“清儿,你不是说想认识状元郎?”
“过来,跟我坐。”
上官清儿穿一袭淡蓝色的长裙,绣着礼字。
代表她是太学礼学院的,好听的是皇室重大节日出席,不好听的,就和舞女、歌女没什么两样。
上官清儿长相相当清纯,为人也很客气。
“陈大人,我是上官清儿,幸会。”
上官清儿落落大方,坐在了周乾坤的对面。
陈长安跟上官清儿没仇,轻点点头,端着自己的饭盒想要换一个位置。
陈清婉咬牙说道:“憨子,你是做了什么错事,这么害怕跟讼师在一起,是怕我把你抓起来?”
陈长安嗤笑:“我怎么害怕和你坐一起?只是不想跟你一样,恶心。”
啪!
陈清婉一拍桌子,怒吼道:“怎么和你六姐说话呢?谁恶心?”
“难道不是?”
以前陈清婉生气,陈长安还是很怕的。
但现在,陈长安怕个屁!
“你仗着淮南王郡主的身份,养了多少面首?”
“纯纯的一个恋爱脑,被多少人要走了身子,暗地里祸害了多少良家少男?”
“就算来到太学你也不老实,下一位是谁?李天歌?”
陈清婉大惊失色!
脸上殷红如血,但她怎么可能承认?
“憨子!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没点逼数?”陈长安都笑了,摇头说道。
“你娘出轨,你养面首,还真是继承了她的优良基因!”
“我为你鼓掌,破鞋!”
听到陈长安说楚嫣然,陈清婉更是火大!
“憨子,我警告你,你污蔑我不要紧,不可以侮辱娘亲!”
“娘亲冰清玉洁,再说,我跟你拼命!”
陈长安更是不屑!
“冰清玉洁,你好会用成语啊!”
“她能跟旁人生下陈浮生,我又说错了什么?”
“有其母必有其女,她下贱,你也一样!”
陈清婉浑身剧烈的颤抖,咬牙怒道:“我不想跟你掰扯这些事,娘亲是没错的!”
“以为你考上了状元,就可以无法无天?在我眼里,你依旧狗屁都不是!”
“要不是大姐让我见见你,我懒得搭理你!”
陈长安抱着双臂:“陈红落?呵,她自己的屁股都来不及擦,还有心思管我的闲事?”
“正好你过来了,回去告诉陈红落,她很快就要麻烦了!”
陈长安转过身,陈清婉急吼吼的大声说道。
“等等!憨子,娘被你气病了,就在楚家庄园!”
“她是我们的娘亲,父王,姐姐们都想你去看看她,别给脸不要!”
陈长安怔了怔,回头笑道。
“楚嫣然居然又病了?”
“她死了吗?”
死了?
一个儿子居然问姐姐,自己的母亲死了吗?
“你放屁,娘亲怎么会死!”
“淮南王府就是这么教你的?连父母都不孝顺,你有什么资格当状元!”
陈长安嗤笑:“我有没有资格当状元不是你说的算,而是皇上!”
“你跟李天歌玩够了,想勾搭刘彦虎,最好考虑下后果,李天歌不是好惹的!”
陈清婉头皮裂开!
抓住要走的陈长安,陈清婉心胆俱裂:“你,你……怎么知道的?”
“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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