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难得睡了一夜好觉的菲奥娜被脚步声惊醒。
穿着黑色女仆裙的伊莉雅走进房间,站在门口用冷淡的语气道:“梳洗一下吧,林先生要见你。”
菲奥娜的睡意顿时不翼而飞,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对于那个杀死神皇的可怕武者,她印象很深,也很模糊。
因为她从未单独跟对方打过交道。
仅有的一次交锋,还是在玛拉卡斯城。
那一次她伤得很重,差点香消玉殒。
这么久过去了,对方已经变得更强大,更恐怖,更深不可测。
一想到马上就要和对方见面,菲奥娜便感觉心跳加速,紧张无比。
“请稍等。”
她深吸口气,定了定神,起床钻进浴室,打开淋浴花洒,直接用冷水洗澡。
此刻正值初春,天气依旧寒冷。
哪怕以觉醒者的体魄,菲奥娜也冻得瑟瑟发抖。
但也正因如此,她紧张的心情得到缓解,同时大脑重新变得灵活敏锐。
“我必须取得他的信任。”
“现在我的处境仍然危险,除非他愿意庇佑我,否则我逃不脱密情局和教廷的联合追捕。”
“要色诱他吗?”
虽然菲奥娜对自己的身材及美貌非常自信,但是却对色诱林重毫无把握。
“色诱应该没什么用,他身边并不缺少漂亮女人,我取得他信任的唯一办法,是展现自己的价值。”
“我的价值在于我对众神会的了解,而且,我还可以替他出谋划策,据我所知,他身边并没有智囊型的人物,这是我的机会!”
思虑及此,菲奥娜心神一定,对着镜子握紧拳头:“加油!”
她动作麻利地洗完澡,擦干头发,换上一套略有些紧身的女士西装,然后跟着伊莉雅走出房间。
穿过曲折回环的走廊和宽阔平坦的庭院,在位于庄园核心区域的一幢别墅内,菲奥娜见到了林重。
林重不是一个人,薇罗妮卡、奥黛丽、金蝎也在。
可菲奥娜的目光完全被林重所吸引,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人。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提前准备好的措辞瞬间忘得干干净净,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入客厅的。
在菲奥娜的视野中,林重周围的光线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扭曲,明明离得很近,却似乎相隔千万里。
只是盯着林重看了两秒,菲奥娜便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耳朵嗡嗡作响,眉心传来针刺般的疼痛,脑袋仿佛要爆炸了一样。
她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同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虽然不知道这三天里发生了什么,但菲奥娜百分之百确定,林重身上发生了她无法理解的变化。
“昨晚休息的好吗?”
说话的人是薇罗妮卡,略显沙哑的磁性嗓音,令菲奥娜的注意力总算暂时从林重身上移开。
“承蒙您的关照,我昨晚休息的很好。”
菲奥娜刻意不去瞧林重,朝薇罗妮卡弯腰致意。
薇罗妮卡则看了看立于另一侧的奥黛丽,眼神颇为玩味。
同样的黑色头发,同样的紫色眼睛,同样的绝美面容和曼妙身材,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肯定会怀疑她们是孪生姐妹。
此种情况,在基因者群体中并不罕见。
基因的变异,会导致外貌的变化。
奥黛丽和菲奥娜出生时肯定不是黑发紫眸,她们目前的模样,正是基因不断进化的结果。
虽然样貌相似,但菲奥娜可比奥黛丽识相多了。
恭敬而谦卑的态度,令薇罗妮卡大生好感。
好感归好感,该问的东西还是要问。
“众神会与我们是敌非友,你就不怕我们杀了你吗?”
薇罗妮卡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托着下巴:“而且,神皇是众神会的领袖,你把他的遗骸交给我们,没考虑过相关后果?”
“当时我已经陷入绝境,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赌一把。”
菲奥娜实话实说:“陛下活着的时候,我愿意为他鞠躬尽瘁,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可他已经死了,灵魂回归天国,留在尘世的只是一具躯壳,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当然要为自己打算。”
薇罗妮卡嘴角微翘,似笑非笑:“查德西尔先生显然没你豁达,他为了保护一具毫无意义的尸体,宁愿战斗至死。”
菲奥娜抿了抿樱唇,小心翼翼地瞟了林重一眼,轻声道:“队长他一直认为,是因为他没及时支援,才导致陛下被林先生所杀,从决定带领我们突围那一刻开始,他就做好了死亡的觉悟,通过这种方式向陛下赎罪。”
“忠诚是一项可贵的品质,虽然是敌人,但我对查德西尔先生充满敬意。”
薇罗妮卡收敛笑容,肃然点头:“他无愧于暗天使之名,至始至终,都完美贯彻着自己的使命。”
菲奥娜不知该如何接话,遂保持沉默。
“虽然还没想清楚怎么处置神皇的遗骸,但你毫无疑问是有功的。”
林重不吭声,薇罗妮卡便继续充当他的嘴替:“有什么要求,说吧,我们尽量满足你,哪怕你想回罗摩丹王国也可以。”
没想到如此轻易就过关了,菲奥娜不由有些发愣。
过了一会儿,她垂下眼帘,盯着脚尖:“罗摩丹王国我回不去了,克里斯、拉法尔他们一定会绞死我。”
“所以你要加入十二宫吗?”
薇罗妮卡递出橄榄枝。
最近十二宫连番大战,她正缺人手,像菲奥娜这种经历过实战检验的觉醒者,无论在哪里都是香饽饽,她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多谢您的好意,我目前不想加入任何组织。”
菲奥娜委婉拒绝,旋即轻咬樱唇,半是犹豫半是忐忑地道:“不过,我想跟随林先生一段时间,可以吗?”
薇罗妮卡闻言,不禁瞪大美眸,满脸愕然。
什么叫不想加入任何组织?
分明是看不上十二宫,打算直接抱某人的大腿。
对菲奥娜的小心思洞若观火,薇罗妮卡却懒得生气了。
换成是她,也会做出与对方相同的选择。
毕竟某人的大腿粗得很,连她自己都牢牢抱着,舍不得放开,哪有资格嘲笑别人呢?
虽然懒得生气,但终究有点不是滋味。
薇罗妮卡翻了个白眼,像泄了气的皮球,娇躯往后一靠,仪态全无地躺在沙发上:“哼,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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