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一动,披着斗篷、戴着面具的百鬼门刺客们也跟了上去。
他们行动如风,守在游艇上的杰罗塞维家族士兵们尚未反应过来,便像落入陷阱的猎物一样被包围了。
“别动手!别动手!我们是自己人!”
安塞尔声嘶力竭地大喊。
碧落就站在离安塞尔两三米的地方,漆黑的眸子闪烁着森冷幽光,沉重的压力几乎令后者窒息。
安塞尔敢以母亲的名字发誓,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强者。
第六感不断向他示警,疯狂提醒他赶紧逃跑。
然而安塞尔的两条腿却像灌了铅,根本迈不动脚步。
短短两三秒钟,他的后背便被冷汗湿透。
不是热的,而是吓的。
碧落淡淡瞥了安塞尔一眼,径直与其擦肩而过,带着百鬼门刺客走进游艇内。
直到对方的背影彻底消失,安塞尔方才直起腰杆,后怕地吐了口气。
“真他妈见鬼!”
擦掉额头的汗水,安塞尔心中暗自嘀咕:“这怪物究竟哪里冒出来的?她到底杀过多少人啊?”
似乎听见安塞尔的心声,他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悦耳的嗓音:“很可怕是不是?”
安塞尔打了个激灵,猛然扭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艳精致的脸庞,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安塞尔身体凭空矮了三寸,刚刚直起的腰杆又弯了下去,迅速移开目光,不敢与对方浅紫色美眸对视。
“我叫奥黛丽,以后你就替我办事。”
奥黛丽很满意安塞尔的识趣,缺少自知之明的家伙,只会添麻烦,没有利用价值:“忘掉杰罗塞维家族吧,我会给你更远大的前程。”
“是,大人。”
安塞尔一改往日桀骜不驯的模样,变得格外乖巧温顺。
不乖巧不行。
无论是之前的那个怪物,还是现在的这个女性,都可以轻易干掉他。
尊严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
安塞尔很早就明白了一个浅显的道理:当你的生死由别人决定的时候,最好放弃无谓的骨气和自尊。
他是坏,不是蠢。
在尔虞我诈的地下世界,蠢货不可能活得太久。
“车里有一些箱子,让你的人把它们搬上船,然后出发。”奥黛丽随口吩咐道。
“遵命。”
安塞尔立即大手一挥,亲自领着杰罗塞维家族的士兵下船搬东西。
十几分钟后。
载着碧落、奥黛丽、菲奥娜一行的商务游艇驶离勒阿弗尔港,踏上前往罗摩丹王国的漫长旅程。
瑞士。
密情局大本营。
威斯坎普和德拉蒙德收到了眼线传来的讯息。
这些讯息有很多互相矛盾之处,给他们造成不小的困扰。
比如,明明孔立家、宋轩那两个超级刺客动作不断,通过各种渠道收集密情局的情报,摆明要和他们斗到底。
为什么十二宫却在出售资产,关闭公司,收缩阵线,放弃扩张的大好机会?
难道他们打算破釜沉舟,通过上述方式回笼资金,购买武器装备,跟密情局决一死战?
亦或是察觉到了密情局的计划,所以未雨绸缪,提前防备?
假如后一个推测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说,入驻大本营的那些雇佣兵团里面,有奸细。
想到这里,威斯坎普不由浑身一震,猛地抬头望向天花板,仿佛林重下一刻就会打破屋顶从天而降。
幸好,周围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
威斯坎普抬手捏了捏眉心,也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敏,面对德拉蒙德古怪的眼神,捂嘴轻咳一声:
“这里不安全了,我们最好换个地方。”
德拉蒙德闻言,眉毛微微一皱,眼神越发怪异。
“十二宫的举动太反常,或许知晓了我们的计划,上次参加会议的人里面,可能有人向他们告密。”
威斯坎普匆匆解释道:“以防万一,我们最好不要留在大本营,免得被林重刺杀,步神皇的后尘。”
“就算他来刺杀,你又怕什么呢?”
德拉蒙德依旧稳坐不动:“霍利奇回来了,斯菲尔德也在,我们四个人加起来,难道还打不过区区一个炎黄武者?”
身为密情局的道德楷模,德拉蒙德低调谦逊,并非目中无人的狂傲之辈。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实在想不出害怕林重的理由。
饶是威斯坎普的脸皮厚比城墙,此刻听到德拉蒙德的质问,也不禁老脸一红。
“好吧,我确实有点反应过度,可你千万别低估林重的实力,他的强大远超想象。”威斯坎普摊手道。
“我没有低估他,他的资料我已经全部看过,并且记下来了。”
德拉蒙德点点自己的脑袋:“但是,再强大的人也有弱点,世间不存在完美无缺的生物,所以他并非不可击败。”
说完,德拉蒙德端起红酒杯,朝对面的威斯坎普示意:“我始终坚信,胜利一定属于密情局,属于白鹰联邦!”
以前威斯坎普也跟德拉蒙德一样自信,此刻却感到心里没底。
然而不管心里怎么想,身为密情局的首脑,他必须表现得足够坚决和强硬,否则会彻底退出权力舞台。
“没错,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威斯坎普摒除杂念,举杯和德拉蒙德遥遥一碰。
为了掩饰先前的尴尬,浅抿一口红酒,威斯坎普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你跟奥黛丽联系上了吗?”
提起那位曾经备受重用的顶级特工,德拉蒙德的表情变得相当恶劣:“她主动截断了和我们的联络渠道,目前没有任何办法找到她。”
“说明她是铁了心要背叛我们,甚至不给自己留后路。”
威斯坎普眼中闪过一丝懊悔之色。
当初是他亲自派奥黛丽去接近林重的,并对后者寄予厚望。
没想到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赔了夫人又折兵。
奥黛丽不但没完成暗杀任务,反而投靠林重,给密情局造成巨大损失。
正是担心奥黛丽告密,向林重泄露密情局的据点位置,威斯坎普才不得不仓促撤退,把大本营搬到瑞士。
每每想到自己被奥黛丽坑了一把,威斯坎普就恨得牙根发痒。
他越想越生气,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骂道:“可恶的婊子,碧池!”
千里之外。
奥黛丽忽然打了个喷嚏,疑惑地左右环顾:“谁在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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