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可是大事。
我立马起身走向外面,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人呢?
阿奇也跟了出来,胡子解释说,他带来的一个小兄弟刚刚发现死在了宿舍里。
我问:“通知阿炳和金总了吗?”
当前虽然是我挑大梁,但死人这种事,我可处理不了。
“龙哥已经通知阿炳了,金总我们没联系方式。”
“咋会死人呢?”
阿奇好奇地问:“什么原因?”
我也很想知道,人到底是什么原因死了,是犯病还是被人杀死。
而且,这不是上班时间吗,怎么会跑去宿舍里面死了呢?
胡子欲言又止,最后小声说:“可能是跑去宿舍搞那东西了!”
上班时间,跑去宿舍搞那种东西,将自己给搞死,还真是头一次见。
说再多,终究不能改变事实。
我没发消息给金总,因为我知道阿炳会联系他,这件事他来通知更为合适。
我们到达楼下宿舍时,阿龙正蹲在门口,明显因为人死了不敢进去。
死人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乱传,可能会说成是被公司打死等等,阿龙没将其余人给叫来,显然也是这一考虑。
我探头朝宿舍内看了眼,清晰看到对方上半身正挂在床边上,地面上则有搞那东西的辅助工具。
由于隔着点距离,脸上表情等等没能看清。
“真死了吗?”阿奇问。
阿龙嗯了一声,说:“阿炳说金总也不在,部长正在外面,正赶来呢!”
见尸体这样挂在床边也不是办法,且要是被下来上厕所的员工看到,肯定都会被吓到。
且消息传开后,原先住在这个宿舍的人可能不敢继续住,我就说:“要不先将人弄到别的地方吧,这样放着不合适。”
这里不是国内,忽然死人还需要报警,不敢对现场进行破坏。
在这边,死了人基本都是自己就进行处理,本地警察也懒得多管。
“确实,先弄去空房间吧!”
阿奇也赞同我的想法。
人多,也就不那么害怕。
我们一同进去,胡子主动动手将人拉回到床上,然后我们四人拖拽着床单,直接将人给抬了出来。
死亡时间不长,尸体明显还是软的。
走廊尽头就还有一个没住人的空房间,门没上锁,我们直接将人抬了进去。
为了确定人是不是真死了,我强忍着恐惧将被子拉开,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将手按在对方的脖颈上感觉是否有心跳。
人,确确实实是死了。
没一会儿,部长电话就打来,问我在什么地方
不用电话,都听得到他声音在楼梯间的位置,我赶忙出去喊了一声,部长很快就赶来。
部长始终是过来人,多半也没少接触过死人,不像我们一个个有些惊慌和紧张。
他没说什么,先将被子拉开,仔细检查,确定人的确是死了后,起身问我:“好端端的,咋会死了呢?”
“其他员工,见到了吗?”
其他员工知不知道我不清楚,只能看向胡子问:“你带来的其余人知道了吗?”
胡子摇头解释说员工都在上班,他是见死了的兄弟一直不见人,想到可能是在宿舍,这才来找,然后发现人已经死了,跟着就赶忙通知我和阿龙。
说这话时,我感觉他有些紧张。
异样让我不由地想,真是这员工单独跑到宿舍来搞那东西?
而不是他和对方一起偷偷到宿舍搞那东西,然后对方忽然猝死,他为了不被牵扯上,就说是对方单独到宿舍搞东西?
猜测归猜测,是不是一起搞东西丁点不重要,我问部长:“这咋搞?”
之前遇到死人,都是老板安排人处理,且那些都是被活生生搞死,还是在野外,都是直接找个地方就埋了。
当前这人,是胡子老家的人,且还是在楼里面,直接弄到山上去埋了,我感觉恐怕不合适。
人是胡子带来的,不清楚他家里人知不知道。
要是知道,联系不上肯定会找胡子,跟着报警就将所有事都给牵连出来。
部长想了想,说:“等我联系管委会的人,由管委会出面作证,确定他是吸那东西死的,然后交给本地警察局,花点钱将尸体火化了,骨灰应该可以送回去。”
这样操作,明显很复杂,阿龙直接说:“弄到山上埋了不行吗?”
“不行!”
胡子接话道:“他和我是一个村的,两家距离也就几百米,他家里人也知道他跟着我。”
“直接失踪联系不上,我不好解释!”
事实,果真和我推测的一样,没办法直接弄到山上掩埋了。
部长也说:“换成疫情之前可以这样,但现在不行了,楼下门口的保安见到,绝对会通知管委会!”
“疫情时期,管委会也需要确定人是什么原因死的。”
正常死亡,自然是按照正常的流程处理。
可要是因为染肺炎死了,那整个贺岛都将进行封闭,否则导致肺炎传出去,整个孟波都将遭受牵连。
门口保安避不开,胡子这边也避不开后,只能按照部长的办法来。
部长交代我们先上楼,没得到通知之前,不准许任何人离开办公室。
有人要是问起死的人,就说家里临时出事,回国了,不要告知死了。
剩下的事,部长会处理,我也就和阿奇回到楼上继续忙活我们的事。
期间,和阿奇聊起了搞那东西,阿奇说搞的人不少,只是不同的人体质不同,有些人本身就有病,碰了很容易猝死。
等待部长通知期间,见有员工要出门去上厕所,阿奇起身拦住,找理由拖延。
九点多,部长发来消息告知尸体已经拉走了,就按照最开始商量的流程走,这边警察局会开出死亡证明,需要胡子通知他家里人,想办法到国门口接收骨灰。
我没胡子的联系方式,也不想联系阿龙,就让胖子发消息给阿龙,通知胡子上来一趟。
胡子来后,我将部长的意思传达。
“人死在这里,不给点钱吗?”胡子听后直接问我。
给钱?
我一愣,心想本身就是搞那东西搞死的,可能给钱吗?
换成国内,死在谁家里,或者是公司里,主人家或者是公司老板确实是要给点赔偿。
但这里可是缅甸,人命最不值钱的地方,死了就死了,又不是谁打死的,大概率是不会给钱。
看胡子气呼呼的样子,不给点钱恐怕是不可行,我就说:“等我问问阿炳,争取看看!”
胡子走后,我当即就发消息给阿炳将情况说明。
“给个鸡毛给,自己吸东西吸死了,没让他这个领头人花钱找大师来清扫就是好的,还想要钱?”
“你告诉他,一分没有,想补偿自己补偿!”
冰冷无情的回应,看得我心头一阵凉。
这就是人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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