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轩勇不勇的,没有人去关心。
人们谈论得最多的,还是他家招工的事情。经过了最初的火热之后,现在的人们也冷静下来,心中都浮现出同一个问题。
这是真的吗?
总觉得像是在做梦。
而在第二天上午,被陈文轩召集到家中的这些老师傅们,他们的心中则是更加的忐忑。
毕竟陈文轩说了给他们的工钱会很高。现在这么多人都凑了过来,留谁不留谁的,这都得两说着。
陈文轩这边呢,吃完早饭,糊弄完了那吴志远他们四个,这才来到了这边。
“见过小郎君。”
“见过公子。”
……
这些老师傅们纷纷打招呼。
陈文轩摆了摆手,“大家别站着啊,坐着聊。今天我要说的事情,着实有些大,会颠覆你们的认知,也会改变你们接下来的人生。”
一听他这么说,刚要坐下的这几位,赶忙又站了起来。
实在是陈文轩说的这些话,太吓人啊。咱就是做工,咋还改人生了呢?
看到他们局促不安的样子,郭有财站了出来,“大家少安毋躁,轩哥儿的心中有着诸多想法,但是在说的时候呢,就有些吓人。”
“非也、非也,我接下来要说的话,确实是能够改变你们的人生。”陈文轩却是认真的说道。
“我要把你们给买下来,确切的说,是要把你们的手艺给买下来。每人的手艺五十贯,然后就可以在我的工坊中安心做工,待遇从优。”
这些人都听傻眼了,买手艺?这玩意咋卖啊?
“小郎君,您说买手艺,是要让我们把一些制作的法子写出来吗?”一位铁匠师傅试探的问道。
“康师傅吧?在咱们聚水县,您的铁匠手艺一流。尤其是在造刀方面,更是擅长。你帮我打造的那些厨刀,用着很便利。”陈文轩笑着说道。
“不敢当小郎君如此夸赞,小郎君能喜欢就好。只是还是不知小郎君究竟是何意。”康师傅赶忙问道。
“还是错了,你们以为我与那普通读书人无异,其实我心里对于手艺人还是很看重的。”陈文轩说道。
“我说的要买下你们的手艺,怎么说呢,就是想让你们把自己的一些经验传授出来。能教会工坊中更多的人,这个能理解了吧?”
“这个……”
一听他这么说,康师傅有些为难了。不仅仅是他,其余的几位,脸上也是面露难色。
郭有财的脸上也布满了苦涩,原来轩哥儿是惦记着这个,咋可能啊。
对于很多手艺人来讲,那手艺都是不传之秘。即便是新收的徒弟,在做工的时候也是不让瞧的。
“我知道诸位心中的顾虑。”陈文轩面色不变的说道。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也会让人有很多的想法。但是我要说的是,你们不仅仅不会被饿死,还会变得越来越富有。”
“那日里人多嘴杂的,我也就没有详细的说。我要建的这个工坊,将会成为天下最好的工坊。即便是工部的人过来,也得把腰给老子弯下去。”
“康师傅,你锻的刀很有名气不假。若是用了我的法子,我却能够锻出更好的镔铁刀。你信不信?”
康师傅一愣,“小郎君,若是说吟诗作对,我老康是望尘莫及。但是若论锻刀的行当,我老康可是从六岁起便跟着家父学艺的。”
匠人也有自己的脾气啊。
为了讨生活可以来你家这边做工,你也不能这么瞧不起人吧?
打铁是那么容易的吗?
哪一把镔铁刀不是经过了千锤百炼?
“现在用的是炒铁的法子还是灌铁的法子?”陈文轩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这个……,多是用灌铁的法子。不过……,也是需要一些技巧。小郎君当真得知?”康师傅被吓了一跳。
“略懂、略懂。”陈文轩乐呵呵的说道。
“其实依我所学,现如今在冶铁的时候虽然也会加一些锻石,有一些效果。但是呢,效果还是很差,所以还得炒出熟铁与生铁合而灌之。”
“这样生产出来的铁,再经过反复的捶打、锻造,最终会成为镔铁。嗯……,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康师傅的脑门上已经冒了汗,虽然陈文轩没有说出来详细的比例,但是这个话说得可是一点都不差。
这个小郎君仅是一书生,他又从何处听得这样的法门?
“若是将来我有法子让炭火的温度更高,第一炉炼出来的铁便能够有很好的品质呢?是不是比千锤百炼过后的镔铁更好?”陈文轩接着问道。
“这个……,理应如此。”康师傅犹豫起来。
这个小郎君说的是真还是假?真的能提升炉温吗?
“对了,你现在锻刃的时候用的什么法子?”陈文轩乐呵呵的问道。
“这个……”康师傅更加的纠结了。
锻造刀具,最关键的就是锻刃之法,咋能随便讲出来?
“整个的烧?然后放入水中快速降温?”陈文轩补问了一句。
“虽是如此,却是需要个人的技巧。”康师傅梗着脖子说道,心里边还是有些不服气。
你说这些皮毛有啥用?里边的技巧才是真格的。你就算是知道过程,也不知道详细的法门。
“那若是用泥土将刀身包裹好,只留出来刀刃放在炉火中煅烧,是不是此刀的效果更佳。刀刃更硬、刀身更韧?”陈文轩轻飘飘的说道。
“这个……,容我想一想、容我想一想。我……、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法子呢……”
康师傅的大脑短路了,脑门也开始冒了汗。轻飘飘的话语,却是解决了困扰他很久的一个难题。
往日里锻刀,都得小心翼翼地去烧刀刃。可是这样的烧法,总归是有些不好,不能让刀刃各处一样的硬。
在屋里的铁匠,可不仅仅是康师傅一个啊。
现在一听陈文轩这么说,全都是双眼闪亮。用这么个简单的法子,就能够让刀更好,还不用多费事。
“其实类似的法门我有很多。给我一年的时间,我能够调教出一大批人。”陈文轩悠悠说道。
“木匠之法,首在技巧。金师傅,我让你帮我造的那张桌子,你以前可曾见过?是不是方便得很?”
“这个……,确如小郎君所言。”金木匠的脑袋也冒出了汗。
其余的人心里边则是有些不服气了,你这么能耐,还找咱们干啥?故意羞辱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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