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学生于公堂之上处理事务的经验不是很多。”陈文轩接着说道。
“只是听闻有长安城多家米行、肉铺联名状告,嗯……,还告差了,我也就不计较了。现如今是不是也得把这些原告给请过来呢?”
周明启笑着点了点头,“理应如此。来人啊,将一应原告都带过来吧。”
说完之后,又是一枚令箭丢了出来。
这属于公堂上的临时决断,没有票引那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同时呢,他的心中也很期待,想看看陈文轩接下来的表现。现在也算是有经验了,陈文轩敢这么说,肯定是有了应对之法。
因为他也知道,这背后有着别人的影子,目的同样是想把陈文轩给办喽,还要借自己的手。
而外边围观的百姓们,那就更加的兴奋了。
今天这个热闹好,好得不得了。回去以后,足足能够吹上几天,谁见过这样的事啊?
等了也就是一刻多一些的时间吧,衙役们领着人回来了。人可是真不少,十好几位呢。
这些人一上堂来,看向陈文轩的时候,那就是“气宇轩昂”。
能够在长安城当掌柜的人,那可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人可带齐?”周明启问道。
“回大人,依名索引,一个不落。”衙役回话。
“大人,学生有一言相询,不知当讲不当讲。”陈文轩一抱拳问道。
本来就有所期待的围观百姓们,一看这个,那就来了精神头,小郎君又要开干了啊。
“讲来。”周明启说道。
“学生想问一下他们的身份,究竟是掌柜,还是东家。若是状告学生,那便应是东家出面才对。”陈文轩说道。
“因为掌柜虽然能够代表各个铺面,可是他们负责的就是铺面的经营之事。就像我这位朋友,仅仅是帮学生打理家中产业而已。”
“也是为了少一些错漏吧,要不然还可能会发生诬告、乱告之事。到时候他们要是再说自己做不了主,多耽误事啊,对吧?”
“嗯……,此言也是有理。”周明启认真的看了陈文轩一眼,点了点头。
经过前边整治侯召白的事情,他已经看出来陈文轩的可怕了。现在他想明白了,为何前边要折腾那一出,为得就是这个啊。
他所为的,便是要找出那幕后之人,这个心思太深了,可谓是环环相扣,肯定还有后手。
“你们可是店铺东家?一应事务皆可独断?若是不然,便把你们的东家叫来。今日之事颇大,非一般人能承。”周明启说道。
刚刚还扬着脖儿的这些人傻眼了,什么情况啊?咋还要找东家啊?
这能找得了?
“大人……”
“跪下。”
其中的一个人刚开口,陈文轩就大喊一声。
“懂不懂礼貌?懂不懂规矩?这是在公堂之上,跟大人说话你还这样?这可是堂前失仪,是要挨板子的。”
这哥们有些蒙圈了,得跪?好像没说差,自己只是个掌柜的啊,哪怕在外面风光,这里是公堂。
被陈文轩这一吓,这人直接跪下。
他一带头,其余的人也慌里慌张的跟着跪。
“这就对了嘛,做人得守规矩。要不然礼崩乐坏,岂不是乱了纲常。大人,请恕学生无礼,实在是看不得这不守规矩的人。”陈文轩乐呵呵的说道。
围观的百姓们看得那叫一个开心啊,对嘛,这才是小郎君的道道儿,太过瘾了。
周明启也是嘴角微翘,这小子啊,挺好玩。
“大人,小人乃是庆德米行掌柜胡金豪。”最先开口的那个掌柜的说话了。
“小人东家近日事务繁多,怕是并不在长安城。所以小人想着可以先行应对,若是事有不周,到时候再请东家也无妨。”
“大人,学生还有话说。”陈文轩又开口了。
“准。”
周明启直接点头。
“大人,学生体弱,站的时间长了,可否席地而坐?”陈文轩一本正经的问道。
这句话,把看热闹的百姓们都给闪了一下。等你上大菜呢,你就整个这?
“席地而坐颇有不妥,来人啊,拿来长凳。”周明启说道。
这一问一答之间,可是把跪着的那些掌柜们都给听蒙了。这是啥情况啊?
公堂之上,还能够坐着?
那得是听案来的官员才有的权利啊。
“谢过大人,大人爱才、惜才,实乃官中典范。”
等长凳搬上来,陈文轩乐呵呵的道谢,顺便又拍了一记小马屁。
这玩意也是讲究技巧的,你看别人都知道他是在拍马屁,但是这个话任谁听着也都不会觉得反感。
“好了,咱们再接着说。我还要问一问你们别的人,是不是也跟这个胡啥的,一样的想法?”坐好之后,陈文轩又开口了。
这些掌柜的互相看了一眼,赶忙点头。
自然不能把自家的东家给牵扯进来啊,让东家也在公堂上跪一跪?那事可就大发了。
“大人,这事不对啊。他们这是越俎代庖,私告乱告啊。”陈文轩皱起了眉头。
“哦?为何如此说?”周明启问道。
“他们刚刚说了,东家最近忙,顾不上管铺子里的事。但是他们却敢告学生,那肯定就是独断专行啊。”陈文轩说道。
“别人家啥情况我不知道啊,像这等大事若是放在学生家中,那是万万不可的。主仆有别,若是我家有这样敢胡作非为之恶仆,定当扭送官府。”
“这样的恶仆留着干啥?今天敢这么干,明天就敢卷款潜逃。大人,学生都很替他们的东家担忧,咱们是不是为了避免他们东家的损失,把这些人都先关入牢中?”
“亦或者他们可能是记差了,那就方便很多了,差衙役大哥过去带人就完事了。你们再仔细想一想,可得好好想。”
听着他的话,这些掌柜们的汗,那是唰唰的往下流啊。
本以为就是过来走个过场,咋还就把自己给整有罪了呢?
“大人,小、小人一时心急记错了,这便去请东家过来?许是还、还在长安城中”胡金豪语气颤抖的说道。
他知道,这次的差事是真的办砸了。可是他更知道的是,若是不让自己的东家过来,自己少不得要遭更多的皮肉之苦。
“大人……,诶?中郎将,您咋来了?”
陈文轩说了一半,赶忙站起来。
从人群后走出来的,正是左金吾卫翊府中郎将,李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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