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临近年关,县城中格外热闹,每年这个时候,四国之间便允许小范围的通商。

    在县城中可以看见各个国家新奇小巧的玩意儿。

    裳若依来到铺子,刚准备离开,就见一个身穿锦衣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一众婢女。

    “小姐,小姐,您慢一点。”身后的婢女提醒道:“当心啊!”

    她话音刚落,她口中的那位小姐就撞上了一个刚买了奶茶的人。

    “哎呦!”只听得一声尖叫,下一瞬,锦衣女子身上便被浇得透透的,最重要的是那奶茶刚刚做好,十分滚烫。

    “好烫!好烫!”

    裳若依闻声赶来之时,她身后的婢女正准备将她的袖子挽起来。

    “住手!”裳若依大声喊道,她快步上前:“若是此时将衣服揭开,身上的皮肉都会脱落。”

    什么?

    婢女们赶忙将手拿了下来。

    “现在该如何是好?”她们哪里经历过这些事情?一时间都六神无主。

    “去后院。”裳若依高声说道:“你们拿上水桶,去外面弄些雪进来,若是有冰也一并带进来。”

    她们虽不知道她要这些是为了什么,但是不敢怠慢,拿着容器赶忙去外面装雪。

    好在前几日这里下了一场不大却也不算小的雪,加之天气寒冷,路面的雪都还没有融化。

    不少铺子的房檐上都还结着冰凌。

    锦衣女子跟着裳若依来到后院,她拿出雪放入她的衣袍之中。

    “你这是作甚?”她被冻得尖声喊道:“你想要冻死我不成?”

    “不想让自己身上留疤,就闭嘴。”裳若依目光冷凝,极为严肃。

    一听说会留疤,锦衣女子也十分害怕。

    “会,会留疤?”

    “若你配合,或许不会,若你不配合,我就无法保证了。”裳若依语气低沉:“忍一忍。”

    女子文言不由红了眼眶:“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我身上不可以留疤,我才刚刚定了亲事,若是因此留了疤,这亲事一定保不住。”

    裳若依不停地将雪放进她的衣袍之中,锦衣女子被冻得瑟瑟发抖,脸色青紫。

    “好,好了吗?”

    裳若依点点头,她小心翼翼地将其身上的衣袍褪下,只见皮肤上大片大片的红色,好在没有任何破皮的地方。

    裳若依提着的心微微放下。

    “怎么样?会不会留疤?”

    裳若依笑了笑:“幸不辱命。”

    锦衣女子闻言,眼泪流的更凶。

    裳若依拿出一个瓷瓶,将瓶中的灵泉水涂抹在她被烫红的皮肤上。

    刚刚还火辣辣的皮肤,瞬间清凉。

    她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看着她手中的瓷瓶,惊异道:“这是什么药水?竟有如此神效。”

    “独家秘方。”

    “里面都有何种草药?”

    裳若依不禁好笑,这姑娘是没有听懂什么叫秘方吗?

    既然说了是秘方,自然是不可外传的。

    “姑娘,我可还指望着我这药水赚银子,配方自是不会透露的。”

    锦衣女子想了想,眼前一亮:“既然如此,不如你将这药水卖给我,如何?”

    裳若依闻言,笑了笑:“看你的打扮,应该不是天顺的人。”

    “我是北陵李家的嫡出小姐。”

    北陵李家?

    她眉间微蹙,北陵人?

    与北陵人打过几次交道,她对北陵的印象极差。

    刚想拒绝,就听那女子说道:“与我们李家合作,你不亏,我们李家可是皇商,专门为北陵皇室提供东珠。”

    东珠?

    拒绝的话在口中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所谓东珠就是前世的珍珠。

    在裳若依眼中,珍珠没有多么珍贵,不过是一种装饰,但是在天顺,东珠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唯有皇室和贵族才能享用,再就是富商,愿意用大价钱去购买传承,若是谁家用东珠做一套首饰,怕是连戴都不敢戴,生怕被贼人盯上夺了去。

    “那除了进贡给皇室贵族的,你们还卖往别处吗?”裳若依将手中的药水收起,递给她一套衣裙:“你我二人身形差不多,若是不嫌弃的话,先穿上吧!”

    她将衣裙接过,不禁眼前一亮:“这竟是暖缎!”暖缎极为珍贵,北陵地处极北,天气寒冷,一年中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是冬日,为此,他们对于暖缎十分追捧。

    李家是皇商,十分富足,往年都会在天顺采购暖缎制衣,毕竟能买得起暖缎的世家没有多少,每次她穿着暖缎参加宴会时,各个世家的小姐都十分羡慕。

    但是今年再去采购的时候,连一匹都没有买到,不想今日竟在这里看见了她从未见过的花样。

    这一定是今年的新料子。

    她看了看裳若依,眨眨眼:“冒昧地问一下,奶茶这个营生赚的多吗?”

    裳若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女子见她不回应,撇撇嘴说道:“暖缎一匹价值千金,而且可不是有银子便能买得到的。”她指了指手中的衣裙:“每年爹爹都会帮我买上几匹,每个花样都会买回来,你这衣裙的花样我从未见过,定是今年才有的,然而今年爹爹派人去买的时候,据说所有的暖缎都被一个客官买走了。”

    她们每年买上几匹都十分心疼,将今年所有的暖缎买走,她都不敢想象要用多少银子。

    她初到天顺之时,便听说了奶茶极受追捧,走在路上,许多人手中都捧着一个杯子,想来定是极其美味。

    如今看着她竟将如此珍贵的暖缎随手送人,她便猜测这个营生的收益一定极为可观。

    听了她的解释,裳若依不由觉得好笑。

    “李小姐也看到了,我这不过是一个小本买卖,赚不了太多银子的。”

    李夏夏才不信,撇了撇嘴:“不想说就罢了,奶茶我虽感兴趣,但是平日里喝一喝也就罢了,不过你手中的药水我倒是极为感兴趣。”

    裳若依目光闪闪,她又何尝不是对她们李家的东珠感兴趣?

    “东珠的产量虽不高,但是小小一颗价值却极高,每年除却进贡皇家的,还能剩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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