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我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那紫色的布,肯定是关眉那紫色旗袍的布料。
难道关眉被这虎头奔上的花臂男人接走了?
可透过车后窗看进这虎头奔中,却也没瞧见关眉的身影啊。
难道这花臂男人已经把关眉带去了什么地方?
我胡乱猜测着,腾出一只手想给郑仇打电话的,但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扰郑仇,而是直接打给了林远。
这件事可大可小,就算不想打扰郑仇,也怎么都得跟林远确定一下。
电话那边在几声提示音后接通,林远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赶紧也就把此时的情况告诉了林远,想向他确定,关眉是不是被七叔的其他弟兄接走了。
电话那边林远的声音静了一瞬,跟着也告诉我,平时去接关眉的人,除了他就只有郑仇,其他弟兄甚至都不知道关眉行踪,自然不可能会去接关眉。
我听得皱眉,明显,一切都在往我最坏的预想中发展。
“陈辉,我和七哥在谈一笔大生意,现在没法分心,阿嫂这事儿估计得拜托你了,”电话那边林远的声音郑重着,“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最好还是联系阿远,阿嫂可不能出事。”
“明白了,放心。”
挂了电话,我也继续盯死着前面的虎头奔。
七叔和林远在深圳谈大生意,没法顾及到这边,郑仇又因为自己的场子出了事,此时肯定也焦头烂额。
那么,我也只能帮他们搞清楚关眉这件事,毕竟不管是对郑仇还是七叔,我都有太多的人情债要还。
定下了心,我也就继续不远不近地跟着前面的虎头奔。
直到那虎头奔行至了文华中英文学校那片,竟直接拐入了我熟悉的那条小路,也正是去往我们老屋住宅区的路。
我看着熟悉的小路四周,心里渐渐就泛起了一股不祥。
可也只是一瞬,我便平复了心中这不祥。
阿伟和关眉乃至七叔公司、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他没有理由对关眉下手。
果然,这虎头奔并没有拐入这小路的任何一条岔道,没有进入我们的老屋住宅区,也没有进入之前马飞住着的小村落那边。
这虎头奔径直穿过了整条小路,进入了这片最后方的一个工业区。
正值六点,这工业区里的员工们都下了班,道路上人满是行人,好不热闹。
前面的虎头奔,就在这厂区的大路上穿梭,一直到拐去了这厂区最深处,背靠荒野的一片没什么人经过的平房。
那是一件在这片平房当中位置破破烂烂的小卖部。
车上的花臂男在这小卖部前停下后也下了车。
只是在下车瞬间,转头就瞧向了跟着他的我。
我拉了拉脸上的口罩,没有停车,径直驶过了这小卖部所在的偏僻长街,拐过长街尽头拐角,进入了另一条厂区道路。
我在这另一条厂区道路上停了车,下车后,在后备箱拿了一根钢管插在后腰,直接就钻进了路边与小卖部平房那边相连的荒野,借着荒野中的杂草,摸去了整个平房区域的后方。
可也只是一眼扫视、我便皱了眉。
这片平房建筑从后面看上去整个相连不说,其每间建筑的后方墙壁上、所有窗户、都装着防盗的铁栏。
毕竟这儿是工业区,鱼龙混杂,作为只有一沉楼的平房,防盗当然是首要的。
只是这样一来,我也就没法由这平房后方窗户、翻入这些平房中。
我想进入这些平房,也就只能从这些平房的正面进去,也就是刚才那花臂男进入的那破烂小卖部。
没有办法,我只能又绕回了这平房正面的街道,拉了拉了脸上的口罩,在等到一名附近的工人进入那小卖部的同时,我也赶紧靠了过去,同样进入了小卖部里。
那工人进入小卖部后、便坐上了小卖部中的老虎机,一边投币一边和小卖部的老板聊着天。
我扫了一眼,小卖部不大,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秃头。
那花臂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或许是因为这小卖部最深处还有一扇半掩的房门。
按照我刚才的观察,这小卖部所在平房建筑都不小,所以这小卖部的半掩房门中、肯定还有很大的空间。
随着我的扫视,这小卖部的老板挑眉就瞧向了我。
而我则又听见,这小卖部深处那半掩房门中、正在传出一阵“铛铛铛”的声响。
“你是……”小卖部老板上下打量着我。
他自然会疑惑,因为这工厂里的员工们可不会西装革履。
“哦,我是外面过来看看分厂的管理,请问你这儿有厕所吗?”我一边问、一边拿了一包香烟掏了钱。
老板点了点头,找我零钱的同时也指了指他这小卖部深处的半掩房门,说厕所进了门直走就行。
我有些意外老板会这么爽快,但也拿着香烟道了谢,径直就进了这半掩的房门中。
然后我就明白了、这老板为什么会那么爽快,也知道了刚才从这半掩房门中传出的声响都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半掩房门中的空间竟是一个满是香烟气的台球室。
四五张台球桌子,围满了穿着厂服、叼着香烟的人,应该都是一些不用加班,所以来这台球室放松娱乐的工厂员工。
我也没进厕所,反正这台球室里围观的人可不少,多我一个也不算多。
我也就一边围观着里面打着台球的众人,一边观察着这台球室的四周。
直到我在经过这台球室侧面的一扇房门时,我突地就听见,这房门中正传出另一阵打着台球的声音,似乎是个包间。
只不过,这台球室包间中,除了正打着台球的声音,还正传着一阵男人的淫笑声、和一阵“呜呜呜”的,女人被捂着嘴发出的急促呼唤声!
我心中一动,顺着这房门的缝隙看了进去,然后我就看见了刚才进入这小卖部的花臂男人!此时,正在里面这台球室包间中叼着香烟打着台球。
至于里面传出的那女人被捂着嘴的呼唤声,虽然戛然而止,但能够听出,是来自里面无法透过房门缝隙看见的房间更深处。
“啊大,”这时,里面那叼着烟、打着台球的花臂男开了口,“我听酒吧那边的老伯说,这女人可不是什么小货色,我们绑了她,估计会招麻烦啊……”
“操!你他妈第一天出来混啊?见风就是雨?
小货色?小货色老子反而没兴趣!
这娘们一看就有来头,这他妈才有意思!
操……别他妈这样瞪着我!眼珠子都给你挖出来信不信?!
还瞪?还他妈瞪?!”
“啪!”的一声耳光脆响!!
“还瞪?!
操!把她给老子放桌上!老子倒要看看,这么他妈的能装,能他妈装下多少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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