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什么意思?”杰少顺着问。
这医生直接就指向了片子上的一个阴影。
那是在这男人的腹部,正有一个台球大小的东西,明显,这男人的吐血就是因为吞下了这东西。
换句话说,这男人吐血与我们二店的食物根本无关。
医生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跟着就让我们叫这男人的家属过来拿药,把这东西排出体外。
刚才这医生的问诊,八成已经意识到了这男人想讹我们铺子这事儿,所以此时在他看来,这男人既然是因为吞下了这台球大小的东西所以才吐血,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再负担他的医疗费。
虽然这医生是好心,但我和杰少商量了一下,还是让这医生直接开药,我们来付这医疗费。
因为我们得弄清楚一件事。
如果这男人只是想讹钱,那么刚才杰少发现的那细节便有些说不过去。
这个细节也就是这男人一眼认出了我,就好像他吞下这东西来讹钱,就是针对我来的。
换句话说,就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这男人吞下这东西来我们二店讹钱,并且还告诉了这男人我的相貌,让这男人在看见我后针对我闹事。
这自然很不对劲儿,我们也得弄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不然,就算这一次我们有理有据,避免了被这男人讹钱,保不齐,那可能存在的、指使这男人的背后的人,还会有下一次的行动。
于是,在拿了药后,我和杰少便去到了走廊担架上的男人身旁。
我们并没有告诉这男人,医生让他吃药排出体内的东西,而是告诉这男人,拍片的结果已经出来,他分明是吞了台球大小的异物,所以才导致的吐血,根本就与我们二店铺子的食物无关。
“医生说你得赶紧做手术,不然会有生命危险,”杰少说着,耸了耸肩,“不过呢,这片子已经能表明,不是我们铺子的食物让你吐血,所以,你已经讹不到我们,哪怕你让那些穿制服的来,我们也有理有据。
还是通知你的家属来交手术费吧,一共十几万,也不知道你们拿不拿得出这么多钱喔~”
杰少这么一说,这男人是一边哀嚎着、一边就惊慌了眼。
“怎么?拿不出这么多钱啊?”杰少佯装着一脸意外的表情,也随即瞧向了我,“辉,那医生怎么说来着?如果不尽快做手术……”
“会死……”我就冷着眼盯着这男人回着。
“嘿嘿~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啊~”杰少笑说着,也搂着我的肩膀就要转身离开。
“你们……你们别走!”这男人急声开了口。
“不让我们走?”杰少挑眉回头,“也行啊~你先告诉我们,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吞下那东西来我们青辉酒吧闹事,只要你告诉我们,我们就帮你交了这手术费,放心,我们青辉一向说到做到。”
随着杰少的话语,这男人那圆鼓的双眼不停地晃了起来,明显是在飞快地思考,而我也通过他这反应确定,这里面确实像我和杰少想的有猫腻。
杰少这番话八成已经说到了重点上,这男人来讹我们钱的背后,还真有其他人在指使!
然而,让我和杰少都有些没有想到的是,这男人在飞快地晃了晃双眼后,竟然朝着我们不停地摇起了头,不但不承认有人在背后指使他,还依旧一口咬定是吃了我们二店的食物导致吐血。
我和杰少自然皱了眉,也没再开口,转头就在这男人的哀嚎中去向了走廊的尽头。
可哪怕我们穿过整条走廊,这男人依旧没有改口,还是嚷着让我们负责,对于背后指使他的人、完全只字不提……
操……要知道按照这男人刚才的反应来看,他家里肯定拿不出我们编造的这十几万的手术费,而我们也明确地告诉了他,如果他不做手术,很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
可即使这样,这男人还是没有透漏一点儿在他背后指使他的人的信息。
换句话说,这男人宁愿死,也不愿供出背后指使他来我们青辉找麻烦的那人……
不用想,这男人背后的那人,肯定是拽住了这男人很重要的把柄或弱点,以此威胁这男人,所以这男人宁愿死也不愿说出实情。
那么,这世界上有什么把柄和弱点,是能够让被威胁的人,甘心付出自己性命的?
只是一瞬,我想到了一个可能,也赶紧给老韩打了个电话,问了他一个问题。
随着电话那边老韩的回答,我也拿着药回了走廊那边担架上的男人身旁。
我把药丢给了男人,告诉了他我们刚才在吓唬他玩,只要他服下这药,说不定就能将异物排出体外。
这男人一愣,明显没想到我们刚才是在诈他。
我则没再多说什么,转头便招呼杰少跟我离开。
途中,杰少自然问我是什么情况,我也告诉了杰少,刚才我已经从老韩那边打听到了这男人工作的地方,应该能找去这男人的住址。
杰少恍然般点头,也跟着我出了这医院、打了车便去向了老韩说的、这男人工作的地方。
如果这世界上有什么把柄和弱点,是能够让被威胁的人,甘愿付出自己性命的,那么八成也就是那被威胁的人的亲人。
不错。
所以我们既然在这男人身上问不出个头绪,不如就直接去找这男人的亲人调查。
按照老韩所说,这男人就在我们二店那边的一个黑作坊里上班,我和杰少自然也就打着车一路找进了那黑作坊。
一间不大的老屋,里面摆着七八台平车,其中明显是老板的男人,随着我们的进入便起身走了过来,问我们来他这黑作坊做什么。
老板的神情非常警惕,毕竟黑作坊这种地方可见不得光。
我们笑着报出了那男人的名字,说我们是那男人的朋友,因为那男人关了机找不到他,只知道他在这里工作,所以过来问问那男人住在哪儿。
这黑作坊的老板明显松了口气,也带着我们出了这老屋,指向了这老屋对面的一间狭窄的独栋矮屋,说这矮屋就是那男人住的地方。
我和杰少谢过了老板、去到了这矮屋前,透过半掩的房门一瞧,只见这矮屋中非常破烂,也正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正在一张乱糟糟的床上,抱着一个似乎只有几个月大的婴儿喂着米粥。
我们敲了敲同样破败的房门,也告诉了这头发花白的老太,我们是男人的朋友,找男人有点事儿。
老太还算和蔼,让我们进屋先坐,说男人昨天有事儿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们自然知道那男人昨天出去、是去了哪儿,也就乘着这个机会、和这老太聊了起来。
而这一聊,我们也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首先,这老太正是那男人的母亲,这几个月大的婴儿也正是那男人的儿子。
而在那男人于昨天说有事儿出去之前,那男人的媳妇、便已经有三四天没回过家。
这老太抱怨说,这男人的媳妇喜欢赌钱,这三四天没回来,说不定是在哪个茶楼输了钱、欠了债,被人给扣住了。
老太说着说着就抹起了双眼,又说这男人的媳妇已经不止一次因为欠钱被茶楼的人扣下,这男人也已经不止一次拿钱去赎他这媳妇。
“我们家都要被那娘们给败光了,孩子这么小,奶都没得喝,只能吃点白粥,也不知道这日子还要怎么过下去……”
老太抹完眼睛,又拜托我们以朋友的身份劝一劝男人,让他别再帮他媳妇还钱,这种什么都不顾,连孩子都不管的女人,离了也算了。
老太说完,我和杰少对视一眼,唏嘘的同时,自然也发现了这里面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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