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阳没打算让陈二狗知道太多,他啊,还是合适没心没肺的活着。
因为想要看事情的最新进展,所以二人也没打算回村,而是去找了陈二狗的二舅爷,
此时,这个老头子自己一个人住在一个小土院子里。
陈二狗每次拉着张耀阳来镇上耍,都会来找二舅爷聊聊。
偶尔也会如今天这般,来借个宿。
二舅爷是个很孤独的老头,他有儿有女,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给他养老。
所以啊,平时都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面,也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
陈二狗他们两个来,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了。
如果不是陈二狗拦着的话,他甚至还不辞辛苦地,打算给他们二人煮上一碗面条。
在乡下,面条可是个稀罕物事儿,那是家中来了贵客后,才有的待遇。
二舅爷这是把陈虎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的,连带着张耀阳也跟着沾了光。
不过,陈二狗还真是个孝顺的,死活把二舅爷给拦住了,一番推辞后,二人这才睡了下来。
却说,第二天的青阳镇,注定是很热闹的。
毕竟,这里就有一个特别大的菜市,很多爱嚼八卦的女人一早就吃了不少的瓜。
张耀阳贴的那些大字报,还有写的检举信等,直接在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已经从镇北传到了镇南。
整个镇子的人,都在讨论大爷家的几个儿女。
偏生这大爷一家的人都还没有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如往常一般,骑着自行车就要去上班。
结果,第一个才出门没有多远,就被人扔了臭鸡蛋和烂菜叶子。
周围的人话说得可难听了,对着他不是一通指指点点,把这小年轻给气得不轻。
“闪开,耽误了我上班,损失你们陪哈!”
“还有我这洗衣服的费用,你们一个也别想逃,通通给我补起来。”
这些围观的人一听要钱,自然是不再停留,骂骂咧咧地散了去。
但这事儿并没有完,在去单位的路上,总有人对着他蛐蛐,至于在说些什么,猜也猜得到,必定不是好事。
这人带着一股子郁气,才刚踏进单位的大门,就被领导给叫了去。
然后,没多时就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单位。
张耀阳在这个人离开后,拿着一支烟,递给了门卫的大爷。
“大爷,这人生病了吗?干嘛像是要死了一样,无精打采的。”
这大爷看在烟的份上,对其道:“呵……这人完了,据说是有生活作风问题,等着人去调查呢,一旦核实是真的,这个工作可保不住了。”
“啧啧……原本有大好前途的年轻人,没有想到,会犯这种错误,真是可惜啊。”
张耀阳笑着附和了一句:“是啊,是挺可惜的,不过,生活作风而已,小问题,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丢工作吧。”
大爷东瞅西看地瞄了一下周围后,这才对张耀阳道:“呵……我看你这小伙子顺眼,和你说句实话吧,这人能得到这个工作,本来就是靠一把手的女儿,对方愿意拉他一把,这才给安排了这个工作。”
“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那一把手的女儿怕是已经对他失望透顶,这家伙丢了工作都是事小,搞不好还要挨一顿打,会不会死人都难说呐!”
张耀阳自然早已经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但还是幸灾乐祸地跟了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啊,无论何时,都得保持善良,对吗,大爷!”
张耀阳又丢了一支烟给大爷,作为唠嗑费,然后拉着陈二狗急急忙地去下一家,继续打探消息。
结果自然就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失去了正经的工作,垂头丧气地离开单位,回到了家中。
此时的大爷家中,大概是阴云惨淡的,大门更是闭得死紧。
纵然那样,那些臭鸡蛋,烂菜叶子,甚至是粪便等,都被人从墙外面扔了进来。
太可怕了,张耀阳和陈二狗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他们家中传来的恶臭味儿,能把人给熏吐了。
“哥,都已经这样了,咱们现在赶紧回去上学吧,今儿个又迟到了唉。”
“你去给老班请个假吧,就说我头疼,需要休息。他会同意的。”
张耀阳得回家处理家事,无心去上学。
想到他才刚考了一个满分,想来班主任应该不会为难才是。
说起来,陈二狗原本不是一班的学生,他应该是三班的。
但那天张耀阳大病回到学校的第一天,就去求了这个一班的班主任,言明会把陈二狗辅导跟上一班的进度,然后,这才把班主任给打动的。
而陈二狗这一次的考试,虽然还是不及格,但是比起他在三班的成绩,这已经是质的飞跃了。
人啊,不能和别人比,得和自己比。
看到自己的进步还有不足,清醒地认识到自己需要朝着什么方向努力。
张耀阳回到村中后,就让陈二狗带着张安欣往学校赶去。
而他本人,则借口头有些昏沉留了下来。
原来还想去集市上卖种子的刘惠芳,心系他的病,哪里还走得开的,只能守在他身边,一脸担忧的道:“还是没有好利索啊,你这病得吃好睡好,才能养好。”
“咱家却连个多余的鸡蛋都匀不出来给你吃,妈真是个没有用的人啊!”
刘惠芳坐在床边边,抹着眼泪。
张耀阳这些日子给了她三十块钱的补课费,但是因为欠的外债太多,拿了七八块钱去平账,还有的则拿去买种子了。
眼下手里的钱只有19块钱,缺口还是挺大的。
她原本是想着,把那才刚买来的种子,背回集市上,尽可能地卖掉换成钱。
这个过程中,必然是会有损耗,而且,为了尽快筹到钱,甚至还有可能会低价处理。
张耀阳抚着头,假装的哼唧了几声后,这才对其母道:“妈,我才刚在外面的时候,听到了一件和大爷家相关的事情。”
“据说,他们家现在遭了磨难,这个寿宴很有可能办不成了唉!”
刘惠芳怔愣当场,有些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起来。
“不会的,他们家都在镇上待了十多二十年了,不至于出什么事,你一定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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