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张纸又有不同的妙用,可以请当今新科状元做文章,也可以是名家大儒的墨宝,每年每张都有所不同,一经出世就是绝版,这既提高了宣纸的规格,也可做国礼相赠,利于我朝邦交。”
等解雪晴说完,乌夫人大为赞叹,连忙拍手较好。
“解小姐能于细微处见商机,当真眼光独到,极具远见,是旁人所不能及也!”
解雪晴被乌夫人夸得脸色微红,侧头将散落在脸颊边的碎发别在耳后,倒是有些不习惯。
想当初她也是骑马上阵的女巾帼。
“乌夫人过誉了。”
敲定好此事后,赵麒便带着解雪晴离开了茶楼。
日头还早,原想带着她在民间四处走走逛逛,可不知为何,刚踏出茶楼,赵麒顿时一阵头晕目眩,身子虚晃了下。
“陛下,您没事吧?”解雪晴担忧地扶住他,神色有些焦急。
身后的小李子也担心得大气都敢出,紧张地望着赵麒。
“陛下,要不赶紧请太医吧?”
“不必麻烦,朕可能只是累着了,歇息一下就好。”
小李子不放心,想求赵麒即刻摆驾回宫,却被他拒绝。
“雪晴,去你府中吧!”
赵麒轻轻握住解雪晴的手,脸色有些苍白。
解雪晴赶紧点了点头,搀扶赵麒,回了府中。
这是解府一众仆从第二次接驾了,他们诚惶诚恐,丝毫不敢怠慢。
赵麒到了府中,直接就住进了解雪晴的闺房里。
看着周围摆放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兵器把件,赵麒不禁轻笑,精神也好了许多。
“陛下,你该睡下歇息的!”
解雪晴端了安神汤进来,赵麒正出神的看着她放在书架上的一把长枪,不由得有些懊恼。
这人怎么一点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
累了就休息,困了就睡觉!
哪里能像他这么忧国忧民,时常连轴转的?
“朕感觉好多了,睡着也没意思,便起来走走。”
听到他向自己解释,解雪晴心顿时就软了。
她叹息了声,亲自将安神汤一口口喂给赵麒,最后又用手绢给他擦拭嘴角的药渍。
赵麒则一动不动,深情地望着她。
“雪晴,能遇见你,是朕此生之幸!”
“我也是。”
解雪晴完全沉溺于眼下温柔缱绻的气氛中,两人不自觉越来越近……
坤宁宫。
萧皇后端坐于梳妆镜前,由着宫女解下自己的一头乌发。
外面天色已黑,窗户却没关,一阵冷风吹进来,萧皇后转头往那边瞧了瞧。
婢女见状,立马就要过去关窗,却忽然听得她道,“不必关,屋子里热,让冷风透进来一些,人舒服。”
佩心刚从外面走进来,听到这话,心顿时凉了半截。
“娘娘,打听到了。”
“说。”
萧皇后头也没抬白,对着铜镜摘下了自己的耳坠子。
“陛下并未回宫,就是住在了解府。”
砰!
萧皇后脸色骤冷,失控般地将手中的耳环朝佩心砸了过去。
佩心不敢躲,反而将耳环捡了起来,跪行几步,恭敬地送到萧皇后跟前。
“娘娘,你要保重身子啊!”
“都给本宫退下去!”
萧皇后冷言呵斥退了宫人,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佩心一人。
看着萧皇后冰冷凌厉的眼神,佩心胆战心惊地打了个寒颤。
“去吧!”
萧皇后一发令,佩心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一旁,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根皮鞭,如往常一般递到了萧皇后手中,然后跪下,等待着痛苦到来。
萧皇后一把夺过鞭子,眼神发狠,毫不留情的扬起鞭子,对着佩心的背就狠狠打了下去。
深秋的衣服已经有些厚了,这一鞭子下去,布料顿时破损开来,不一会儿颗颗血珠便浸透了中衣,连续几鞭落下,佩心后背已经变得血淋淋了。
而自始至终,她都一直咬紧牙关,默默忍受着。
“狐媚子,让你勾引皇上!”
萧皇后打上头了,经常会口无遮拦地骂。
也不是只骂她,反正宫里所有不让她称心如意的人,或者是她都会拿来骂。
但最后遭殃的都会是她。
“没有人可以取代本宫,贵妃不行,解雪晴也不行!”
佩心听着她失控发狂般的吼叫,早就习以为常了。
萧皇后骂的最多的就是这两个人了。
但今日似乎有所不同。
“陛下,纵然有一天臣妾做错了事,你也不能怪,要怪只怪你无情无义,臣妾为你生儿育女,兄长为你守疆扩土,萧家满门忠烈皆是为你,可你是怎么做的?不仅不感恩,还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人呢?”
佩心猛然瞪大了眼,身子剧烈地抖擞了起来,却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恐惧。
皇后娘娘在说什么?
完了……
“娘娘!”佩心突然大叫,跪着爬过去,抱住了她的腿。
“你心里有气,您就打骂奴婢好了,可千万别伤了自己,更别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儿啊!”
发狂的萧皇后瞬间冷静了下来。
她蹙起眉头,狐疑地歪头,“佩心,你是我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偌大的皇宫,我只相信你了,今日的话,你该知道怎么做!”
“娘娘今日什么也没说,奴婢也没听到。”
佩心害怕地已经抖如筛糠,但还是得强忍着恐惧去安慰萧皇后。
萧皇后没再动手,只是看她的眼神愈发冰凉冷漠。
“本宫乏了,这里不用你伺候,你也下去抹点药吧。”
佩心如蒙大赦,一刻也不敢久留,哆哆嗦嗦地就退了下去。
萧皇后看着她狼狈而逃的背影,眼神愈发冰冷。
不中用的人,只有死。
…
昨夜下了点小雨,今早就放晴了,湛蓝的天空如洗净地琉璃,不染一丝尘埃。
赵麒头一次不用早起上朝,他以手作枕,好整以暇地望着对镜梳妆的解雪晴。
“雪晴,朕虽然没进过女儿的闺房,却知晓里面肯定有雕花床榻、屏风,襦裙等,妆奁也不会少,桌上还有笔墨纸砚,可能也有琴和针线笸箩。”
听着赵麒一连串的罗列,解雪晴不禁嗤笑,“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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