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竿头,威武王府中重兵把守,戒备森严。
威武王正于书房中处理军务,忽听管家来报,说是杜老三已被擒获,此刻正被卓锦澜与曹景川二人押赴至外头等候。
威武王搁下毛笔,眉梢微挑,眼中沾了喜色。
“哦?快请他们进来。”
卓锦澜二人快步走入书房,一进来便跪地拱手,面色凝重而谦卑。
“王爷,幸不辱命,贼子已被擒获!”
威武王心头闪过一丝快意,大笑两声,“做得好!你们辛苦了。”
他缓步走向杜老三,看着曾经张扬跋扈的合作伙伴此刻被打得鼻青脸肿,一副落水狗样子,他当即冷笑出声。
“杜老三,你可想过有今日?”
“我呸!”
杜老三怒目瞪视,恶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威武王,你这卑鄙小人,竟用如此下作手段来陷害我,你别忘了,当初你们一家来岭南时,是何等落魄可怜,若不是我处处照应,哪有你们的今天?没想到你今日进恩将仇报,我不服!”
杜老三气得满脸涨红,脖子上的青筋狰狞地暴起,眼中是让人胆寒的杀意。
威武王被揭了老底,当即脸色一沉,怒喝道,“住口!古往今来,官匪不两立,这么多年来,你们在海上为非作歹,打劫商船,残害了多少无辜百姓,本王不过是顺应民意,替天行道罢了!”
“一个匪贼,你有什么脸面敢在本王面前放肆?简直不知死活!”
他以为那是来了府中大闹一场,就可以让自己妥协了吗?
在岭南这个地界,他就是一言九鼎的土皇帝,没有任何人能忤逆他的意思,违逆者,杀无赦!
站一旁的卓锦澜眼珠一转,不敢再听下去了,站出来岔开话题。
“王爷,此贼甚是嚣张,不必与他多费口舌!此次行动我白莲教也损失惨重,还望王爷能兑现承诺,给予我教海上贸易三成利润,也好让我教弟兄们有所慰藉。”
威武王收敛怒容,坐回了太师椅上,喝口茶,眉间略有思忖。
“本王一言九鼎,自不会食言,只是……”
卓锦澜心头一凛,他就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
“杜老三盘踞海上多年,经营甚广,党羽众多,不可掉以轻心,本王希望你们能彻底将其清查,以防死灰复燃。”
卓锦澜两人松了口气,点点头,“王爷放心,我白莲教愿效犬马之劳,继续协助王爷肃清余孽,定将杜老三的残党一网打尽!”
威武王满意地看了眼两人,不愧是跟朝廷斡旋了那么久的白莲教,这一来不仅解决了赤羽族,还生擒了杜老三,重新让他接管海上贸易,要不是这二人已有所属,他还真想撬教主的墙角呢。
尤其是卓锦澜,其智勇才情不输自己府上的幕僚。
不过,他转念一想,很快就释然了,白莲教已全数归顺于他,他还感慨什么呢!
“来人,把杜老三押入大牢,严加看管。”
杜老三见自己大限将至,气急败坏地咒骂起来,但他那不堪入耳的骂声很快就被上前的侍卫压制住了。
“王爷,若无旁的事,那我们也先告退了。”
“嗯,去吧。”
离开后。
曹景川忍不住抱怨:“这杜老三本事没有,倒是专横跋扈的很,这都被抓了,他还敢嘴硬,要不是王爷有令,我真想当场结果了他。”
卓锦澜策马于长街上,嘴角微勾,“不过是将死之人的无力挣扎罢了,掀不起风浪,倒是你我,刚才幸好没听到什么隐秘之事,否则,我们就直着进王府,横着出来。”
曹景川吓得打了个哆嗦,“这么严重?那王爷对杜老三不会真是卸磨杀驴吧?用得着时是座上宾,用不着了就往死里整,这么看来我们投奔威武王,并非是明智之举啊!”
他越说越小声,也是害怕自己言多必失。
但看杜老三如此,他不免想到了自己日后的下场。
“杜老三携恩图报,处处相逼,他还以为王也是早年初来岭南无权无势的落魄皇族?哼!狗眼看人低的蠢物,他若不能看清当下局势,那当初的恩情就是一把悬在他头顶的利刃,一旦他出格冒进,就必死无疑。”
曹景川听得胆战心惊,脸色一时间难看无比。
他咽口唾沫,略显紧张地说:“这威武王真是心思难测,你说,他虽答应可日后会不会给我们使绊子啊?”
卓锦澜半晌没开口,就在曹景川以为他不会回答之际,他却转头看他,幽幽道:“他如今还需借力于我们,且我们在赤羽族也有根基,他不会轻易与我们翻脸。”
曹景川始终不放心,“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所以,我们必须时刻警惕,不可完全信赖于他,凡事多做几手准备,以防不测。
曹景川深以为然,“你说得对,且走且看吧。”
两人回了赤羽族营地,将情况禀明教主。
教主闻言,颇为欣慰,“此次伏击能成,全靠出其不意,但这法子也不能一劳永逸。”
他叹息一声,眸中多了丝忧虑。
“杜老三虽被擒,可他的党羽在海上分布甚广,其中又以一个叫吴崇宁的海匪较为出名,此人盘踞沿海城多年,乃是当地一霸,他曾受杜老三救命之恩,对他颇为敬重,若被他知晓此事,定不会善罢甘休。”
卓锦澜低头想了想,附和道:“之前在东川时,属下倒听过这吴崇宁的名头,他可是连官府都头疼的存在。”
曹景川对此颇为诧异,探头问道,“能比这杜老三还厉害?”
“沿海城可不比这里,杜老三经营此骗海域多年,手下匪徒众多,又有威武王坐宝,所以他也没遇到什么大风大浪过,但这吴崇宁可就不同了,他可是在海匪中的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是真正的狠角色,那里航运发达,往来通商的货船多,可想而知,那里能产出多大的利益。”
“商人逐利,这么好的条件,多少海匪趋之若鹜,这可不是做买卖,每次出动就是一场生死较量。”
教主神色愈发凝重,两人也不禁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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