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胡闹,那是个男人,看了你要负责的。”白芨慌忙放下碗过来拽住了她的胳膊。
白芷回头看了他一眼,“看了我就得负责?你十年前被人打的只剩下一口气,我为了救你,哪里没看过。”
邹启咳嗽了一声,杨景韬也拽紧了自己的被子。
“再说了,不就是个男人?和你,和那些公狗公马有何区别?大惊小怪。”说着坐下替杨景韬把了下脉。
“你怎么来了?”白芨有些头疼的对着两人介绍,“我的师妹,白芷,你们千万别惹她。”
“我在西厥的国都玩的好好的,他们的一个什么王爷调戏我,被我给毒死了。然后他们就派人抓我杀我,我只好跑了。”说完有些哀怨的说道:“我在那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株毒龙草,都给弄没了。”
杨景韬张大了嘴巴看着她,他自负剑术了得,但也不敢说跑到西厥杀了人家一个王子后,还能轻描淡写的全身而退。他看着眼前这个眉眼相似的女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那是什么表情?”白芷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神态简直和记忆中的那个红衣女子像极了。
“她们见我是个女人,只当我是个玩物,首先便轻视了我,浑身臭烘烘的男人还想占我便宜,被我全部毒死,也算为民除害了。”
“是是是。”白芨抹了抹额头的汗,“但是下次你能不能先衡量一下啊,那好歹是一国的王子啊。”
杨景韬觉得有趣,本来脾气古怪的神医,在见到自己师妹的时候,一下子就变成了正常人。他实在有些好奇他们的师门,怎么教出了如此性格古怪的师兄妹。
“你看什么?”白芷注意到了他的打量,凝眉问道。
杨景韬有一丝恍惚但很快回神过来说道:“我在想,你们二位的师父,定是一位奇人。”
“才能教出我们两个这样的怪人是不是?”女子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走,跟我吃饭去吧,让他想去吧,我们不告诉他,让他急死。”
“师兄,我刚刚在来的路上,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两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杨景韬却有些失神。
而回到家中的楚青钺,见到了一袭白衣的叶怀昭,突然有了一种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心情,他忽然后悔读书少了,那些文人墨客应当可以用恰当的语气描述自己这一腔又酸又麻又甜想说话又不知如何开口的心情。
“二公子?楚二?楚青钺?”叶怀昭见他发呆,唤了好几声才回神。
“我今日去见了那神医。”楚青钺开口道。
“恭亲王孙治好了?”叶怀昭带着一丝笑意问道。
“是,我还接了花卷回家。”
叶怀昭性子温和,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让人看着感觉如沐春风,此刻听见此话,愣了一瞬,眼睛里忽然涌上了巨大的欢喜,嘴角高高的扬起,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我昨日是有这个念头,但还未付诸行动,没想到没想到。”他高兴极了,甚至一把抓住了楚青钺的手臂,问道:“它应当已经七岁了,身体可康健,哎,瞧我,既然是跟着白芨,哪里有不健康的道理,你可喜欢它?”
楚青钺只觉得被他握住的地方无比温热,热的让他反应都有些迟缓。
他缓缓的点头,“他很好,很健康,白天不能见强光,夜里视力很好,虽然不如闪电长的高大,但速度极快,只是”他迟疑了片刻说道。“我想带他来见见你,但是他在门口,不进来。”
叶怀昭嘴角扬起的笑意没有下去过,指了指后院的方向。“现在啊,才几个月的他还在那吃奶呢?”
楚青钺也点点头,“所以他们不能相见,不能处在同一处地方,只有我们,可以隔着七年的时间,见面。”“这世间的事,真是神奇啊。”叶怀昭看着楚青钺,“要是我能直接去你那边就好了。”
“说不定我们真能找到办法,怎么,今日过的很苦恼?”
“大约是这几日三殿下说是感念我救命之恩,每日都来,太子便也派人送来了一大堆东西,还坐那跟我说了很久的话,甚至连眼睛长在脑袋上的端睿公主,上次云霞郡主跑到我府上玩,给我好一顿脸色,今日居然亲自带着小郡主过来。”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忙的连去看狗的时间都没。”
“太子怕四殿下站队三皇子?”楚青钺冷笑道,“三殿下此举颇为歹毒啊,拉你挡剑。”
现在他已经随着叶怀昭,将杨景修称为三殿下而不是陛下了。
“我倒还好,没有官职,没有背景,我只是怕景和被他们当枪使。”叶怀昭目露忧色,“妃嫔相斗,兄弟相残,在这宫闱中从不鲜见。但最悲剧的莫过于野心大于自己本身的实力。”
“景和以前还小,现在大了,打主意的人也就多了。”
“哦,大皇子呢?他已成年封王,按理说比四殿下更有价值。”
“大皇子他,也远非我们想象中的纯良,这次野猎,是他摔伤了腿,退出了比赛,才让景和进去的在猎场,陆展云就提醒过我,是暴雨前兆,但当时我并没在意,现在想来,背后策动这一切的人,应当也买通了钦天监的人,而钦天监是张天师的势力,陛下身边最宠的美人是康王进献。”
“怪不得。”楚青钺跟这个大皇子从来没有打过交道,但是传闻中便是平庸懦弱,不得宠却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如今被封为平洲王,是离京师最近的王爷,张天师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还有皇帝身边的康王。
“看来这位三皇子,果然手段通天,这些人看似没有实权,但使出的手段,的确让太子防不胜防啊。”
叶怀昭点头,“我以前没有察觉,现在才发现,这一国储君也当的够憋屈,表面光鲜,实际上处处处被人掣肘。今日景和跟我说,陛下罚太子抄书呢,本来这刺杀三皇子一事已经揭过,怕又是有人吹了耳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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