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家小子,汝族欺我族多年,怎么,今天你这地阶修为的小畜生,也要骑在老夫头上撒野不成!”
“怎么,不服?”
对于落不愁的满腔怒火,星流云仅是一笑带过,他咔咔作响地扭着脖子,寒声道:
“趁他病,要他命,一起上!”
说完,一个爆步,再次冲上前去。
下一刻,欧阳寻、宇文丰都、冷筱凤也不闲着,一双木桶般大小的拳头与一只更大的火凤快速成型,并向落不愁呼啸而去,而宇文丰都,竟又不见了踪影。
星流云见状,赶忙再次使出一记降龙掌,来自三人的攻击近乎是同时打在落不愁身上,这老家伙连躲也不躲,竟那么硬生生给扛下来,
他冷笑着,缓缓道:
“老夫我活了几万年,肉身强悍,金石可摧,就这点……嗷~呜~”话没说完,落不愁再次冲天而起,宇文丰都的身影出现在后边的空地上。
萧聪瞠目结舌,这宇文丰都使得什么手段,连冷筱凤、星流云和欧阳寻同时攻击都造不成半点伤害的龙躯,竟吃了他一击重创。
星流云一见自己与冷筱凤欧阳寻的攻击根本奈何不了皮糙肉厚的落不愁,而宇文丰都和古剑却可以破开他的躯体,这回也顾不得落不愁听不听得见了,大声喊道:
“我们三个牵制他,你与丰都全力攻击他。”
说完,凌空而起,又是一记屠龙斩。
径直向上飞去的落不愁碰上困阵的上顶,转而又落了下来,双目赤红,面相扭曲,星流云想也不想,璇身就是一记屠龙斩,这一次落不愁还是没躲,月牙罡气贴着他的脸飞过,不仅划开了一道口子,还斩去了他一边嘴角所有的龙须。
这龙须对于龙的意义,可是非同小可的,星流云这一击屠龙斩,分明就是一种变相的侮辱!
“星家小子,欺人太甚!”
这一次落不愁是真的怒了,只见他突然于半空中抻直了身体,龙头高高仰着,全身白光大方,他痛苦地嘶吼着,
“我要撕了你——”
欧阳寻见状,霎那间变了脸色,
“我靠,这老东西是要自毁修为,强行恢复实力,这是要跟我们鱼死网破的节奏啊!小聪,我们得赶紧跑路了!”
“怕是跑不了了。”
萧聪一动不动地盯着半空中那迅速饱胀并复原的身体,如临大敌。
现在的落不愁早已不再是天境修强者,而是陡然攀升成摘星境的绝世高手!这小小的困阵,已经不能束缚他了,论速度,萧聪几人能有他快?笑话!
“那现在怎么办!”欧阳寻被急得面红耳赤。
“拼了!”星流云语气干脆利落,听上去倒还真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凉。
欧阳寻哭丧着脸,
“完了,这一次算是真的挂了,我可是欧阳家的独苗啊。”
说着,竟不禁抹起眼泪来。
星流云:“人家筱凤一个女孩子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大男人,哼哼什么!”
欧阳寻:“他又不带把儿,我这不是为我着想,我这是为整个欧阳家着想,我可是全家人的希望呢!”
星流云:“……”
看到这欧阳寻如此作态,萧聪也是服了,这嘴上没个把门的也就算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欧阳寻,闭上你的臭嘴,再胡说给你缝起来!” 冷筱凤被羞红了脸,扬了扬手里的鞭子,恐吓道。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反正要死大家一起死,正好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儿。”
“你还不住嘴!”
…………
不时片刻,白光尽数敛去,半空中,仿佛是刚刚完成了什么重大的仪式。
“就算是必死无疑,但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那跟吓死有什么两样,反正是最后一次了,来,全力以赴吧。”
星流云声音铿锵,每一字落下,都像是一块石头。
“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不会就这么膈屁的……”欧阳寻闭着眼睛,听声音像是在祈祷。
星流云白了欧阳寻一眼,无奈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小娃娃们,准备好受死了吗?”
半空中,有个声音森寒而又傲慢地说道。
星流云这只煮熟的鸭子还在嘴硬,他伸出一根手指,直指半空中那具盘起的身影,叫嚣道:
“老东西,得意什么,狗改不了吃屎!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到这步田地的了吗?别以为自己有后手就跟多了不起似的,小爷也有后手!看一会儿小爷使出来不一掌劈死你!”
“砰!”
半空中的落不愁连动都没动,星流云就这样倒飞了出去,一直到碰上困阵的坚壁才停下身形,然后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星流云!”
“老大!”
“星老大!”
不远处,星流云慢慢抬起头,下颌已被鲜血染红,眸子里是一片黯淡,他轻挥了挥手,惨笑道:
“你竟然没有杀死我,哈哈,骄兵必败,你今儿个肯定完蛋。”
说完,猛地垂下手,却还在笑着。
“小娃娃很有骨气,不愧是星古轩的种,我怎么能让你这么痛痛快快地死呢,你族欠我们太多,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切,”星流云抽了下身子,声音微不可闻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生不如死,嘿嘿。”
“砰!”
星流云又被横着弹出数丈远,这一次直接趴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一动不动了。
萧聪从不远处的星流云身上收回目光,一双眸子已经充血通红,他咬牙切齿,却对此无可奈何。
“父亲说过,这世间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危机之中必有生机,生机背后也必藏危机,蚍蜉可有撼树之力,萤火也可与皓月争辉,稳住,稳住,一定会有办法的……”他在心里自我暗示着。
就在萧聪自我暗示之时,又是“砰砰砰”三声,身旁的冷筱凤、欧阳寻以及宇文丰度也应声倒飞了出去。
现在这里就只剩下萧聪自己了,他绷紧身体,噤若寒蝉。
落不愁俯身慢慢探了下来,一直将脸探到与萧聪咫尺之距,萧聪能清楚地闻见他鼻息里呼出的臭气。
落不愁猛地吸口气,闭着眼睛,无比沉醉道:
“啊,原来这就是萧家人的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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