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安?你来干什么?”打开门,安晓琴的脸色瞬间变得扭曲。
乔慕安微微一笑:“帮你们救人啊?”
“你能有那么好心?”安晓琴眯起眼睛,眼中闪过怀疑之色。
“郑雪燕毕竟是我曾经的表妹,不是吗?”乔慕安面露嘲讽,特意加重了“曾经的”三个字。
“你就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安晓琴气急败坏,想要关门。
乔慕安把手抵在门板上,正色问道:“郑雪燕流产前吃过什么?”
“和你有什么关系?”安晓琴死死抵住门,想把乔慕安推出去。
乔慕安纹丝不动,声音淡漠:“你别忘了,我是学医的。”
“她喝了程家送来的保胎药。”屋子里的郑永康突然出声,走了过来。
“永康?你竟还相信这死丫头的鬼话?”安晓琴见郑永康打开了门,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乔慕安没有理会安晓琴怨恨的眼神,径直走进屋询问:“家里还有吗?”
“有,只喝了一次。”郑永康眼神晦涩,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看。”
郑永康带着乔慕安走进厨房,拿出了一包中药。
乔慕安拆开后细细辨认,凑近轻嗅。
“有什么问题吗?”郑永康紧张地询问。
乔慕安摇了摇头:“没有,确实是保胎的没错。”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是嫌我们家现在还不够惨吗?”安晓琴声音尖利,看向乔慕安的眼神满是不善。
“她还吃了什么?”乔慕安抬头打量着厨房。
郑永康仔细回忆:“昨天晚上吃了红烧肉,还有甲鱼汤。”
“甲鱼?”乔慕安猛地回头看向他。
郑永康一怔,不解道:“怎么了?那可是大补之物,有什么问题吗?”
乔慕安点点头,声音沉凉:“甲鱼性寒,有活血化瘀之效。”
她的猜测果然得到了印证。
郑雪燕这胎流得有古怪。
毕竟以郑家现在的处境,肯定会死死抓住程家不放手,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前脚说完领证,后脚就落胎。
而且程家的反应实在是太快,太绝情了,就像一切早有预料。
郑永康两人面色大变,还没等说什么,乔慕安指着水池中还没来得急清洗的盘子上一抹红色残渣问道:“那是什么?”
“山楂糕。”这一次是安晓琴开的口。
乔慕安露出了然的表情,看来还是双重保险:“山楂不仅有活血的作用,还会导致宫缩。”
这个时代,能念完高中已经是很高的学历了,很多人连字都认不全。
因此这些前世普遍的常识,现在却鲜有人知。
“这些东西,你们家平时应该买不到吧。”
此话一出,郑永康和安晓琴的脸色瞬间苍白。
“是程家!是程家给的,他们说是特意托人从外地捎回来的金贵货,让燕燕一定要多吃!”安晓琴曾经有多少得意,现在就有多少恨意,声音尖锐,眼露凶光:
“程家这个黑心肝烂心肠的毒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说罢,就大步向门外走去。
郑永康回过神,急忙拦住她:“你干什么去?”
“我要去公安局报案!我要告他们谋杀!”安晓琴眼底通红,神色已经有些癫狂。
不能否认,安晓琴虽然既蠢又坏,但对于郑雪燕的爱却是真心的。
但乔慕安想要的可不是这样冲动且脆弱的反击,直接泼下冷水:“你们能证明东西是他们给的吗?”
安晓琴动作一顿,随即眼睛亮了起来:“有!我有人证!程家的邻居看见了,还问了我,还有我们院里的人!”
乔慕安嘴角一抽,几乎已经能想象到安晓琴从程家拿了东西回来时,炫耀一路的样子了,但也算是意外之喜。
“可是程弘毅认识刘志,他能帮我们立案吗?”郑永康面色难看,缓缓开口,毕竟他们家可不认识什么能镇住公安局局长的军官。
“你们知道程弘毅认识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人知不知道。”
看到郑永康恍然的眼神,乔慕安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流言是把刀,可以毁掉一个人的名声,也可以束缚一个人的手脚。
郑永康再看向乔慕安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惊惧,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外甥女。
“你根本不是在帮燕燕,只是想借我们的手扳倒程家。”
谁都明白,这样做或许可以保住郑雪燕不去坐牢,可她名声和工作都彻底完了。
“你还有别的方法救郑雪燕?”
郑永康沉默了。
乔慕安自然知道这是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对策,她又不是圣母,郑雪燕一家那么对自己还巴巴地主动为她们献计解困。
她只是需要一个能扰乱程家,保证父母顺利离开的手而已。
而郑家刚好合适。
也许一个绯闻女友不足以让程家伤筋动骨,但一条尚未出世的小生命呢?
乔慕安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刚蹑手蹑脚地进了客厅,就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的乔文彦。
“爸,你怎么没睡?”乔慕安低声惊呼。
“你不回来我怎么能睡着?”乔文彦审视的目光看了过来。
“爸——”乔慕安抱着乔文彦的胳膊试图撒娇蒙混过关,再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家老父亲严厉的眼神。
轻叹一声,乔慕安认命地交代了今晚发生的事情。
“他竟然”乔文彦一时不知是该感慨女儿的大胆与机敏,还是该感叹程弘毅的狠厉与绝情。
然而,他仍没有忘了最初的目的,语气严肃道:
“那你也不应该那么晚一个人出门,若是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乔慕安静静听着,没有反驳。
她确实考虑不周,还保留着前世的思想,认为夜里出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却忘了此时远不如前世安稳。
当她出门时看到黑漆漆的没有路灯的街道也愣了几秒,但为了不吵醒父母还是摸索着前行。
好在没有找错地方,只是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要带个手电筒。
在接受了父亲“亲切”的训话与做出了再三的保证后,乔慕安才得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由于前一天睡得太晚,以至于第二天早上成志明上门时乔慕安还没有起床。
当她睡眼惺忪地穿着睡裙套着夹袄想要冲出去上厕所时,就在客厅里看到了坐得规矩笔直的成志明。
四目相对,乔慕安先是惊恐地睁大了双眼,随即又一脸淡定地向外走去,只是步伐要比平日快了两倍不止。
而成志明满脑子都是乔慕安刚刚的样子:长发散落,面颊粉红,表情娇憨,虽然上身穿着臃肿的夹袄,却依稀可以看出窈窕的曲线,而下面裙摆中露出的小腿白皙纤细,仿佛一只手掌就可以握住。
他摸着兜里后天的火车票,似乎还是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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