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将自己给了他,此生便能得到圆满,她会毫不吝啬自己的身子。
如果后半辈子注定要在外颠沛流离,那么她此刻只想多贪恋一些,以后才有美好的过往可追忆不是么?
思及此,她缓缓伸手,慢慢朝男子腰间的玉带探去。
“臣女服侍陛下宽衣。”
萧痕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呼吸再次变得绵长。
女子柔软的腿侧紧贴在他腰间,这本就极考验他的自制力。
如今她再这般动作,瞬间便击溃了他的防线。
他腾出一只手掌捏住她的秀腿,另一只手在她后背游走。
俊脸再次埋进她沁着体香的颈侧,深陷于这温香软玉之中。
云卿被他的双手闹得浑身无力,再加上不熟悉男子的腰封,折腾了半晌都不得其法,弄得自己满头大汗。
“陛下,您退开些,让我瞧瞧玉带的暗扣在哪儿。”
萧痕被她那毫无章法的摸索搅得心烦意乱,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指,慢慢引导着她。
暗扣在两人合力之下被解开,原本束缚男子修长身形的衣裳松散开来。
玄色暗龙纹锦袍里是纯白的里衣,帝王健硕的体魄隐在其中,散发出一股蓄势待发的张力。
她的指尖轻碰了下,触感一片滚烫。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伸出手指勾住那白色里衣的衣带,作势就要扯落。
千钧一发之际,帝王抽回游走在她后背上的手掌,迅速攥住了她勾着他衣带的手指。
“可愿接册封的圣旨,然后入宫伴驾?”
男人压着声线询问。
云卿低垂着头,眼底划过一抹暗沉的光。
她知道,自己如果答应,便能光明正大与他在一块了。
可理智告诉她,不能应下这事。
“臣女与国公夫人有协议,在裴玄未升任禁军统领之前,不对外宣布和离的事。”
这番话如同冷水一般,迅速浇灭了帝王身体里翻滚的情潮。
他在心中冷笑连连,眼底不禁跃起一团幽暗的光。
为了阻止他下旨册封,她竟然出此下策,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裴玄这辈子都升任不了禁军统领,难道你要永远瞒着?”
云卿从他口中证实裴玄再无前途可言,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她仰头与他对视,含笑道:“那倒不会,臣女可不想一辈子都顶着裴家宗妇的身份,
等找到合适的时机,我定会向外界宣布和离之事,与庆国公府彻底撇清关系的。”
帝王听罢,脸色这才和缓了些。
他慢条斯理的拢住衣裳,重新扣好腰封上的暗扣。
云卿怔怔地看着他,硬着头皮问:“陛下不临幸臣女吗?”
萧痕的视线在她夹着他劲腰的双腿上扫过,强压下眸子里的欲色,轻飘飘地道:
“连名分都不肯给朕,朕为何要与你快活?”
“……”
云卿暗自在心底咒骂了一句‘混账东西’,面上依旧恭恭敬敬的。
“臣女蠢笨,扫了陛下的雅兴,还请您恕罪。”
萧痕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替她整理凌乱不堪的裙摆。
一想到这衣裳是他折腾褶皱的,那股子邪火又噌噌的冒了出来。
看来真是素了太久,哪怕只是瞧她一眼,就忍不住想要将人往死里欺负。
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要她的时候。
他谋的是余生相伴,而不是一响贪欢后陌路天涯。
“你与徐氏签的和离书呢?拿给朕瞧瞧。”
云卿眸光微闪,眼中蕴出一抹警惕之色,“您看那个做甚?一张废纸罢了,白白污您的眼。”
萧痕被她这戒备十足的模样给气笑了。
“这般紧张做什么?难道朕还能给你撕了不成?
朕等了整整三年,就盼着你和离归家,那东西对朕来说更重要,
乖,去将它拿出来给朕看看,朕保证不损毁。”
说完,他替她取下发髻上那要掉不掉的金簪,顺手扔进了妆匣内。
没了簪子固定,少女三千青丝如瀑般散开,几乎铺满了整个肩头。
萧痕不曾见过她这般随性懒散的模样,一时看痴了,缓缓朝她靠近,瞧那架势又想亲她。
云卿急忙伸手抵住他的肩膀,身子往后一仰,人便从妆台上滑了下来。
“臣女去取和离书,陛下稍等。”
说完,她从他臂弯里钻出去,踩着虚软的步子走到博古架前。
用钥匙打开其中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檀木麒麟纹案的锦盒。
折返回帝王面前后,她双手捧着盒子递到他面前。
萧痕睨了她一眼,缓缓接过锦盒,打开盖子取出里面一张薄纸。
待看完里面的内容,以及双方的签字与画押后,唇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笑意。
他盼这一天,整整盼了三载。
那年虽然无法阻止她出嫁,但他还是制造了一些变故,在她新婚之夜将裴玄那新郎官诓出了盛京。
当时他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裴玄的人品,若他建立功勋回到盛京,给她应有的尊荣与富贵,他会试着放手。
可结果让他大失所望,那混账竟在边关纳妾,并生下庶长子。
最最可恨的是,他居然还想抬举那妾为妻室,与她平起平坐。
这种羞辱,别说她堂堂永宁侯府嫡女,就是小门小户的姑娘,也忍受不住。
裴家欺她至此,他若还一心想着成全,便真真是昏庸无能了。
他庆幸自己当年设了那个局将裴玄调出盛京,逼他现出了原形,露出了丑恶的本性。
否则他们一旦圆了房,生了子嗣,她又该如何承受裴玄那劣根性带给她的折辱?
“这和离书朕替你保管着。”
说完,皇帝陛下将纸张折叠好,一股脑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云卿瞪大了双眼,伸手就准备去夺。
可到底顾及他的身份,爪子伸到半空又颓然收回。
“您拿我的和离书作甚?”
萧痕理了理衣袖,淡声回答,“朕怕你弄丢!”
“……”
云卿下意识想要反驳两句,帝王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又道:
“朕空腹而来,卿卿去准备些膳食吧。”
“……”
看着小娘子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皇帝陛下心情大好,勾住她的腰肢在她唇角印下一吻。
“劳烦夫人亲自下厨。”
“……”
…
裴玄是在第二天清晨醒来的。
盯着头顶的帷幔瞧了片刻后,他缓缓转眸朝自己疼痛难忍的右臂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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