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一矮身躲开,而后一把抓住那东西。
是根和她手臂一样粗的棍子!
还好她反应快,不然脑袋肯定被开瓤了。
拿棍子的,是昨晚被她揍的那个男人。
男人的脖子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见偷袭不成,愣了一下。
白榆劈手夺下棍子。
原以为对方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夺棍子会费点力,没想到轻轻松松易如反掌。
拿到棍子,她发狠朝男人打去。
根本不管打的是什么部位,会不会将对方打死。
体内的血在沸腾,大脑兴奋了起来。
一棍子正中男人脸部,男人的鼻血喷涌而出。
看到血,白榆更兴奋了。
想要看到更多的血!
想要……
杀人!
杀了他!
街上过来了几个人,看到白榆疯狂的样子,尖叫着跑开了。
那声音让白榆找回了一点理智。
她这是怎么了?
好像,有点不正常。
在她愣神的刹那,男人连滚带爬地逃走。
跑到那棵大榕树旁的时候,被树根绊了一下。
昨晚发生在胖老板身上的一幕再次出现。
白榆看着那男人被榕树裹成茧,看到茧流出红色的血,而后,榕树枝展开,吐出了一具骨架。
“啊——!”
“榕树杀人了!”
又一拨路人尖叫着逃走。
死了?
死了也好!
白榆想。
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又来偷袭她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她拉着购物车迅速离开。
道路两边干枯的行道树都变绿变巨大了,地面上,四处都是露出来的肥硕的树根,树冠遮天蔽日。
原本贴在地上的杂草窜得跟人一样高,跟灌木一样坚硬。
有些房子的墙壁硬生生被植物撑开,导致房倒屋塌。
有一家三口坐在废墟里痛哭。
白榆仔细看了看,撑坏了他们房子的是变异了的巴西木。
这玩意儿很好养活,很廉价,是下城区最流行的室内绿化植物。
即使是在废土,即使是在贫民区,也有人想要活得精致一点。
可是没想到,就这一点点的精致,这次成了致命武器。
接下来,白榆除了遇到一些“零元购”砸超市和店铺门窗的人,没有遇到特别大的状况。
她顺利到家,拿出钥匙开了门。
“妈,我回来了!”
她大声说。
没有人应她。
厕所、卧室、厨房的门都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白榆拿出手机一看,还是没有信号。
大清早的,妈妈去哪儿了呢?
自从父亲被捕以后,她整个人就像被抽掉了筋骨,成天无声无息地窝在被窝里看手机。
有时候会打电话,无一例外是求人救父亲,无一例外会被拒绝。
而后,她就大声痛哭,哭完继续躺着。
这些天她唯一的一次外出,就是昨天去帮白榆“相亲”。
想到这里,白榆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锁上门出去,带着最后一点希望敲响了隔壁的门。
这里住着公园管理员陈先生和他儿子陈森。
妈妈偶尔会过来串门,送他们几个自己做的土豆馅包子什么的。
而陈先生总是会回赠点什么,一朵盛开的郁金香、几颗糖,甚至会将珍藏的葡萄酒倒半瓶给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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