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宇忍不住上前对线: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我们师徒之间的事,也轮得到你们来bb了?”
诗逸冷笑:
“师徒?”
“老苟自己承认吗?”
“前师徒吧?”
“也没什么好吹的吧?”
“现在老苟跟我们的关系最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我为我的朋友打抱不平,觉得他一片真心喂了狗,不行吗?”
金宇:你……
欧仲文拉起诗逸就走:
“好了好了。”
“去吃饭吧。”
“这几天顿顿都拿压缩饼干当主食,我都快要吃吐了。”
“也不知道老苟做了什么好吃的。”
诗逸露出个恃宠而骄的表情:
“肯定做了我们每个人都喜欢的菜,老苟一直就是那么细节的。”
“我喜欢的拔丝山药肯定有。”
“啊啊啊,好想吃。”
“咱快走。”
金宇冲着他们的背影吼:
“呵!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我师兄也会做!”
“我一会儿也吃!”
他一回头,看到熊毅在憋笑,二话不说踹了一脚:
“笑屁啊你!”
熊毅赶紧收起笑容: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特别幼稚。”
金宇竖起眉毛:
“嗯?”
熊毅:啊啊我错了,不是幼稚,是可爱。就跟你小时候一样,你知道吗?
金宇:就是说我返老还童了呗。
熊毅:我发现每个人到了这里,多多少少有点返老还童的意思。
金宇:废话!这里气候好,每个人的皮肤都变好了,自然看起来年轻了。
熊毅:不光如此。据我观察,因为生活没什么压力,每个人都很放松,所以会在意生活中的一些小细节。比如最近流行起了用野花编织花环,用来装饰房子。还流行写诗了,就连老田也开始写诗了。你知道老田吗?以前当过我家的工人,专门负责刷马桶……
金宇烦躁地说:
“你家的工人,我怎么会知道?”
“跟你很熟吗?”
熊毅赶紧顺着他的话说,跟哄小孩儿一样:
“不熟!”
“不熟!”
金宇阴沉着脸:
“说什么大家都很放松,怎么我放松不了?”
“我不是大家吗?”
熊毅:师弟,你刚来的时候不是挺喜欢这里的吗?
金宇:对啊,我刚来这里的时候,白榆也看起来有点喜欢我,可是自从我拿了她妹妹一个煎蛋以后,她就肉眼可见的烦我了。真是个小气的女人!
金宇烦躁地弄乱自己的一头短发。
熊毅小心翼翼地问:
“所以,你心情一直不好,是因为白榆不喜欢你了?”
“我觉得,她跟陈森的关系挺稳定的,应该不至于移情别恋吧?”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金宇:跟你这种人简直没话可说!我说的喜欢就是最简单的那种喜欢啊,又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你俗不俗?
熊毅:对不起啊!是我太不纯洁了。那既然你不喜欢她,她不喜欢你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干嘛那么纠结呢?
金宇恨铁不成钢:
“不要再提白榆了好不好?”
“我说的意思是,人都会变的。”
“我刚来这里的时候那是新鲜感在作祟,现在,新鲜感过去了,自然就不喜欢这里了,懂?”
“还有最重要的是,我发现自己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金宇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眼里写满了落寞。
熊毅叹口气。
这一个煎蛋引发的惨案竟然还没有到结尾。
金宇:我现在才知道,当一个普通人是一件痛苦的事。没有人在意你,没有人听你说话。你有再好的想法也没用,无人在意。所以,普通人才那么热衷于什么爱情,想要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吧?因为他们也没办法得到那么多人的心啊!
熊毅:师弟,这样下去,你可以当一个社会学家,出版自己的作品了。
金宇气得转身就走:
“我t妈好好跟你说话,你t妈只想玩梗。”
熊毅追了上去:
“没有,我不是在玩梗。”
“我是很认真地说。”
“你可以把你这些想法记下来,等到有演讲比赛的时候去讲啊。”
“认同你的人越来越多,你就可以开课了。”
“现在这么干的人不是挺多的吗?”
“没有网络,玩不了手机,大家的爱好都走复古风了。”
“这几天很火的那个历史学家,讲完故事就能收到鲜花、水果,有没有让你想起什么?”
金宇:什么?
熊毅高歌:
“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金宇:白痴!
他走得更快了,想把熊毅甩开。
熊毅跟狗皮膏药一样粘了上去:
“我逗你开心呢,你就别气了。”
“说到底,你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失权”状态。”
“我刚来的时候比你还严重,这不,慢慢调节过来了嘛。”
“总之,咱得学会认命啊师弟。”
“反正离不开这里,何必再去回忆往昔的辉煌呢,不如过好现在。”
金宇的心有点触动,但他不愿意表现出来,继续骂骂咧咧:
“要你管!”
“走远!”
“看见你就烦!”
欧仲文跟诗逸来到老苟的木屋的时候,饭菜已经上桌了。
跟诗逸猜测的一样,每个人爱吃的菜都有,她爱吃的拔丝山药当然也有。
老苟端起了酒杯:
“让我们祝贺小榆、陈森、诗逸、欧仲文平安归来,干一杯!”
众人端起了酒杯。
朴朴端起了她的大杯果汁。
“干杯!”
玻璃杯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诗逸提议:
“我们还要为陈叔康复干杯。”
“这简直是奇迹!”
众人端起了酒杯,再干了一杯。
陈叔感慨:
“是啊!”
“我都坐轮椅这么多年了,其实早就放弃了自己会站起来的这个想法。”
“没想到啊……”
“这都是托了小榆的福。”
“来,小榆,陈叔敬你一杯。”
白榆赶紧端起酒杯,跟陈叔碰杯:
“陈叔,别这么说。”
“我当不起。”
欧仲文笑:
“就是,哪有公公给儿媳妇敬酒的。”
“儿媳妇为公公做点事,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白榆:你滚蛋!
陈叔认真地说:
“这可不是一点事,是天大的事。”
白榆:但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甚至我都没有“劳”,每天泡温泉都是陈森推您过去的,所以,您不必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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