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家隐藏在会稽山积攒力量在吴中某种意义上已经算是公开情报了,前两年的时候项梁确实隐藏的很好,但是之后就不停地露出马脚,好像项梁想让别人知道他们项家隐藏在这里一样。
殷通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了项梁,想要传递一些自己的信息。
项梁自然是欣然接受,大摇大摆的带着项家一大票人就回到会稽城了。
和项梁一起动的,是项梁很早之前就放出去的一个武艺高强的门客, 名叫桓楚,他远远的跟在项梁队伍的后面,等待着自己行动的机会。
殷通听说项梁来了,于是便激动地将项梁给请进了自己的住所,也就是原本的项宅。
项梁在进入殷通的住所之前隐隐对着项羽和项安的方向微微颌首。
项羽的项安的眼睛都是一亮,却默不作声的坐到了旁边,殷通的家仆端上来了不少吃食,兄弟俩就这么坐着开始了胡吃海喝,吃掉食物的速度让殷通的家仆都胆战心惊的。
项家这次是全员出动,不过进入殷通宅院的只有项梁和项羽项安兄弟,其他的人都守在大宅子的外面。
殷通把项梁请进了屋子里,便忙不迭地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项梁,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我就与你直说了吧。”殷通的眼神中带着一点急迫,“自从大泽乡那边的陈胜吴广两個小崽子反了之后,整个江水西边全乱起来了,你应该明白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吧?”
他挤眉弄眼的,就差直说了。
“殷大人是什么意思?”项梁却不急不慢的,甚至眼神都没放在殷通的身上。
“”殷通眼神闪烁,说实话他现在对项梁的态度非常不爽,但是为了自己的那个愿望,项梁手中持有的力量是非常必要的!即便是不爽也必须要承受。
“项梁,这是天要亡秦!先动先发制人,后动受制于人, 所以——”殷通突然凑近了和项梁的距离, 瞪大了眼睛, 大声说道,“我——也打算反!”
“哦——”项梁的眼神变得危险了起来。
但是殷通并没有注意到。
“我打算认命你和桓楚为我的将军,统军作战,到时候整个江东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项梁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露出了一个难办的表情:“可是据我所知,桓楚虽然武艺高强,可是现在因为私人恩怨正在逃亡,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这”殷通皱起了眉头。
如果不找个人来制衡项家,难道军权要全部放给项家吗?这肯定不可能。
只是殷通不知道,桓楚早就是项梁的门客了。
“那——那有谁知道桓楚现在在哪里?”殷通没办法,只能对着项梁问道。
项梁坐了下来,抱着胸假装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说道:“我的侄儿项羽可能知道桓楚的位置,你问问他吧。”
“唉好好好,你快把他唤进来。”殷通就像个愣头青一样,完全被项梁牵着鼻子走。
项梁一愣,突然笑了笑,还没等殷通问他为何发笑,他就走了出去, 去喊项羽了。
“过来了!”项梁就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唉?等——”殷通就算再怎么蠢也该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下意识就像制止。
咻——
嘭!!!
还没等殷通说完话,就见一个沉重的石凳子从他的身前飞了过去,直接将他的房子给砸穿了。
如果刚刚殷通再向前走一步,被砸的四分五裂的,就不止是一堵墙了。
“砸偏了啊老弟,生疏了?”项羽抱着胸,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怎么可能。”项安弯着的腰直了起来,笑容之中带着掩盖不住的残忍,“只是想和这蠢货多玩玩而已。”
“你,你们——”那个一直给项羽项安上吃食的家仆恐惧的跌坐在了一边,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放心吧大叔,你还算是个不错的人,等会儿留你一命。”项安的表情转瞬变得阳光憨厚了起来,和刚刚的他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项梁也不打算演了,他摇着头叹了口气:“殷通,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来着,你和我的交集不少,自然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你打算做什么!?”殷通的脸上流出了冷汗,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项梁。
项梁微微侧身,背着手看向了殷通。
“我的父亲,是楚国最后一位武安君项燕,你居然敢让我屈居于你一个小小的会稽郡守手下当个臣子,就算是轻辱我这种方式,未免也有些过分了。”项梁面无表情的说到,“所以拜托你,去死吧。”
“你这——”殷通咬牙切齿的拔出了腰间的铜剑,愤怒的就想要向没带兵器的项梁扑杀过来。
嘭——
乒!
却听见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金铁交鸣的响声,就见院墙直接碎裂,一柄长长的寒芒已经向着他的脑袋直直的刺了过来。
那迅捷,殷通根本就避不开。
噗呲——!!!
殷通的脑袋,直接被项安一铍戳穿。
院子,乱了起来。
项梁摆了摆手,示意项羽和项安干自己该干的事,他自己,则是打量起了躺在地上的殷通的尸体。
“妄图掌控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物,往往就会造成这样的结果。”项梁砸吧了两下嘴,摇了摇头,“世界上总是不缺蠢货,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蠢,秦亡之势刚起就迫不及待了,不过”
“倒也是顺了我的心意,这不假。”
他取下了殷通腰上印绶,拿在手里好好地把玩观赏。
而外院中,已经乱做了一团,项安和项安拿着各自的兵器,已经快将殷通的家眷杀的一干二净。
项梁最后看了一眼殷通,笑了笑:“我需要立威,而且真正该掌握天下的,永远都不会是你这个废物。”
更外面,会稽城内,项家的其他人,也都已经完全将整个会稽城都控制了起来。
“属于项家,属于楚的路便从这里,开始起步吧。”
项梁走出了院子,忽略了路边的血腥,手中不停地盘弄着那印绶,心情愉悦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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