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
梓娟双脚脱离了座下骏马,双手抓住长枪末端,就向着何柱刺去。
何柱没能跟着秦嘉一起离开,依旧被梓娟缠在战场上,如今已经是伤痕累累。
技不如人,结局,自然是败亡。
这里是战场,可不是什么过家家的游戏。
噗呲——
长枪,捣进了胸口,梓娟再一踢,那已经没了声息的何柱就被一脚踢下了马,连带着长枪一起直接被梓娟扎在了地上。
噗——
拔出长枪,鲜血溅到了梓娟的脸上,让她显得格外的冷酷。
无言的擦掉了脸上的血,梓娟扭头走掉,抓住了自己骑得良马的缰绳,翻身上马,没有再去管何柱的尸体,她向着项羽的方向走了过去。
“大哥,最后不愿意投降的假楚将领也死了。”梓娟一拱手,对着项羽汇报到。
“嗯,现在剩下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投降了,小四,这一战我们赢了。”项羽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能看出来他的心情相当不错。
梓娟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目光投向了战场。
遍地都是尸体。
有秦嘉军的,有项羽军的,总的来说,还是秦嘉军兵卒的尸体要多一些。
“死了多少人?”梓娟的眼神略有暗澹,问了一句。
项羽瞥了一眼低下头的梓娟,语气平静的回应道:“我们死了一千六,歼敌四千。”
“死的人这么多吗”梓娟叹了口气,“剩下的人,应该都控制起来了吧?”
项羽点了点头:“现在,等稍微缓一缓,就去北边吧,项安一个人我有些担心。”
说完,他就拿着天龙破城戟,骑着乌骓向着降卒的方向过去了。
北边,夹县北,城门外,依旧在混战这。
“呃——啊!”
朱鸡石捂着胳膊上的伤口,驱策着马匹向后退去,恶狠狠的看着程乙立。
“你这老匹夫——!
!”程乙立看着混乱的战场,不由得悲从心来。
他的眼睛都要燃出火焰,牙齿快要咬碎。
他现在无论下达什么命令,都传递不下去了,战场被彻底的分割了,他的命令根本突破不了人墙和城墙,传达到自己部将的口中去。
秦嘉的“楚”,大势已去了。
“项安狗贼——我杀了你啊啊啊啊啊!
!
!
”
悲伤,愤怒,都化作了养料,积攒在了程乙立的脑袋里。
他咆孝着,调转了马头,没有再去管朱鸡石这个老兄弟,而是奔向了项安。
朱鸡石就是个添头,他知道真正策划了这场突袭的人是谁。
“项安狗贼,我要你的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
!
”
乒——
然而,他还没接近项安,那足足三丈长的大铍,就已经封死了他前进的路。
“死——!
!”
项安也不知道这冲上来的是谁,只道这是个不要命的武将,大铍先贴地,再勐地一扬,在空中转了一圈,直接将程乙立的武器给震飞了。
噗——
铍首砍在那程乙立的脖子上,他还保持着怒吼的表情,脑袋就滚落在了地上。
“还有谁敢!?”
项安驱策湍驰踩在成堆的尸体上,对着北边放声咆孝,感觉整个空间都在震动。
和项羽需要兼顾侧翼不一样,项安需要做的,只是威震敌军罢了。
咆孝声消失,整个战场都安静了下来,双方的兵卒纷纷向着城门处看去。
城门处的尸体,恐怕都已经够堵死城门了。
而那尸体堆上面,以浑身浴血的将领手持大铍站在那里,看不清表情,只能感觉到一股浓郁的煞气,裹挟着血腥味,直冲他们的脑门。
恐慌,出现了在假楚军的心底。
溃逃,开始了。
“谁敢动!?”
项安怒目圆睁,再次咆孝了一声。
溃逃,又停下了。
“如若不想死,便降!”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
在朱鸡石和卫浩的带领下,城外项安手下的步卒和骑兵,都高举起了自己的兵器,高声怒吼着。
人数不多,但足够震耳欲聋。
而程乙立手底下的步卒,听着这响彻天地的“降者不杀”,本就士气低迷,恐慌遍地,这下
第一个跪下投向的人,出现了。
紧接着的,就是大片大片的步卒跪下,扔掉武器。
还有几个依旧在反抗的也很快被砍杀,甚至还有人被自己人给按住了。
项安骑着湍驰俯视着这群降卒,面无表情的从尸堆上跃了下来,沉重的马蹄在沙土地上留下了四个深坑。
“朱旅帅,卫旅帅。”他唤来了自己的两个旅帅,用袖子擦了擦脑袋上的鲜血,下令道,“清点降卒,将武器都整备好,我不想听到降卒暴乱的消息!”
“是,末将听令!”
“末将听令。”
卫浩和朱鸡石不敢怠慢,拱手应道。
项安点了点头,抿了抿嘴,再次扭头看了一眼这些假楚的降卒,转过身,向着夹县城内走去。
他得快点通知项羽那边。
而旃县那边,倒是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贼将休走!”蒋纯拉弓一射,利箭直指那秦嘉骑着的骏马,精准的射在了那马的后腿上。
顿时间,秦嘉人仰马翻,直接摔在了旃县的主干道上。
“快上!压制住他!”蒋纯扬了扬下巴,示意自己手底下的人去抓住秦嘉。
除了秦嘉,其他跟着一起逃出来的几十人,也都被控制住了起来。
秦嘉被项羽打的头昏脑涨,体力也近乎耗尽,脱离了战场之后就发了疯一样向北跑,但是他并不知道北边的旃县早在他们开战的时候就已经被绕过来的项安给打了下来,还专门安排了百十来人守在这里。
这一守,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两柄长矛插在了秦嘉的脖子两侧,直接把秦嘉的脑袋给卡在了地上,抬都抬不起来,还有一个兵卒找来了一根绳子,把秦嘉的手给捆了起来,还顺手打了个死结。
蒋纯走了过来,示意两个拿长矛压制秦嘉的兵卒推下,自己则是拽起了秦嘉的头发。
而秦嘉连夜征战,体力早已耗尽,再加上这么一摔,竟直接昏了过去。
“这是秦嘉?”蒋纯眉毛一跳。
“把他关起来!单独关起来!”他赶紧下达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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