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芷面露不善,一副随时都要动手的模样,谢毅忙站起身来,摆手道:“来者是客!打人不打脸哈!”
云芷冷呵一声,一言不发。
谢毅见状,忙站起身跳下锦榻,走到云芷对面坐下。
“好公主,我来,是恭贺你的,看,我连贺礼都带过来了。”
谢毅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长的红木盒子递了过来。
云芷瞥了一眼,没动。
谢毅叹了口气,道:“没机关,没暗器,没下毒!”
但,云芷仍旧没动。
谢毅无奈,便只得自己动手打开木盒,放到云芷跟前。
木盒里,是一直纯金打造的祥云发簪,一眼望去,是肉眼可见的大!
云芷瞧了瞧,伸手拿起簪子在手里颠了颠,不由得挑眉。
“这么重……毅公子该不会是在里面灌注了铁水吧?”
“瞧不起人了不是?”谢毅皱眉,“这可是纯金打造,珍宝阁的师傅亲自做的,光是手工费就给了他不少,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珍宝阁打听。”
云芷不解地皱眉,放下金簪,靠在椅子上看向谢毅。
“可我不记得,我与毅公子有什么交情。”
“再者,我也并不觉得,我有什么,值得让毅公子这般破费的。”
谢毅笑着挑眉,神情一如既往的肆意嚣张,“就不能是我纯大方?”
云芷冷笑一声,“你可能蠢,但不可能蠢大方。”
闻言,谢毅黑了脸,“云芷,这么说话,可就难听了。”
“那……什么好听?”云芷挑起一边的眉,“恭喜你即将成为德亲王府嫡子好听?”
谢毅闻言一怔,向来邪肆的眸子里,泄出一丝错愕。
“你……你怎么知道?”
云芷嗤笑一声,视线扫过那只硕大的金簪,“我可不觉得,没有什么好事儿的情况下,你会如此大方。”
谢毅一脸失望地靠在了椅子上,“看吧,你还是不信我。”
回应他的,是云芷的一声哼笑。
谢毅无奈地长吐了口气。
“那,我要如何做,你才能相信我。”
“大概,无论你如何做,我都不会相信你。”
“你……”
云芷拿毛笔蘸了蘸墨汁,继续忙自己的事,完全当谢毅此人不存在。
半晌,被晾的忍无可忍的谢毅开了口。
“云芷,如果我说,我是来同你谈合作的呢?”
云芷陛下的动作顿了一顿,略挑眉梢朝他看去。
便见他坐直了身子道:“你……愿意吗?”
-
皇宫,椒兰坊内。
“陛下,您看他多像您啊!”
谢崇正抱着孩子玩,佳贵嫔则拿着拨浪鼓,在旁边摇晃着逗小皇子玩,小皇子则乐的咯咯直笑。
谢崇心情愉悦,道:“还是像爱妃多一些,跟爱妃一样的讨喜。”
“陛下……”佳贵嫔娇羞地红了眼,柔弱无骨的伸手在谢崇胳膊上推了一下,顿时推得谢崇心里痒痒的。
“是朕近来疏忽,竟是没发现,爱妃容颜,比先前更胜了。”
谢崇说这话时,紧盯着佳贵嫔的眼眸里迸射出炽热的情欲。
佳贵嫔这下连耳根子都红了,别过脸羞赧道:“陛下惯会打趣臣妾,真真是讨厌。”
“哦?”谢崇挑眉,“既如此,那朕,可就要让爱妃多多讨厌了。”
他说着,一个示意,便有内监上前来,抱走了小皇子,谢崇则伸手将佳贵嫔笼入了怀中,并凑到她耳边,低笑着道:“这下,看爱妃还往哪里躲。”
“陛下,讨厌……”佳贵嫔转过身推他,却是欲拒还迎,惹得谢崇,越发心痒痒。
看着佳贵嫔湿漉漉的眉眼,谢崇心中热火汹涌,低头在佳贵嫔嘴上狠狠亲了一下后,拦腰将人抱起,朝着床榻而去……
然而,好事难成!
就在佳贵嫔衣衫尽褪,面色潮红时,外殿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内监回禀的声音。
“陛下,庆兰郡主求见。”
闻言,内殿伏在佳贵嫔身上的谢崇动作一顿,眸中的情欲瞬间散了大半。
“庆兰?”他侧眸,眉心微不可查地皱了下。
“她来做什么?”
跪在外面的内监道:“奴婢不知,但,庆兰郡主说,见不到您,她不会离开。”顿了顿,又道:“而且,她还说,她有要事回禀。”
听到前一句时,谢崇眸中浮现一抹不悦,心下不由得想:谢庆兰这小丫头太过嚣张,饶是她母亲出身陇西李氏,她祖父又是德亲王,她也不该如此!
这般嚣张,也多半是仗着陇西李氏的权势!是完全不将他这个帝王放在眼里!这样的蔑视皇权,着实该教训一番!
然而,就在他思索着,究竟是让庆兰是闭门羹,还是先晾她一晾,杀杀她的锐气时,便听到了内监的第二句。
他眉头略舒展了几分,开口道:“朕知道了。”
佳贵嫔原本使出浑身解数在勾引谢崇,见他起身要走,眸子里瞬间起了一层水雾。
“陛下……”她伸手去扯谢崇的衣裳,漂亮的眼尾泛着红,看上去好不可怜。
谢崇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低声哄道:“爱妃乖,等朕忙完,就来看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佳贵嫔饶是不情愿,也只能楚楚可怜地应声。
-
“陛下。”
谢崇于寒风中,坐着轿辇一路回到了乾清宫。
在大殿门口,他见到了候在那里的谢庆兰。
许是因为在寒风中吹了太久的缘故,谢庆兰的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瞧着都要冷然。
谢崇盯着她看了一瞬,脸上便有了慈父一般的笑意,开口的语气也备显关切。
“这么冷的天,穿这么一点儿,不冷吗?”
谢庆兰垂首行礼,“有陛下关心,庆兰不冷。”
“你啊……”谢崇故作嗔怪,紧接着便有内侍掀开帘子,谢崇则抬脚走进了大殿。
谢庆兰则紧跟着走了进去。
待到了内殿,谢崇落座后,见谢庆兰还站着,便叫人给她看座,又吩咐人准备汤婆子和热茶水过来。
内侍闻言匆匆而去。
谢崇则看向谢庆兰,满目慈爱道:“你这孩子,这般大冷的天,有什么事儿,派人同朕说一声便是,何苦自己跑一趟?”
谢庆兰从内侍手中接过汤婆子,谢恩道:“庆兰许久不见皇伯伯,心下很是想念,寻思着我近日甚是清闲,便厚着脸皮来见皇伯伯了。”
见谢庆兰改了称呼,谢崇眸中一闪而过的异色,但仅一瞬,便消失不见。
紧接着,他便看着谢庆兰慈爱又核善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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