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好了!”
元宝跑进殿内,便急匆匆的开口。
闻言,谢崇眼疾手快地将惠妃握着勺子的手推到了一边,满面威严道:“这般慌张,究竟是出了何事?!”
讲真的,过往多年,谢崇从未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看元宝如此的顺眼。
元宝不明所以,又害怕被责罚,便老实地跪在地上,低着头回答道:“回陛下,那个罪民谢毅,在刺杀了诚孝公主后,又刺杀了护安公主!”
“什么?!”
谢崇惊得站起身来,神情里满是错愕和不可置信。
惠妃闻言也跟着蹙了眉头,放下勺子问元宝:“护安公主?可是先前那位云大人?”
“回惠妃娘娘,是她。”
惠妃顿时担心地变了脸色,“那她如何?可有受伤?”
元宝道:“回娘娘,护安公主没有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
“那便好。”
见惠妃松了口气,饶是想借着此事赶紧离开的谢崇,也忍不住问道:“爱妃怎的这般关心护安?难不成,与她有旧?”
“那倒不是。”惠妃摇了摇头,看着谢崇认真道:“只是先前我的毛球球生病时,找她来看过,她看的很仔细,我……很喜欢她。”
“原来如此。”谢崇点了点头。
惠妃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带着请求小声道:“陛下,她很好,你可要护着她,可千万别让坏人把她给害了。”
“嗯,朕记下了。”
讲真的,若惠妃在他面前一直如此,谢崇是愿意留下的。
可,一想到她做的那盆屎不屎的玩意儿,他便一刻也待不下去,忙以“两位公主接连遇刺,兹事体大”为由,带着元宝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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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乾清殿的路上,谢崇同元宝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便下了旨意,叫人严加搜查,务必要把谢毅给抓到!
吩咐完,又叮嘱宫人去椒兰坊送信,说他等会儿去看佳贵嫔,并叫人暗示佳贵嫔做些吃食来,而后,便回了乾清殿的内殿。
内殿燃着火龙,谢崇进来后,便抱着汤婆子坐在了锦榻上。
“出来吧。”
“陛下。”
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在内殿,恭敬地跪在谢崇跟前。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谢崇摸着汤婆子上的纹路,皱眉询问。
黑衣人低着头道:“回陛下,那谢毅受伤后,想找云芷为他医治,并,拿诚孝公主做的那些事说事,游说云芷与他结盟,但,云芷许是记恨谢毅从前伤她的事情,拒绝结盟,并引人来抓他。”
“那谢毅本就受了伤,估计是觉得自己不是众人的对手,便一路往西北方逃了。”
“西北方?”谢崇皱眉,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他难道……是想出城?”
“可,西北方能出去的法子,就只有翻越高山,再不然,就是跳水,若是夏日里也便罢了,如今天寒地冻,水面全部结冰,从高出跳下去,莫说是人,就是动物,只怕也要摔死。”
黑衣人话落,又想了想,道:“但,眼下,似乎也只有去往西北方向,沿着大山,才能逃出京城,否则,只有被抓的份儿。”
谢崇点了点头,“看来,他是走投无路,想奔这一线生机。”
“那陛下……”
谢崇闭上了眼睛,“此事你无需再管,且回去吧。”
“是。”
黑衣人应声,很快消失不见。
片刻后,谢崇睁开眼,开口唤人进来。
“陛下。”
当值的宫人弓着身子走进来,低着头跪在了谢崇面前。
“去,告诉邵将军,尽量活捉谢毅,若他实在不行,再另做处置。”
“是。”
宫人应声,很快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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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九,除夕的前一天,谢崇难得不上早朝,便陪着佳贵嫔在椒兰坊睡懒觉。
然而,这一觉并未睡到太晚,因为,巳时过半,宫人便急急来报,说是绍将军为了活捉谢毅,提前叫人堵住了进山的路,谢毅进不了山,就只能走了另一条路。
不巧,那条路的尽头,是悬崖峭壁。
当时,天还为亮,面对邵将军的穷追不舍,谢毅多半是急了眼,一路马儿跑得飞快。
于是,等他发现前路是悬崖时,已然来不及,就那么连人带马地摔了下去……
邵将军等人惊了一惊,堪堪勒住缰绳后,便找人多弄了些火把,想着,等天亮了,下去找人。
他们从卯时末,一直寻到巳时,才寻到谢毅和马匹的尸体,可惜,谢毅已死,且在断崖下摔得血肉模糊,若非有半张脸还能看,都不好叫人认出他来。
谢崇本想着找到谢毅利用一把,听了这回禀,心情很是不好,可,想着谢毅一天之内行刺两个公主,又一意孤行地往西北方向跑,最终,落得这个局面,似乎也情有可原。
是以,他沉默半晌后,面对带着谢毅的尸体入宫认罪的邵将军道:“罢了,你已尽了职责,是他命该如此。此事,你无罪。”
邵将军一听这话,忙跪下磕头谢恩!
谢崇摆了摆手,道:“眼下德亲王府已不复存在,谢毅一个犯下大错的庶民,带仵作验尸后,其后事,你全权处置吧。”
“是。”
邵将军应声,而后,在日光照耀下,顶着一身的寒气,带着谢毅和马儿的尸体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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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芷听闻消息时,刚从外看诊回来。
张丞相的夫人突发恶疾,病的起不来床,老丞相硬着头皮来请,云芷总不好拒绝,便趁着夜色出了门。
可,他夫人那病不好处置,是以,云芷在他府上待了许久,直到临近午时才回来。
可,一进门,就听见若雨回禀此事。
“那个谢毅,往日里瞧着就令人讨厌,由此解决,也算是恶有恶报,日后,再也不用担心他会来害公主了。”
云芷神色淡淡,只一句:“临近除夕,死在这个时候,可不吉利。”
“也是。”
若雨应声,又道:“对了,公主,今日里世子又来了,我没让他进来,只说小姐不想见他,我瞧着他挺伤心的。”
云芷淡淡应了声。
若雨又道:“世子许是不信我的话,在府门外等了快一个时辰才走,走之前,还留下了这个。”
若雨说着,摸出一封信递到了云芷跟前。
看着信上熟悉的字迹,云芷微微一怔,但,下一瞬便从若雨手中抽走了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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