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芷眼皮都没抬一下,便道:“能有什么主意?我难道就不能是单纯的好心?”
“呵!你?单纯的好心?”
谢庆兰上下打量云芷一眼,嗤笑出声,“若是你爹娘、或者你祖母这般,我相信她们是单纯的好心,但你——云芷,老实讲,我不信。”
云芷歪了下脑袋,抬眸看她,“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毕竟,我也不能把你的心剖出来,强行装到我身体里,给你看看我这颗善良柔软的心。”
“不过……”她笑了下,“谢庆兰,你如今好歹也是个公主,总是赖在我府上蹭吃蹭喝,不太合适吧?还是说,你打算身体养好了,重金酬谢我一把?”
闻言,谢庆兰拧了眉头,“云芷,我不认为你现在缺钱。”
云芷莞尔,“人生在世,谁会嫌钱多呢?”
“你——”
正此时,慧雨端着茶水进来,谢庆兰见状,只能闭嘴。
待慧雨放下茶盏退下,谢庆兰端起茶盏喝了几口,这才压低声音道:“云芷,我知当年云家的事,多有冤屈,可云芷,事情已经过了四年,你再想翻案,几乎难如登天,眼下,你身份高,待遇好,何不就这么过下去?”
闻言,云芷笑了,看疯子一般看谢庆兰,“谢庆兰,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想翻案了,你不要胡说好吧?”
“你——”
谢庆兰正想说什么,忽然就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起来,她单手撑在桌面,强撑着一口气道:“云芷,你在茶里下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觉得,诚孝公主在我这儿养的很好,我寻思,怎么也得受些诊费不是?”
“但,又怕请你回去拿钱,累着你,所以,只能先请你歇一歇了。”
“你——”
谢庆兰还想再说什么时,便两眼一翻,彻底软倒下去。
云芷嘴角勾起,笑意里带着抹小狡黠。
听雨从外面进来,开口道:“公主做的药,果真是好使。”
“自然。”云芷坦然应声,啜了口茶水道:“怎么也是学了这么多年医术的,若连这个都做不好,可真就对不住师叔祖了……”
“那……”听雨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谢庆兰,“公主,诚孝公主如何处置?”
“就让她呆在这儿。”
闻言,听雨诧异,“不将她送回飞羽院吗?”
云芷意味不明的笑了下,“你信不信,你前脚抱着她出去,都不必走出两步远,她的暗卫,就会把你围住?”
“这……”
云芷视线落在谢庆兰身上,“让慧雨往这里多放几个火炉,再拿床被子来,切记,好好看着她,莫要让她冻着了。”
“是。”
听雨应声后,转身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云芷行至谢庆兰身边,弯腰在她身上翻了翻,摸出一样东西后,嘴角勾了勾,满意地将东西塞进了怀里。
-
半柱香的功夫后,云芷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诚孝公主府,守门的府兵见状,忙上前行礼,并道:“护安公主怎么来了?莫非……是我家殿下有所吩咐?”
“来帮她办些事儿。”
云芷说着,抬脚便往府内走去,府兵见状,忙给不远处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快步奔入府内,云芷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却丝毫不以为意,只大咧咧的往里走。
半盏茶的功夫后,海晏出现在云芷面前,恭敬行了一礼,“护安公主大驾光临,奴婢有失远迎,只是不知,护安公主来的这般急,可是我家殿下出了事?”
“那倒不是。”云芷环顾四下,淡淡道:“你家公主说,诚孝公主府不如云家住着舒服,是以,想在云家多住一段时间,为此,特劳烦我过来帮她拿些东西过去。”
海晏闻言眸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很快便垂下眼帘,微笑着道:“劳烦护安公主跑这一趟,着实辛苦,冬日严寒,公主不妨去花厅小坐,至于殿下要带的东西,公主将单子交给我,我去命人收拾就好。”
云芷轻笑一生,微凉眸光扫过海晏,“你家殿下伤了右臂,你怕不是忘了吧?”
“这……”海晏哑然了一瞬,好一会儿,才顶着云芷的威压道:“不如公主先回去,待奴婢去问过殿下,回来在收拾,您看如何?”
“放肆!”
“啪——”
伴随着冷厉的斥责声,听雨上前,狠狠一个巴掌甩在了海晏的脸上,直给海晏甩的偏过脸去!
听雨眼看着她嘴角留下鲜红的血迹,厉声道:“大胆贱婢!还不跪下!”
海晏一只手捂着红肿的脸,强忍着屈辱,跪了下来。
云芷慢条斯理道:“我时间有限,不想废话,把东西拿给她看。”
“是。”
听雨应声,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来。
“看好了,这可是诚孝公主的令牌,我们今日来,是受诚孝公主所托,若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耽误两位公主办事儿,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诚孝公主府内,只有海晏是跟着谢庆兰从德亲王府出来的,是以,唯有海晏身份最高。
至于其他人,全都是谢崇在谢庆兰入住公主府前后拨过来的。
而海晏,心下是不愿,可当看到谢庆兰那块令牌时,还是忍了下来。
见再没有人站出来反对,云芷眼神略过众人,随手指了一个小丫鬟道:“你过来。”
小丫鬟闻言,诚惶诚恐地走过来行李,云芷道:“带我去诚孝公主的闺房。”
“是!”
小丫鬟脸色发白,瑟瑟发抖,压根不敢反抗,是以,在她的带领下,云芷先后去了谢庆兰的闺房、书房、库房后,又去了一趟账房。
等到她将府内大致逛了一个遍后,这才心安理得地离开了。
于是,那天在街上的人全都瞧见了这么一幕……
云府马车后,紧跟着一条长长的车队,有好奇者问道:“这么多东西,该不会全是护安公主为自己准备的嫁妆吧?”
“这谁知道啊?说不定呢!”
也有消息灵通的,忍不住道:“可,我听人说,这些全都是从诚孝公主府搬来啊?”
“啊???!!!”
众人齐齐惊讶,全都朝着说话的那人看去,吓得那人忙缩了缩脖子,道:“你们看我做什么?我也是听说的。”
闻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言。
半晌,有人道:“我想起来了,我三姨的表大爷的二女儿的外甥,就住在云府附近,你们等着,我去问问。”
那人说着,挤入拥挤的人群,很快没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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