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祈南言失踪,祈天明和姜染忍着巨大的悲伤立刻前去找人,依照两人在a城的实力,加上郑妏漏洞百出的绑架,本应很快就能找到人,但是架不住祈南白在中间混淆两人视线。
直到三天后,祈天明和姜染才得知消息,跟随警察一起前往郊区救人。
这时,祈南言绑着手脚,百无聊赖躺在脏污地上看蚂蚁搬家,算算时间,明天大概率郑妏就要动手了,不然今天也不会好吃好喝待他。
系统空间传来祈南白的声音,【小言,再有几分钟的样子能到。】
祈南言盯上角落的碗,蹦跶过去,反身艰难从地上拿起碗,猛地往地上一砸,响亮的声音引来了郑妏。
郑妏推门进来,看看地上碎裂的碗,再看手里拿着碎片的祈南言,当即以为他想割绳逃跑。
顿时怒火燃烧,快步走上前,扬起手就要给祈南言一巴掌。
祈南言蹲下身,巴掌落空,趁着对方惊愕下,一脑袋撞在郑妏肚子上,把人撞翻在地。
郑妏如何能忍受他的反抗,站起身一脚踹在祈南言膝窝处。
跪是不可能跪的,祈南言被踹的趴在地上,嘴里大声嚷嚷着,“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不然等我爸爸妈妈来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郑妏冷笑一声,蹲下拽着祈南言的头发,被迫抬头看着她,“小畜生,你放心,不会有这个机会的,老实点,再想逃跑,我就剁了你的手脚。”
“呸,老女人,你大可以试试。”
女人最是在乎容貌,尤其是郑妏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的容貌,被人说老,气的面目狰狞,又是几巴掌甩在祈南言脸上,祈南言原本白嫩的包子脸,顿时成了肿大的红馒头,嘴角还有血丝,整个人惨不忍睹。
在系统空间收到消息,祈南言整个人顿时像被抽走了生气,瘫在地上。
郑妏以为对方是怕了,脸上刚凝起得意,身后的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警方和祈天明姜染鱼贯而入。
——别动,都举起手来。
郑妏猛地转头,瞳孔猛缩,迅速拿起脚边的碎瓷片抵在祈南言的脖子上。
“大声喊着,谁敢上来,我就杀了弄死这个小畜生,和他一块同归于尽。”
姜染进来时,看见那张和她如出一辙的脸,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绑架小宝的人,居然是她姐姐。
随后看到抵在祈南言脖子上的碎片,心立刻跳到了嗓子眼,眼看着锋利的碎瓷划破小宝的脖颈,鲜红的血液刺的她眼睛生疼,那一刀也同样划在她心上。
姜染颤动着嘴唇,问郑妏,“为什么。”
郑妏像是被这句为什么刺激到了,碎片又深入伤口几分,鲜血没一会就要染红了祈南言身前的衣服。
“为什么?郑染,你还敢问我为什么?”
郑妏阴狠的看着姜染,恶声恶气开口,“明明是同一天出生,明明是同一张脸,凭什么你姜染一辈子顺风顺水,而我却要颠沛流离。”
“凭什么你家庭和睦,而我却要骨肉分离,凭什么你万贯家财活的风光,而我身无分文活的狼狈,郑染,从小到大,我处处比你优秀,就因为你跟着妈妈入了豪门享尽荣华富贵,而我跟着爸爸却要忍受后妈的磋磨?郑染,你凭什么?凭什么?”
最后两句话郑妏几乎是怒吼,声音大的像是要冲破屋顶。
姜染挣开祈天明落在她肩膀上的手,踉跄上前两步,眼眶通红,满脸泪水,对印象中一向骄傲如孔雀的姐姐,感到十分陌生。
郑妏看着不说话的姜染,仰头疯狂大笑,“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我说对了吗?”
“姐~”
“你别叫我姐姐,我不是你姐姐,郑染。我告诉你,既然已经被你发现了,我活不了,这个小畜生也别想活着,我要你痛苦,永远活在痛苦中,”
“姐,”
姜染大声阻止她。
“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姐,别叫我姐。”
眼见郑妏陷入癫狂,祈南言在她手里,血流的越来越多,脸色也青白起来,姜染不敢再刺激她。
“好,我不叫,但是,当初明明是你自己选择的爸爸,不是吗?当时在法庭上,妈妈明明可以带走你的,是你不要,坚持跟着爸爸。”
“哈”
郑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如果她当初不出轨,不坚持要和爸爸离婚,爸爸怎么可能娶后妈,我又怎么可能被后妈磋磨,还要被嫁给一个老男人受尽屈辱,都怪她,都怪她水性杨花。”
“姐,当初出轨的从来都不是妈妈,是爸爸。”
姜染的话像是一道炸雷炸在郑妏耳边,愣在原地,脸上满是茫然。
姜染几乎是泣不成声说出当年的真相。
姜染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起当年的事情,“当年是爸爸出轨初恋,还暗地里转移财产,妈妈为了得到抚养权选择净身出户。”
“我不知道爸爸是怎么和你说的,但是当初不是妈妈的错,妈妈也是后来才遇见的莫叔叔。”
“妈妈也曾打听你的消息,但你被爸爸带走了,为此,妈妈经常看着你的照片以泪洗面,后悔当初没强硬把你带走。”
“姐”
姜染的一字一句,剖开当年的事情,而实情让郑妏这些年的恨意,宛若一场笑话。郑妏神情恍惚,嘴里不停呢喃着,“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声音逐渐增大,爸爸给我看了照片,就是她出轨,就是她害的家庭破碎。”
祈南白趁着郑妏陷入癫狂中,迅雷不及掩耳扑上去,撞上郑妏,将人控制住。
警察也顿时一拥而上,制住疯狂挣扎的郑妏。
姜染脸色苍白,脚步虚浮走近祈南白怀中的祈南言,了无生气的小宝,伸手想要触摸,像是怕他疼了,又轻颤着缩回,像是终于控制不住,泪如雨下。
“言言,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
话还没说完,姜染在巨大的悲恸中晕在了祈天明怀中。
“老婆”
“妈妈”
母子俩上的同一辆救护车,祈南白看着满身鲜血的祈南言,心中产生一丝后悔。
被打的时候,祈南言还能屏蔽,伪装一下,但脖子上致命的伤口却无法造假,结结实实在医院躺了两个月。
两个月里,绑架带来的后遗症,让姜染寸步不离,有时候常常也会半夜惊醒,直到看到完好的祈南言,才又压下心悸。
这么一来,祈南言倒是因为好生养着,没瘦多少,姜染整个人直接瘦了一大圈,原本就瘦,现在更是直接成了皮包骨。
祈天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偏偏又无可奈何,姜染一旦让姜染多吃两口,肯定会吐。
祈南言本想按照计划那样,伪装成被吓到自闭的模样,但姜染的模样,生生让他改变了策略。
夜晚安静缩在姜染怀中,哼着小时候姜染哼的摇篮曲哄她入睡,会在姜染吃不下饭的时候,逗姜染开心,让她多吃几口,会像之前一样,在姜染面前,表现得十分嫌弃祈天明,然后找她要安慰。
祈南言没变,但却又变了,笑容没了当初的无忧,偶尔人会变得茫然,看到一些东西像是条件反射后退。
他在姜染面前开朗却又会露出破绽,他能为姜染的爱子之心改变策略,但却也为了宁慕辞不违计划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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