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巍脸色一白,随即反应过来,高声拥护:“臣谨遵陛下旨意!”
身后士兵跟着呐喊:“谨遵陛下旨意!”
事情发展变幻莫测,很多藏在暗地里的鼠辈纷纷探头倒戈,几个时辰之间,不少人投奔到孙应权部下。
高巍一路攻打到养心殿,大半皇宫已沦陷,这些士兵心术不正,烧杀掠夺侮辱女官,什么肮脏事都做得出来。
孙应权领兵来到咸福宫,此时宫中寂寥冷清,宫人们只顾着逃亡,哪里还管其他东西。
“珍儿”
孙应权小声叫道。
现在皇宫混乱,珍儿大概是躲到妹妹孙太后宫中去了。
孙应权手握长剑,眼神扫过鼓起的被褥床榻,转头暗示身边侍从停在门外,他要亲自会会这个朱祁钰。
“狗皇帝,拿命来!”
孙应权握住剑柄,面目狰狞大声喊道,剑柄狠狠刺向被褥,一声闷哼响起,孙应权得意地笑了,笑得癫狂。
“怎么样,你做梦也想不到,会死在我手里吧。”
被褥毫无反应,孙应权干脆再刺几剑,鲜血浸湿床榻被褥,一片殷红汨汨留向地面。
这下定是死透。
孙应权掀开被褥一看,脸上笑容瞬间僵住,转而化为悲痛,他双膝一软趴在床榻,手颤巍巍伸过去抓住女尸。
“我的珍儿,我的珍儿”
被褥之下挨上数剑的,竟是他的女儿!
就在此时,一阵寒气袭来,不等孙应权反应,一把冒着寒光的冷剑横架在他脖颈。
孙应权瞪大双眼,浑然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大侠饶命,我,我是当今大明宰相,我不管你听命于谁,为谁做事,只要你今日能放了我,日后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朱祁钰笑了笑,手掌一松,剑刃划破孙应权脖颈,鲜血从伤口溢出来。
“我不缺钱。”
“那!那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孙应权彻底失了分寸,他没想到大明之内还有如此武功高超之人,他进入房间时间很长,竟没发现此人隐藏在暗处。
“我想要你的命!”
朱祁钰挥剑砍下孙应权头颅,手提罪人头发大步走出宫殿。
内阁大学士杨溥,临时兵部尚书于谦早已在殿外等候。
“陛下,罪臣高巍已经拿下,您看怎么处理”
于谦押着奄奄一息的高巍,一脸正义。
高巍打死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路攻打顺利,竟是眼前朱祁钰故意为之,他攻打到一半皇宫,便被身后大内禁卫军包抄,差点被乱箭射死。
“凌迟。”
朱祁钰语气平淡,吐出这令人胆寒的两个字。
高巍一脸震惊,他不顾伤口流血死命爬过来,伸手抓住朱祁钰龙袍,苦苦哀求,“陛下,陛下求您放过微臣,微臣是是受反贼孙应权胁迫,他拿微臣家人逼迫臣起兵攻城,实际上孙应权有何阴谋臣一概不知啊!”
朱祁钰只觉得好笑,将手中头颅仍高巍身上:“留着那口气,跟你的孙丞相说吧。”
高巍不明所以,低头定睛一看,竟是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孙应权头颅。
他双手糊满头颅血水,巨大血腥味刺激他的喉咙,高巍忍不住爬到一边狂吐。
朱祁钰转身走向永寿宫,眼中阴晦不明:“是时间去看看我的母后,有没有受到惊吓。”
身处朱祁钰身边的于谦有些犯迷糊,这方向,明明不是朝胡太后宫走的路。
永寿宫。
孙太后知道哥哥起兵造反失败告终,她此刻仍在挣扎,白绫悬挂在房梁之上,孙太后一个涌起踩上板凳。
见朱祁钰过来,孙太后连忙跪地求饶,和之前嚣张模样判若两人。
“祁钰,你国舅只是一时糊涂,求你饶他一命,不要迁怒于我们孙家一族。”
孙太后这些年在朝堂上安插不少眼线,否则孙应权起兵造反,不会有那么多拥护之人,倘若孙氏一族破灭,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部付之东流!
“太后不提我都忘了,罪臣家眷按照国律当如何处置”
朱祁钰转头问向一旁杨溥。
杨溥看了孙太后一眼,抱拳低头回答:“株连九族。”
这四个字宛若泰山压顶,压得孙太后喘不过气,她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上,一双眼睛默默积攒泪水。
没想到之前真的低估了这个废物的手段,这些霹雳手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真心狠手辣。
最后,孙太后眼神一暗,干脆破罐子破摔。
“我是太祖钦点的皇后,是当今太上皇的亲生母亲,更是皇帝的嫡母,你不可以杀我,你杀不了我!”
她像是疯了一般,将桌上茶盏全部推到在地。
孙太后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她觉得一切都变了,自从朱祁钰的出现,她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全部消失,只剩下这罪臣之身。
“我当然不会杀你,你可是我的母后。”
朱祁钰走过去缓缓蹲下身,他眼神平静极了,像—潭寂静的死水,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母后干涉朝政,妄想把太祖打下的朱家江山改姓孙,这些罪名怎么办呢,母后快告诉儿臣应该怎么做。”
孙太后气得胸口怒火沸腾,但她此刻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宫女眷,哪里能和强大的新帝对抗。
“来人啊,将服侍在孙太后身边的奴婢全部赐死,至于孙太后,终生禁足于永寿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入。”
“杨溥,这件事交给你去做,如果有人胆敢让太后出现半点危险,朕格杀勿论。”
朱祁钰站起身,大步走出宫殿,留下孙太后一个人跌坐在地。
她看着熟悉的永寿宫,这座宫殿要将她的后半生囚禁住。
朱祁钰这样下旨,比杀了她还要折磨万分,朱祁钰就是想让孙太后眼睁睁看着朱家的江山,一点点被朱祁钰收纳其中。
看着仇人一天比一天过得好,孙太后痛苦地闭上双眸。
这次朝中牵连人数众多,朝堂之上,数名内阁学士发表意见。
“倘若全部惩治,陛下的身边怕是留不下多少贤能之人。”
“无妨。”
朱祁钰不赞同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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