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陈老弟恕罪恕罪,老哥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这位吴淞知府说着,便不由分说,抓住陈元的衣袖。
在这个时代,这番行为,其实是表示亲近的。但这位知府大人,是不是实在过于亲近了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知府大人竟和一个小镇的家主,称兄道弟。疯了吧。
特别是那位吴县县令,更是吓的腿软。
他这两年,收了不少崔家,王家的礼,所以对陈家可是没少进行暗地,明面上的打击。
谁曾想,自己竟是踢到了铁板了。新任的知府大人,竟与之称兄道弟。当事人陈元,也感到不可思议。
堂堂的五品知府大人,竟与他称兄道弟,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陈老弟不请老哥去你府上坐坐”吴淞知府一副责怪的样子。“不敢,不敢,大人,请。”陈元忙躬身道。
“唉,什么知府大人,若你看得起老哥,就叫我一声上官兄就是了。”
“咳咳,上官兄……请。”
陈元知道,人家堂堂一个知府如此折节下交,你若再推三阻四,就是太不给人面子了。
正当他们准备回府的时候了。这时,远处响起一阵车马声。“陈元侄儿,稍等。”
那辆马车很快,就到了眼前。
这时,从车上走下一个慈祥的长者。看到陈元之后,满是笑意。
“哎呀,元侄啊,你怎么不等为叔一会呢。还让为叔来寻你。”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吴淞陈氏主家。
当得知,锦衣卫,以及知府大人火急火燎地赶来流月镇。
他也便让儿子备好车马,赶了过来。
“哎呀,知府大人也在啊。恕罪,恕罪。”
这位胡子发白的老狐狸陈万,向吴淞知府拱了拱手。
而吴淞知府也是讶然一惊:“原来,陈大人与流月镇陈氏是本家”
“哈哈,当然了。一百余年前,我陈氏先祖两兄弟,一人留守老家流月镇,一人去了吴淞。”
“我吴淞陈家,与流月镇的陈氏族人,乃血脉相连的血脉至亲。”
老狐狸陈万感慨万千道。
一旁的陈元,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老狐狸。
他可是刚从吴淞陈家受辱归来。
他可是跪了一个时辰,请求与这东西见一面。谁知,这老东西却始终没有见他。甚至,还派来他那大儿子,来羞辱自己。
他们明确表示,与他们流月镇陈氏,切割开来,从此再无关系。
可谁知,这才刚刚没有多长时间。
这老东西,竟巴巴地赶来与他们流月镇认亲来了。
陈元怎说也是活了四十多年的人。就算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也猜测出了个大概。那就是他们陈家可能飞黄腾达了。
所以,才引来了吴淞知府,以及吴淞主家前来攀附
流月镇陈氏家主陈元,终于明白了。也许自家可能飞黄腾达了。
否则,崔家,王家不会这么温顺,服软。吴淞知府都跑来与之结交。
吴淞本家的老族长,更是厚着脸皮,一口一个侄儿亲热的叫着。
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他们陈家发达了。。如今,他们陈家在外者,仅有他的二哥陈敬。
那么毫无疑问,他那位遭受了腐刑的二哥,也许真的发达了。
想到这,陈元心中百感交集,他需要好好冷静—下。
在众人的簇拥下,他迷迷糊糊中回到了府-中。
如今,陈氏府中上下子弟,全都沉-浸在欢喜之中。
因为他们家族的二伯,就在南京。还派锦衣卫来请他们整个家族去往南京城。
当陈岩得知父亲的消息后,痛哭流涕,立即去了后堂给母亲禀报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父亲不但还活着,而且,还派人来接他们来了。
陈孙氏听到丈夫的消息之后,喜极而泣,与儿子抱头痛哭。
她的丈夫,可以说遭受了人世间,最屈辱的惩罚。
但他并未就此消沉,而是还在为国为朝廷效力。陈氏,前厅。
吴淞知府,吴淞主家陈氏,以及吴县县令都从那位锦衣卫百户那里,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
那就是当今的掌印、秉笔总管,正是陈敬。
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大厅的人,再次震惊不已。
特别是陈元,虽然他心中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二哥竟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冲击。
二哥他竟身兼掌印,秉笔两个内相职务。这简直比内阁首辅的权力还要大上几分啊。
此时,没有人再去在意陈敬是一个遭受了腐刑的人。
在他们的眼中,陈敬就是一个一人之下,万万之上的大人物。
他如今的权势,甚至超越了曾经的大太监王振。
这时,那吴淞主家陈氏的老族长陈万,噗通—声,跪倒在地。
仰天长呼:“陈氏列祖列宗护佑啊,我陈家也出了一个内相了。”
一旁的陈元,心中这老狐狸的行为,相当的不耻。
若不是还有诸多的外人在,他一定会郑重告诫对方。
“吴淞陈氏和流月镇陈家已经分割族谱,没有关系了。”
不过,他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说出这句话。他陈元还不像吴淞陈家那么无耻,没有下限。
此时,无论是吴淞知府,还是吴县县令的脸上,都堆满了对陈家的奉承和讨好。
陈氏子弟看着这一幕,竟不敢置信。
要知道他们二伯自从受了腐刑之后,整个吴淞的人,都对他们流月镇陈氏耻笑和议论。
但现在,他们竟然风头变了。
非但没有那种耻笑和羞辱,反而一个个上杆子巴结起来。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最终,还是那年轻的锦衣卫百户出来制止了这场喧闹。
“各位,本百户奉命要护送陈家去往南京城。”“若各位没事的话,就不要耽搁本百户的公务了。”吴淞知府,吴县县令,吴淞陈氏主家族长,你看看我,我望望你。
他们是离开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最终,还是那位吴淞知府比较会来事。
只见他向陈元拱了拱手:“陈老弟,你们先忙着,至于雇佣舟车的事,老哥我去替你去办了。”
“对,对,知府大人说的极是,陈掌印的家事,那就是我吴县的大事。”
吴县县令肥胖的脸上,也堆起了谄媚的笑容。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不久前,是如何对待陈家的一般。
面对这位县尊,陈元却是冷着脸,冷笑道:“草民可不敢烦劳县尊大人。不然,我陈家的田宅,说不定又要被人侵占不少。”
他这番话,让那吴县县令的额头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
“这陈家主宽恕,这都是崔家,王家挑的事,下官一定要严惩他们的诬告。”
一旁的锦衣卫吴桐,却是适时道:“哎呦,原来你这胖子县令,也参与欺负陈掌印的家眷了。”
“兄弟们,扣起来。”
随着吴桐的一声令下,几个锦衣卫立即上前,扒了这吴县县令的官袍。
落入到锦衣卫手里,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是大明官员们,人所共知的事。
“饶命,饶命,陈家主,都是罪官的错,您就算宽恕了小的吧。”
那吴县县令吓的屎尿横流,不断告饶。陈元则是转过头,不再看他。
这个吴县县令,在他们当地可是出了名的贪婪。可惜,也该他的命好。
哪怕新帝驾临南京城,并且任命了一个巡查御史,巡查沿海各府。
可惜,竟没有查到吴县来。
这让他愈发的嚣张跋扈,自认为是天命的护佑。愈发的猖獗。
吴县的百姓,早就对之深恶痛绝了。
如今,锦衣卫突然帮忙惩治这个贪官,陈元焉能会阻止
一旁的吴淞知府,吴淞陈氏族长陈万,见证了这一幕,吓的双腿直打颤。
他们这才真切明白,一个掌印太监,是多么的位高权重。
两人再也不敢在停留,便匆忙离开了陈家。待他们走后。陈元也终于松了口气。
他立即为年轻的锦衣卫百户,倒上一杯茶,并且详细地询问了二哥的近况。
当得知二哥如今的身体状况不是太好的时候,他的神色中不免有些担心。
“不过陈家主,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太医说陈掌印是心中郁结所致。只要解开了他的心结,就会没事了。”
陈元听了之后,这才放心不少。
此时,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去见十年未见的二哥了。
“不知百户大人,我们何时出发”
“等你们收拾好之后,就可以出发了。”在陈氏族人收拾行李的时候。整个流月镇的百姓疯狂了。
因为陈家的那个被实施了宫刑的陈敬,如今已成为了掌印,秉笔的内相了。
如此惊天秘闻,瞬间传遍了整个小镇。内相,可是与内阁首辅相提并论的存在。
“啧啧,陈家二郎真是好样的。身体哪怕残疾,也能爬到如此高位,真是厉害,厉害啊。”
“是啊,我说知府大人,吴淞主家陈氏都来了呢。原来是来巴结讨好来了。”
“哈哈,这下崔家,王家可就栽了啊。这么些年,一直欺辱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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