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樱嗤笑一声反问:
“如果不是你心里这么想,我的圈套能有用?”
“不是的,我没这么想。”
苏月薇转身看向萧靳延。
她双目通红,无比委屈地道:
“靳哥哥,你信我,我是真的想向婵儿解释。”
萧靳延心情复杂。
他刚才也脱口而出说了大实话。
所以此刻的他无比清楚,人在没有任何防备之下脱口而出说的话,往往是最真实的想法,也是事实真相。
可薇儿明知苏月婵爱惨了他,怎么可能故意刺激她呢?
苏月婵可是她的亲妹妹啊!
她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故意
萧靳延不敢往下想了。
如果薇儿并不像她表现的这么单纯善良,那他这么多年的付出算什么?
他因为救她而瘸掉的腿,岂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想到这,萧靳延心中涌起一阵恐慌。
不,不会的,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顾雪樱与薇儿不对付,她设的局,肯定是针对薇儿的,他不能上当。
可是,万一呢?
万一薇儿真不像她表现的那么善良呢?
人就是这样,当他全心全意信任一个人时,十匹马都拉不回来,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信。
他的双眼,仿佛被什么给蒙住了。
哪怕对方漏洞百出,他也深信不疑。
可当他开始起疑时,便会发现,这也有问题,那也有问题,漏洞无处不在。
他忍不住想,如果薇儿真那么单纯善良,怎么会一次又一次抢苏月婵的功劳?
记忆中,薇儿都是红着眼,流着泪,摇摇欲坠,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而他,见她柔弱,见她委屈,总是第一时间护着她。
可如今冷静下来仔细一想,真正委屈的,难道不是被抢走功劳的苏月婵吗?
被抢的人没哭,抢人东西的强盗却哭得比谁都委屈
见萧靳延一脸沉思,苏月薇吓得脸色发白。
男人一旦长脑子,就不好掌控了。
“靳哥哥!”
她声音凄楚地大叫一声,豆大的泪珠说掉就掉,没多久就湿了整张脸。
不得不说,苏月薇是有真本事的。
在哭和上床方面,她是专业的。
听到她的呼唤,萧靳延茫然地抬起头。
见苏月薇梨花带雨,哭得仿佛死了爹娘一般,他又习惯性心疼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柔情似水地问:
“薇儿,怎么了?为何哭得这般伤心?”
苏月薇顺势扑进萧靳延怀中。
她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哭得上气不接下去。
“靳哥哥,都是我的错,我太天真了,以为只要我诚心道歉,婵儿就会原谅我。”
苏月薇一边哭一边道:
“我抢了她的人生,还得到了靳哥哥的爱,婵儿她恨我!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不会原谅我。我只能去死了!”
听薇儿说要去死,萧靳延吓了一大跳,再也没心思去思考薇儿到底是真善良还是假善良了。
他连忙劝道:“薇儿,你别胡思乱想,苏月婵一向小心眼,脾气也不好,粗俗野蛮不讲理,她那种人,根本就不懂体谅别人,不原谅就不原谅吧,无所谓的,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你又何必非要求她原谅?”
苏月薇抽搐着道:“可她是我妹妹”
“她何尝把你当姐姐?”萧靳延一脸愤懑地道,“既然她没有姐妹之情,你又何必在意她这个妹妹?”
顾雪樱气笑了,冷哼一声道:
“苏月薇,你这计俩,也就只能骗骗某些蠢男人,有脑子的人一眼就能看穿。”
“你总是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可所有事,不都是你主动的吗?我婵姐姐可曾逼过你?”
“你总说要认错,要解释,可你为何总在认错解释呢?你就不能堂堂正正做个人?”
说到这,顾雪樱顿了顿,转身看向萧靳延,问:
“苏月薇总喜欢把错揽在自己身上,拼命道歉解释,大殿下,你怎么看?”
萧靳延道:“那是薇儿善良,不忍责怪别人,宁可委屈自己”
“所以,她没错是吗?”顾雪樱问,“既然没错,她为何要道歉?”
萧靳延皱眉,抿唇道:
“我刚刚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那是薇儿善良。”
“这才是真相啊,大殿下。”顾雪樱道。
“真相?什么真相?”萧靳延一脸不解。
云帧道:“这不明显的吗?她道歉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殿下觉得她善良啊。”
“大殿下应该发现,她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我替婵儿妹妹向大家道歉。这不就坐实婵儿的罪名了吗?”
“这种打着帮忙的旗号踩踏姐妹的手段,后宅多的狠,我都听说过很多,大殿下就没听说过吗?”
“也是,大殿下从小与苏月薇一起长大,一直被她蒙蔽双眼,根本就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真要在意妹妹,就不该代替妹妹道歉,而应该像我和顾雪樱一样,帮婵儿澄清。”
萧靳延猛地惊醒过来。
难道他真的错了?
不,不可能,他不会错,他不能错
他心中又慌又乱,连忙道:
“不是的,薇儿不是那样的人。”
话虽如此,可是,人一旦起了疑心,再想百分百信任就不可能了。
他忍不住想起,每一次,都是薇儿主动去找苏月婵。
就比如今日的解释,苏月婵并未要求。
每一次起冲突,都是他与薇儿主动。
也就是说,如果他与薇儿不去找苏月婵,那些奇奇怪怪的冲突,压根儿就不会发生。
薇儿口口声声说愧疚,乞求原谅,可是最后,事情的走向却变成,他在哄薇儿,逼苏月婵道歉。
为什么会这样?
薇儿明明是去道歉的,为何最后,会变成他在那哄薇儿,逼苏月婵道歉?
他想起来了,因为薇儿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可如果是真心道歉,有什么可委屈的?为何要哭?
因为苏月婵很凶?
可薇儿是去道歉的,就算苏月婵很凶,她也理该受着。
她为何要哭?他又为何要哄?
萧靳延的太阳穴突突突跳得厉害,越想越头痛。
偏偏就在这时,薇儿又用她那一贯委屈的语调,柔柔弱弱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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