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厉敬焰替邵慎时出声,没再多说扯着李知从病房出来,贴心的关上门。
她在发抖,簌簌细细的抖动。
像把枝头上的厚雪抖落一样。
厉敬焰拍了怕她的肩,以示安慰。
想着林垚的遭遇,脑子乱糟糟一片的嘀咕,“垚姐弹小提琴,没截肢是天大的好事,但料想也好不到哪儿去,以后就算是废了,没办法在碰小提琴。”
“不仅是弹琴,怕是吃饭握筷都困难。”
她脸色白生生的。
匆匆一瞥什么都没看到,只有林垚在白炽灯下死人一样的脸色,但能推断出,拉小提琴手遭遇反复碾压,不就是想要毁了她职业生涯和一切。
走廊里稳健的脚步声逼过来,厉敬焰松开李知,转而递了支烟,过了拐角落在宴沉视线中的画面是。
厉敬焰在给李知点烟,清清冷冷的娇美人挨着一个野性不羁,张狂霸道的男人。
这要是娇美人往怀里一扑,张狂霸道的男人能一手摁段姑娘的腰肢。
什么都没做,看着便生了些意味不明的暧昧跟艳情。
如果是厉敬焰先遇到李知。
男人舌尖抵着腮帮,在思忖——
这模样,这腰身。
这一身的秘密。
大抵。
也是要抢的吧?
李知靠着墙在抽烟,思绪发散,厉敬焰前后脚跟着宴沉到病房,门关上说了十来分钟。
“这疯,你觉着他发吗?”宴沉先出声,手里拿着厉敬焰给的烟没抽,就这么玩儿着。
厉敬焰挑眉看天顶的白炽灯,“取决于他多在乎。”
“你看?”
厉敬焰笑了笑,意味不明,“这事是他自己招的,跟人许家千金议亲,一切表现周到又真诚。”
“转头跟乐团琴手闹绯闻纠缠不休。”
“许家千金心气高,哪里忍得了,教训教训这账也该算他身上。”
吐了口烟,厉敬焰扭头,“你知道,许家千金的第一目标其实是你吗?”
“慎时排第几?”
很有趣,很有志向的一姑娘。
厉敬焰轻嗤,“排我后面原先,跟我‘偶遇’过两次。”
鲍家那事没有完,不仅没完还牵扯出一大堆见不得人的烂事,正是京港敏感的时期,各种大小会议轮着来。
被问责的不止厉家,连拖带拽大的小的分别问责。
宴沉慢悠悠一笑,“你也有被姑娘挑的时候,难得。”
“走吧,人还等着。”
“腰腰,走了。”
李知把那只烟掐在垃圾桶,小跑跟上,自觉牵上男人微微后移的手,她手僵男人的手暖。
替她暖一暖手正好。
——
45号别馆。
李知躺在隔断后的软榻上,侧着身瞧着斜靠在真皮沙发里的宴沉,哈欠连天不停。
老中医的药唯一让李知满意的就是,调整了以前连宿连宿熬着没有的睡眠,多亏这个药已经很久没有失眠。
尽管心里乱糟糟的,林垚的事,前方五六米聊着姚家的事,厉家被问责诸多类似的事。
也这么听着听着睡过去。
在睁眼,是柔软舒适的大床,看装修格局不是酒店,拨开窗帘往外看不是车水马龙的街道。
精致打理过的庄园绿化造景。
这种地儿她也是见识过的,属于私人别馆,非邀请不得入内,在市内很多,两年前有一场小型私人拍卖会就是在私人别馆。
房主是一位中年女士,雍容端雅,气质出挑,主要打赏给的很高。
闲着无事点了支烟,撑阳台往下看,二层位置的露天泳池边,就是宴沉一行人。
旁边有专业的茶艺师。
好几个人围坐在异形茶台边,听着太子爷指点江山,视野掠过晃动的水波中厉敬焰在游泳。
叮。
手机来了消息,折回屋拿电话,嘴角一翘。
11:【醒了就叫餐,少看热闹。】
李知:【就想看,三个月不见,就不准多看会儿?】
11:【看多了要被封口。】
李知哼哧哼哧的笑,敲着键盘:【封口怕是别人不敢,得您亲自来。】
11:【少耍嘴皮子。】
李知:【您好看,就想看您。】
11:【哪儿好看。】
李知:【哪儿都好看,是您的话,头发丝都好看。】
宴沉反扣手机,侧头朝身后扫了眼。
哄人话倒是长进不少,别的一点进步没有。
“揭发,他姚钢能揭发什么?”厉敬焰从泳池出来,接过浴袍随意套着,胸膛小麦色的肌肤露了一大片。
肌肉的纹理清晰流畅,男色晃人眼。
“给他脸了是么!”他一口喝完洋酒,递给女侍应生,抬步离开才挡着女侍应生火辣辣的目光。
“没人抬,阮钢上的去哪个位置?喂饱了,转头就咬主人?”
旁边有人附和,“公子说的是,姚钢不识抬举。所以按先生的意思,几处的举报信全部扣下来,一切都很妥当。”
厉敬焰揉着眼窝,咬着烟蒂狠嘬了口,把那张浓眉俊朗的轮廓印的愈发深邃分明。
宴沉端着茶盏,抿了口,“你那边怎么样?”
“出了点岔子。”
事情该今天一早就解决,奈何厉敬焰那边出了纰漏。
宴沉搁在茶台上的手,一下一下的轻叩着,淡淡的阳光掠过他眉眼,“先拖许家出来溜一圈。”
一众等着安排的人连忙拿着手机去安排。
厉敬焰勾唇,一口吹掉灰白的烟草,“许家那点破事能溜多久。”
“溜不了多久,点一点许家。”
“厉叔叔的事儿,许家撇的太快,凉薄无情我都看不过眼。”男人仰头靠着椅背,揉捏眼窝,“既然想撇,那就沾点。”
“有好处的时候,许家可没慢过。”
厉敬焰笑他,“你可真是坏啊,宴沉。”
漂亮的手轻抬,宴沉阻了茶艺师续茶,宴沉坏的理直气壮,“许家不敢压,这么敏感的时候,不过这力道顶多晚上就得散。”
“部长公子,要翻盘还得靠你那边。”
厉敬焰知道事情严重性,忽的起身,“我亲自去一趟。”
他一走,宴沉也起身,熬了两宿快撑不住,“姚家那边咬死一个都不准溜,谁要跑了,你们就自留遗书跳护城河去。”
“既然他不识抬举,就一桩桩烂事全部抖落出来,三族的人一个也不要放跑。”
众人应了是。
又听太子爷困倦的懒调,“等厉敬焰那边妥当,12小时把事情洗干净,弄得漂漂亮亮。”
“困了,有事找京墨。”
一刻钟,宴沉回了顶层套间,纱窗被风卷着,阳光洒满,小几上摆着一份炒饭,花瓶里插着刚摘的白玫瑰。
“腰腰。”
扫了圈不见人。
“我在浴室,给您放水。”
男人勾了下嘴角,拨着衬衣纽扣进来,懒懒的依靠在门框边,李知坐浴缸边盯着水,手里拎着一串深紫色的葡萄。
“让你点餐,就叫了炒饭?是他们没给你推荐,还是没给你吃好的。”
“我就喜欢简单的家常便饭,山珍海味不和我胃口闹肚子。”
苦日子过得多,吃饭的宗旨是填饱肚子优先。
“很给您丢脸吗?”
她回头,一脸的俏丽。
“这算什么丢脸,只会背后夸你懂事。”
“差不多了,宴先生请更衣沐浴。”
她像模像样做了个顿请的姿势,男人从善如流,“不替我宽衣?”
“来了,爷。”
小小一只蹦了来,站在跟前认真的宽衣解带,宴沉勾着她浴袍领口,故意这么攥松。
“你上次买的内衣呢。”
李知愣了下仰头,“上次?”
“你说扫黄能把我们全扫走那次。”
“……”
“您什么时候看见的。”她脸皮刷的一下红了。
“你跟梁浩然单聊的时候,样式不错,面料不错,杯型……也很不错。”
“我,那是,垚姐去买内衣我顺道,被垚姐跟店员忽悠买的,一套讹了我几千!”
其实她是很节约的人。
一套内衣几千,算得上出血买的。
“那么贵的东西怎么不穿?”
“穿给谁看……”她急忙改口,男人就剩下一条四角裤,胸肌腹肌晃人眼,目光别开,“我穿了啊,一直穿,不换的吗。”
宴沉一把把她捞起来,含笑着打趣,“原来是穿给我看的。”
“不是!”
“我,我洗了澡,饭还没吃完。”
这话说的迟了,已经进了浴池,水温适宜,还丢了些花瓣,坏心眼的丢了个粉色泡澡球。
现在一池的粉色泡泡,有点粉红了。
“你弄这个粉粉的,不就是要跟我一起?”男人扯掉了湿透碍事的浴袍,把人揉怀里这么锁着。
李知争辩,“您这叫龙夫与蛇,我好心给您备洗澡水还这么想我。”
“三月不见,嘴是越来越硬。”
不想再跟她扯,张嘴就咬她的唇,又重又凶。
她身子软的很快,跟水似的缠人。
“比之前还敏感……”
“腰腰这身子,似乎更想我。”
李知咬着嘴不作声,由着他这么欺负折腾。
“又装哑巴?”
宴沉发力,半点不留情,李知受不住脑袋往后仰,弧度大撞着镜子‘嘭’的一声。
被欺负的姑娘立马梨花带雨。
“您欺负人!”
男人的手背撑到后方给挡着,呼吸混乱混合着低喘,“这就算欺负?腰腰,我还没问你躲我三个月的事。”
“宴,宴先生……”
“宴沉!”
她练过拳击,身体柔软度很好,揉圆搓扁不是问题。
男人眼中染着坏笑,恶劣强势,“腰腰,你声在大点,说不定我就不这么欺负你了,嗯?”
前两次都这样,害臊都是尽量憋着,男人顾惜她身子娇,能折腾倒也没现在这么多花样。
但这次。
是真怕,大抵是眼睛让领带给蒙着,隔绝了视力增强了感受,一次次奔着她命去的。
“宴沉,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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