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听着,诚恳一句。
“看不出,你还是个好孩子。”
“你少占我便宜!别以为跟着我舅就白占我辈分,有本事成了未婚妻,我才的考虑要不要喊你一声舅妈。”
“别。”李知连摆手,“没那天,你说的我怕。你这么老,喊我舅妈我吃不消!”
盛君野冷哼,“彼此彼此。”
“不是,你刚说我老是吗?”
“我说你成熟。”
李知说他,“不想被远派,那就投靠你姐去呗,两姐弟在一起,同心协力不好吗,相互还有照应。”
那一瞬,盛君野很落寞,“不回去,回去了我姐就没地位,我离的远远的她才能够大展拳脚。”
“我玩儿越疯,她在盛家就更受器重。”
还是个舍己为人的好弟弟。
天被聊死了,没劲儿,李知就有了八卦心,“你之前,真养着虞夭啊?”
娇公子脸色不太好,“提这茬干嘛。”
“就好奇呗。”
眼下,盛君野觉得李知还‘挺不错’,有自知之明很识趣,“不算养,追她嘛,总得有点诚意,就给了些资源。”
“其实也不重要,娱乐圈里就那些,用钱砸,一条狗都能砸出星光大道来。”
“虞夭之前去奥城出席活动见过,长得漂亮。男人天生的劣根性,喜欢美女,没深接触就吃了个饭,我就离开奥城。后来到京港,看电视把她想起来,就死皮赖脸让我舅把人越来。”
“谁知,闹了那事。”
“不提这个说点别的。”自己八卦不愿意讲,可别人的八卦不同,“不知你躲哪儿去了,王家许家的斗的凶知道吗。”
李知摇头,“不知道,哪个王家。”
“旧时王谢堂前燕的王家。”
没文化的人装有文化,“哦,王谢是吧?”
“……”
盛君野深吸口,自我调节,这要是旁的女人早骂一句:【傻逼吧你,滚蛋!】
但眼前这傻子不敢骂。
“王家跟许家斗,许家也不知抽什么疯,不去咬王家,跟他妈牛皮糖似的堵我舅,我舅到哪儿跟哪儿这样跪。”
“跪的满城风雨。”
“特别是许老三那一家子,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跪。”
空姐送了酒跟水果来,嫌弃小叉子的扭捏直接用手拿,冰的很,冰着牙齿,她捧着脸,又冰微酸眯着眼做鬼脸。
宴沉玩着酒杯,手指搅着冰球,指甲跟指腹间蹭了点酒液,淡漠的余光收回,低嗤了声儿。
醒来这么久,饭吃了,都吃上餐后水果也不见她来打声招呼。
养不熟的小狼崽。
对面的人不满他走神,玉雕似的指甲盖点了点桌面,“落地还有一小时,跟你情人滚一圈去?”
宴沉不恼,慢撩眼皮,“不够,不尽兴。”
陆五冷着脸,不见任何情绪,只一个字丧,丧的跟家里白事似的,丧气的想干人。
“让我来干嘛,看你俩调情。”
宴沉重新要了杯酒,“不是你跟着来?”
“合着我一个人的事?撒手不管了是么,宴沉。”陆五看向窗外,杀气凛冽,“厉敬焰那傻逼自己没本事,把我一顿骂。”
“我就该拿来福枪给他崩咯!”
桌上,眼生的空姐有点小动作,放杯收手时,不轻不重的蹭了下太子爷手背。
羽毛一样的触感。
男人不紧不慢的撩眼,撑着脸颊,“喜欢滑雪吗?”
以为是让幸运女神眷顾了,空姐紧紧的抱着托盘娇羞的点头,男人扯了下嘴角,移开目光。
“机场等着。”
不知险恶的漂亮空姐转身离开,还沉浸在那一句‘机场等着’,不敢想象余下的时间会跟那位先生渡过怎样的浪漫时光。
好可惜,临时接到顶班通知,都没能带几件性感内衣跟睡衣,也不知道阿斯彭能不能买到。
耽搁了会儿,不影响之前的谈话。
宴沉拾起话题,“伤的那个,是厉敬焰战友,出生入死过。”
“跟我有什么关系?”陆五就爱喝浓茶,苦的嗓子都不舒服还是爱,“金三角我说了算?”
这话给问的,谦虚了不是。
“一半话事权,足够。”
宴沉悠悠的眼神落陆五身上,好一晌,“你满身血,扛着枪那个牛批样,像昨天。”
“彼此彼此,林宴。”
盛君野讲八卦讲的口干舌燥,对面吃葡萄的跟兔子一样一嘴一个,动作快不歇气。
“我讲这么多,你怎么没反应。”
“许家,听说许家的许曼宁很嚣张。”
李知漫不经心,“我听着很有趣,许家跪的不是宴沉,跪的是他身上的权利地位。”
“许家只会跪权利地位。”
“你还挺了解。”
她也不想了解。
许振豪,任玥的丈夫给她打过电话,任玥也打过,两夫妻都是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东西。
说了太多的话,以为是她想要的,直白点就是看她跟宴沉的关系,在她身上有所求罢了。
四方馆见任玥以前,或许还有那么点念想。
跟十九年不见的母亲重归于好,没人生来就想要做没母亲的孩子,任玥不同,富贵荣华赛过所有。
四方馆那些话,任玥若是信一句,心疼宽慰一句,她就舔着脸去求宴沉手下留情。
后来脑子转过来一想。
19年都没被母亲呵护,余生有没有又有什么要紧,反正她是活不久的人,记得下辈子投胎投个普通家庭,有普通父母就好。
在一个,离海边近的地方,养些花儿,养一只小狗,不贵的,小黑那样就好,听话,乖巧,懂事,还通人性……
“扑哧。”
她没头没脑的一笑,忍不住越笑越大声。
哦,太子爷要的是这个啊。
懂事听话乖巧,还得懂点他捉摸不定的心思。
“笑什么呢你,怪吓人的。”盛君野在刷手机,忽的听她笑,也没个什么缘由可不吓人吗。
“没什么。”她挤到边上,额头抵着玻璃看外面,“这么高跳下去是不是很爽。”
“跳伞?”
“对,怎么样,怕吗。”
盛君野睨着窗外,“第一次都怕,我抱着我姐的腿不不敢动,眼睛都不敢睁开。”
“然后呢?”
“被她一脚踹下去,那一脚踹断了我们俩一半的姐弟情分。”
李知乱聊,“尿裤子了吧。”
“放屁!”
其实尿了,没人知道。
“撒谎。”
盛君野不服,“放屁!”
“你多大了?”李知这话题转的太快。
“26,怎么了。”
“没什么,这年岁料裤子也正常,我见过。”
“你哪儿见过这么大的人尿裤子。”盛君野是一个字不信。
李知微转脑袋,手比了个枪的姿势,“被我抵着脑门,拨开保险栓的时候,地上一瞬就尿了一滩,啧啧啧,很难看。”
有几秒,盛君野重重‘嘁’了声,“真能吹牛逼,李知!”
李知一脸怅然,“嗳,我编的这么逼真怎么就不信呢,看你傻傻的以为好骗,结果……”
“你骂谁傻?”
李知不理他,一歪头,“宴先生,你外甥欺负人!”
盛君野连解释,声音在发抖,“没有欺负她,没有,她撒谎骗人,是骗子!”
一盘水果吃完,李知觉得没劲儿回去躺在整理好的床上,扯了枕头来垫着脸,就这么趴着。
脑子回想着‘许振豪带着妻女一起跪’,那就是任玥跟许曼宁,是他在派出所听到那些话给她出气,还是许家原本就惹着他要被收拾。
任玥给太子爷下跪,该是副怎么样的嘴脸?
面上恭敬,心里骂咧吗?
身后传来点动静,李知没动,也不管是谁,手指一下下敲着手机屏幕,一敲就亮然后息屏,又亮起息屏。
玩儿得起劲儿,脚踝一紧,力量温度,宴沉无疑。
“不理人?”
他嗓音没什么情绪的懒散,“带你滑雪还不乐意?”
她这才慢悠悠的转身,“我什么时候说的。”
四年前的郓城。
他抱着她去车上的时候,她意识不清迷迷糊糊的嘀咕,“呜~好像滑雪。”
那晚大抵是喝多了酒。
看她模样,见色起意,便生了要她的念头,看得出她被下了药,可怜巴巴的蹲在室外吹冷风,挺傻的往嘴里喂白雪。
她被惊动,扭头时嘴咬着一支白梅把花瓣儿嚼嘴里。
他只是招了招手,意识不清的她就听话的过来,嫩嫩的软软的眼神看他,忽然一笑,“啊,狐狸精下山吃人了。”
第二句话,她栽在他怀里,努力垫着脚想吻他红艳的唇。
“好高……”
“都亲不到。”
软软的一团,小小只,身上带着寒梅的气息,他鬼使神差的伸手捉住工作服下不盈一握的腰肢。
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好腰】
“叫什么?”他问。
“幺幺。”
“多大。”
“19,不不不,20。”
可以成婚的年纪,睡了也不算欺负了她。
他勒着腰,把意识模糊的人托起,问她,“要做什么。”
李知不知道。
脸却挨了上来,柔软冰冷的手臂缠着他就开始亲他,药性所致的驱使,李知不懂但宴沉懂。
懂,却没拒绝,也没帮着叫119。
主动送上来的姑娘有点好亲,他没舍得松开,她嘴里冰,鼻息,唇舌都是冷梅香。
姑娘一点没经验,接个吻抖的厉害,那双泛红湿濡干净的眼里,怎么能那么媚人。
一吻停,他说,“腰腰,跟我。”
李知以为是狐狸精索命来了,忽然委屈,媚眼湿红,“你轻点吃我,轻点吃,我怕疼。”
原先听人说过。
死的时候,会见到很漂亮很漂亮的人。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不知道中招被下药,她只是在包厢里热得快要爆炸,浑身不舒坦的跑出来找个地儿等死的。
然后,索命的狐狸精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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