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华衫斋掌柜不得不秉公办事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不讲顾妮妮到底有没有偷了放在一边,卖五文钱一个的穗子,但现在的情况显然搜一搜身,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会更有说服力。
这道理花青颜自然是懂的。
她冷着脸,“掌柜,我明白你的意思,事情闹到这个份上我也不想让你难做,但我家女儿清清白白一个好孩子,凭空被人污蔑偷东西,若搜出来那我们母女自然无话可说,可要是搜不出来什么东西,难道就白白被冤枉了吗?”
花青颜讲到这里顿了顿,噗嗤一声冷讽起来,“说来也是可笑,原先就是蔺小公子不懂事,碰到了我家孩子,误会说开,讲句对不起就好了。
可这蔺家的家风真是让人诧异,先说什么觉得我闺女身上的穗子好看,想拿过来瞧一瞧不小心碰到了,然后这胡夫人三言两语,又给我家孩子扣上了偷窃的罪名。这叫什么事儿呀!”
口供前后都不一,让人如何信服?
“是理是理,穗子一物常见,但我们华衫斋打的穗子都有自己独特的样式儿,绝对不会冤枉了好人的。”
华衫斋掌柜的态度倒是不错,一个劲点头哈腰和花青颜说话,企图平息怒火。
花青颜嗤笑,“我也不是说华衫斋偏帮谁,这话也是冲着胡夫人说的,若我孩子身上搜不出来所谓偷窃的穗子,那胡夫人又当如何呢?”
“你这村妇好生胡搅蛮缠,我只不过是想解决麻烦罢了,若搜不出来自然洗清你们家的嫌疑,还不知好歹了?这样吧,若真搜不出来,是我家瑾瑜冤枉了你家丫头,那你家小子打了我家瑾瑜的事,就一笔勾销,作罢!行了吧!”
反正蔺瑾瑜不是她的孩子,打一顿就打一顿呗,小孩子下手就算不知分寸,也重不到哪里去,顶多回去是让蔺家老太太,怪罪自己一番。
胡氏理所当然的说着。
花青颜拔高声量,“不够!如果搜不出来,证实了你们冤枉我家妮妮,那么,你胡夫人便自扇两记耳光,承认自己嘴贱,无凭无据冤枉好人!如何?”
至于真心还是假意,她不在乎,只要胡氏自己扇了巴掌,她就满足!
胡氏看着花青颜咄咄逼人的模样,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眼珠子一转,趁着兄弟俩不注意的时候,就把蔺瑾瑜拉了过来,小声问道:“瑾瑜,你真的看见那野丫头偷东西了?”
自然是没看到的,可胡姨不是说他看到了吗,胡姨说的话肯定是对的!
他才不是觉得顾妮妮身上的穗子好看,想拿过来瞧瞧,分明是想要抓住偷东西的小贼,这样爹爹才会夸奖他,说他做得好!
“胡姨,我真的看见了,这个野丫头偷了东西!”蔺瑾瑜信誓旦旦,胡姨都这样说了,那肯定是没错的!
顾妮妮就是偷了东西!
胡氏咬牙,冲花青颜喊道:“好!我应承了,如果搜身之后冤枉了你家孩子,那便自打两记耳光,可若搜到了不该有的东西……”
花青颜冷笑,“那我便跪在你面前,学狗叫!”
亲手养了小半年的孩子是什么品性,她一清二楚!
顾妮妮不可能偷东西!
赌约既成,华衫斋掌柜立刻叫了个仆妇过来,一边安慰着快哭了的顾妮妮,一边进行搜身。
就在花青颜和兄弟俩都义愤填膺,相信妮妮绝不会偷东西的时候。
搜身的仆妇忽然动作一顿,看了看众人,眼神不善:“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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