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魂一个个都可骄傲了,挺起胸脯:“老大,这都是我们挖遍了每一个角落找到的地方!”
“真乖。”姜里拍拍他们的头,“来,把尸体抗走。”
“住手!”远方一声厉喝传来,少年白袍,手持拂尘翩然而来,荒谬的看向姜里。
“天上人还插手人间世吗?”姜里挑眉反问。
她身上那种亦正亦邪的气息,让齐州很不舒服,沉声道:“你已经违背了命格,再敢对主角动手,是要遭天谴的。”
“就是我挖了,又怎么样?”姜里说,“你既然冷眼旁观世间兴衰,奉行大道无常,那就不应该插手。”
“你们认为孟离是天命子女也好,且看所谓命运能不能走到最后。”
齐州确实在考虑要不要出手,倏然间,他脸色一变,掐指一算:“糟了——”
同时,姜里感到灵魂一痛。
“作恶值+15%,目前作恶值:88%。”
姜里想,女主的坟,真值钱啊!
…
医院是太平间一样的白,孟离从病床上睁开眼,就看到低声哭泣的姜母。
“姜里你醒了?!”
“妈……我没事。”
姜母脸色一僵,看着孟离嗜血眼神。
心中微慌。
姜里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来了……这两个月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长时间的间断。
这次车祸姜母以为是天意的启示,可为什么还是孟离?
姜少言沉默站在旁边,拄着拐杖:“姐你醒了就好。”
“你们在怪我?”孟离皱眉,“法拉利被动手脚的事情我不知情,我已经为你报仇……”
“不是的,姐,我没有,是我太狂妄了。”姜少言,“其实我现在也不应该开车,要以学业为主,这些我都想清楚了。”
他只是……想跟姜里说声谢谢。
“是啊,姐姐,你别多想,我们都拿你当家人。快高考了,稳定发挥才是最重要的。”姜映雪在旁边劝慰。
孟离只觉得她虚伪。
也罢,姜里把她留下,定然会尝到被背刺的滋味。
孟离眸色浅淡了些,偏头看向窗外。
失衡感,如影随形的缭绕在心中。
然而——姜里,不能留了!
这个想法清晰的浮在心头,孟离无法忍受和另一个人共享爱!
姜映雪转身出去,心中怅然。
姜里这么久没出现,她真的有些想念姜里了。
恰逢顾云夏来医院看季颂津。
“小雪,下午要不要一起去喝茶?”
姜映雪微微挑眉,柔声:“好啊,嫂子。”
顾云夏的示好,她看在眼里。
从某种程度来说,她们都善于用柔弱可期的外表来获得利益。
可是顾云夏,想从她身上获得什么呢?
顾云夏见她答应,笑意渐深。
崔氏集团,顶楼。
崔止晏双目微阖,手中的黑金钢笔帽一开一扣,平生打完电话,低声进来说:“姜小姐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您……放心。”
秦宅,祠堂森然。
“崔家插了手,没要了孟离的命。”
“崔家倒是有几位。”秦回致说。
“掌权人,崔止晏。”属下迟疑片刻,说,“崔止晏还让人带句话。他说,您要动她,他必动秦家。”
秦回致皱眉,从阴影中转身,慢慢露出五官的轮廓。
“崔止晏城府深沉,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是怕自己太闲?”
继而,秦回致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你说,他点名道姓,护的到底是那个叫姜里的姑娘,还是孟离。”
“属下不知,但属下开车撞过去的时候,她的眼神……跟孟小姐如出一辙。”
“有意思。”秦回致轻笑一声,“你说崔家这两位继承人,上心的不是同一个人,却是一具身体,你说,有不有趣?”
“告诉崔止晏,我无意与他为敌,但是家妹在外作乱,我要整顿家风。”
崔氏集团高楼百尺,直耸入云。
策划书放在桌案上,崔止晏戴着眼镜,眉目清绝而沉默。
姜里的灵魂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无声无息的穿进来,歪头看着崔止晏,直到夜深,她没地方可以去,干脆飘荡着跟崔止晏回了洛港。
轻车熟路,已经不是第一次。
看佣人接过崔止晏的西装外衣,他上楼解开领带,白衬衫隽永而禁欲,解扣子的手,修长而骨骼如玉,很漂亮。
他会喝药,大多数时间是在书房,独处的时候会更放松而安静。
这样的人,什么都不缺,唯独活不长,眼睁睁看着日暖月寒来煎人寿,是不是也会觉得孤独。
姜里飘到崔止晏面前,用手去碰他的脸。
他的睫毛跟着一颤,原本微倦的涣散的视线慢慢聚焦,平静,而具有压迫感的凝视着她。
姜里一顿。
“你就这么趁人之危吗?”他喉腔震动,风吹进来,咳嗽了两声。
“你看见我了。”
“嗯。”
姜里退后了两步,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难得斟酌:“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你吻我开始。”
“不可能。”姜里不假思索,“我没做过我有节操你别瞎说。”
然后,她看到崔止晏眼中淡淡的笑。
那种上位者习惯性的高高在上的倨傲下,几分清浅的惬意。
灯光看人,平添三分颜色。
许是给他增色不少,连笑都显得撩动人心。
“崔先生,做人不能欺诈。”姜里叹口气。
崔止晏伸出手。
姜里看他两秒,将手伸过去。
什么也没握住,仿佛流动的空气,在指尖四散开来。
崔止晏垂眸看着这一幕:“要我怎么帮你?”
“你要什么报酬?”
“在决定资助人的时候,一般不谈报酬。”
“先生心善,确实资助过很多学生,但我应该不是其中之一。”姜里坐在桌子上,眉眼清冷素净,“我是什么?”
“以朋友之名。”
姜里一笑:“好,那我也送崔先生一份回礼。”
“金玉新区的开发案,无论动用多少资金,拿下来,我保证你会赚。”
风吹晃了光影。
是人间魂,和尚存人。
生命的灯盏燃烧至此,颂一曲尾声。
至多离奇古怪,他一句不问,不置可否。
只问如何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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