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快穿恶女人生,不做主角踏脚石 > 第131章 不做洛阳归京录中的踏脚石73
    他会等,等有朝一日。

    林行致握紧贴着胸腔的,姜里临行前送给他的匕首,深深盯着那高墙之上的两个身影。

    你已变心,更别怪我无情。

    亲手奉还!

    而在两街百姓外,二楼处,还站着一名披着披风的女子,淡粉襦裙饰条,肌肤胜雪,望向远方城墙上的黑裳身影,高不可攀。

    “那就是宁国公?”女子声音清婉。

    “待到林家也走,功臣当赏,怕是小姐的夫婿呢。”侍女红着脸道。

    右丞相府,高成弘正在书房逗鸟,是只绿毛红嘴的鹦鹉。

    “林行致走了,陆冲走了,那么多人都死了……”高成弘淡淡一笑,“又只剩下我了,多孤单啊!”

    “死光了!死光了!”鹦鹉大叫道。

    “没用的东西,好的不学净学坏的。”高成弘一手用力掐住鹦鹉的脖子,直到鹦鹉断了气,才吩咐下人,“再给我找一只来。”

    高成弘此人没什么其他的癖好,唯独喜爱鹦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高成弘是在这场浩劫中,姜邵唯一没动的人,实在不容小觑。

    彼时,姜邵正在养心殿和恭亲王下棋。

    恭亲王再一次输了,连连叹气:“陛下这么多年,棋艺精湛之速,让臣望尘莫及。”

    “是皇叔谦虚了。”姜邵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如今四海平定,朝政清明,然朕唯有一个后顾之忧,常常夜里辗转反侧,不安入睡,还望皇叔能为朕出手解决。”

    “朕能信任的人不多,皇叔是其中之一啊!

    ……

    诸事已定,洛阳高枕无忧。

    是以接下来的很长时间,洛阳城推向最繁荣的巅峰。

    姜邵也一改往日的喜怒无常,愈发励精图治,才知前世种种,皆为一朝清君侧。

    而谢容渡作为壬戌之乱中的一等功臣,论如何赏赐,几月间御赐婚约的风声,已流传百官之家,不少世家心思活络,登门拜访谢家府,但前人之血历历在目,文武百官都被吓破了胆,短时间内,也没有人敢再行结党营私之事。

    谢家本是钟鸣鼎食之家,在风头鼎盛下,实在做出一个教人意外的举止,大门紧闭,谢绝外客。

    “右丞相之女,乃大家闺秀之首,温婉贤淑。左安,配你极好。”

    直到壬戌之乱结束不久后的一次夜里宫宴,初秋露白。歌舞升平,姜邵酒后当众说道,板上钉钉,十分已定八九。

    这次赴宴前,谢容渡尚在路上遇姜里,两人眼神交汇,几句交谈,皆关司案。

    对方眼神意味深长,颇有幸灾乐祸之意,到此明了。

    宫宴上,推杯换盏,丝竹管弦,好不热闹的盛景画图。

    当时谢容渡坐在帝王左下方,姿态淡漠,月白锦袍,玉冠束发,凛然端正不可攀,凌狭桃花眼映出钟鼓馔玉,倒也多几分淡淡的风流,猝不及防被点名,还是一对鸳鸯谱,腕间执酒微顿。

    这桩婚约中,另一位名满洛阳城的女子,正坐在宴会左侧的女眷处。

    一袭银白罗衫胜雪,眉眼温婉贤良,听到姜邵的话,心神一紧。

    她颤颤垂下眼睫,搭在膝上的素手握紧得微微泛白,又忍不住在满庭歌舞声中,悄然抬眼望向对面的谢容渡,有对未来夫君的期待和探寻。

    那一眼。

    四目相对。

    王侯意气,眉墨深重。

    在此之前,她已见过谢容渡,更在闺阁中百般听闻对方的名声,是心中意中人的模样。

    父母之言,天恩浩荡,她也并无其他选择,愿嫁谢家门。

    姜邵此言一出,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恭喜高成弘,天定良缘啊。

    高成弘坐在右侧,喝酒红光满面,拱手笑得淡淡:“同喜,同喜。”

    “你看,还不是让我说中了。”姜里轻喃一句,端坐在左前方,衣衫谪仙,清雅矜贵,遥遥冲谢容渡挑眉。

    谢容渡暗自咬牙,回视姜里。

    你宴前知情,一字不谈?!

    姜里老神在在,坐的极稳,继而温良回视回去。

    早在四月之处,她就与谢容渡提过。

    到这十月才展露,但也不算意外。

    你既然不求两情相悦,那这姻缘百利而无一害,不如干脆承了吧。

    谢容渡竟然真的读懂了姜里眼中的意思,看来俩人也真是相处久了,对方肚子里装的什么黑祸水,不用说就猜的出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几眼对视,风起云涌。

    谢容渡放下酒盏,沉默了良久,指骨冰凉,并无温度。

    起身对姜邵道,干脆利落。

    “恐负圣意。”

    寥寥四字,满堂寂静。

    高成弘微微皱眉,看向谢容渡。

    高家小姐的脸色,微白。

    “为何?”姜邵面上没什么表情,难辨喜怒,问道,“难道不合你的意?”

    谢容渡与高家小姐见都没见过一面,谈不上合不合意,只是这几月多有耳闻罢了。

    “监察重任,无心家室。”

    “愿为陛下效忠。”

    谢容渡推辞,语气平直冷漠。

    姜里坐在高堂上,看着站在中央的谢容渡,素白指尖轻点桌案,叹了口气。

    说你无心妻室,到底还是不爱委曲求全,心中有何人。

    只怕这一次,是将高成弘得罪狠了。

    高成弘脸色不虞,冷声道:“宁国公心高气傲,我们高家也高攀不起!”

    “父亲,别说了。”高家小姐轻轻摇头。

    始至宴会结束,谢容渡大步离去,身后有人大着胆子追出来,手提粉襦裙,风吹素罗衫。

    “宁国公。”她问,声音温软,带一丝颤意,“我自幼听闻谢家长子才冠洛阳的名声,多有倾慕。到适嫁年纪,多家登门说媒,皆婉拒。始至陛下赐婚,心甘情愿。但敢问一句,宁国公为何拒婚?倘若是公务繁忙,我婚后自然会体谅;若是没有情意,你不知婚后相处,怎就笃定生不了情?”

    “是我无意。”

    谢容渡转身,眉墨深刻平直,冷冽凌狭。

    “丞相府大,他日必有高门子弟登门。”

    但不是他。

    自年少读书握剑之日起,谢容渡不是没有设想过未来婚嫁之女子。

    纵有天恩在前,但还是,

    不愿将就。

    那日夜里,谢容渡留宿宫中,陪帝王下棋。

    棋落最后,谢容渡对姜邵道,语气冷硬:“我不要赏赐,你别再瞎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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