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呢?”季若婉抬手在季若初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别一个人整天在那瞎琢磨,我就是单纯不想和一个有私生子的人结婚,还有一点,我现在想发展自己的事业,不想进入婚姻。”
听到季若婉的回答,季若初露出了欣慰的笑,“姐,其实你早该这么想了,我之前真的想不通,你怎么就决定和周怀安结婚呢?”
“一时糊涂吧。”
其实当年季若婉只不过是想利用周家的势力帮助自己在季家站稳脚跟。
毕竟,季若初的男朋友宋泽川只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大学辅导员,家世极为一般,父母只不过是普通医院的医生和中学教师。
而周怀安则截然相反,他拥有着显赫的家世,周家和季家也一直有业务上的往来。
如果能够和周怀安联姻,则董事会的那群老古董必然会支持她季若婉。
何况季若初当年还只是一个植物人,季若婉有十成十的把握能够顺利接管季氏。
可是现在情况截然不同,季若初彻底苏醒,非但如此,她隐约感觉季父有让季若初进入季氏工作的打算,这显然是在为季若初将来进入管理层而铺路。
至于周家,虽然能够在她继承家业这件事上有所帮助,但是周怀安这个人太不着调,将来极有可能会严重拖她的后腿。
思来想去,季若婉最终还是决定和周怀安退婚。
其实放眼整个京都豪门圈子,季若婉最理想的联姻对象是江封宴。
可是,她自知即便成为季家第一继承人,自己也远远不够格。
这些年江山荣早已被排挤出来江家的核心圈层,带着他的小娇妻周游世界,而他的女儿这些年倒是接管了江家集团下的一个全资子公司,只不过接手之后年年亏损,传言已经来到了倒闭的边缘。
江山荣那边定然是指望不上了。
何况,那个女人又出现在了江封宴的面前……
思及此,季若婉暗暗咬唇,恨不得将那个女人生吞活剥。
“姐,你在想什么呢?”
季若初察觉到季若婉的不对劲,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关切的问道。
季若婉眼底的狠戾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和温暖的微笑,“没什么,就是想起周怀安那个贱男人了。”
“回头我找人收拾他。”
“千万别,咱们两家还要做生意呢,撕破脸对谁都不好,所以这件事只能冷处理。”
“但是这怎么能忍得了呢?”季若初气鼓鼓的说,“这不是明摆着骗婚吗?回头我就联系几家媒体,把他有私生子的事情再次曝光,免得他再去骗人。”
“你生什么气呀?我们顺利把婚退了就行,管那么多做什么呢?”
“我这叫替天行道,”季若初拍了拍胸脯,“自从我醒来之后我就决定要多做善事,曝光渣男也是做善事的一种吧?”
季若婉无奈的笑了,“那你有想过这件事如果被周家那边知道了,以后我们两家还怎么合作吗?”
“不合作就不合作呗,我们又不是只有他们周家一个合作对象。”
“若初啊若初,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季若婉感慨道,“生意场上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非但如此,其实人生也是一样,你就是从小被保护的太好,才会整天正义感爆棚,其实这个世界是存在很多灰色地带的,我们管不了,任何人都管不了。”
“姐,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吗?”季若初好奇的问道。
“我生气,但是生气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愤怒也是,我们必须冷静下来,仔细的权衡利弊,再做出决定。”
季若初忍不住朝季若婉竖起了大拇指,“姐,你真的很适合做一个管理者,不像我……”
季若婉揉了揉季若初的头发,“你啊,还是经历的太少了。”
“姐,你能不能别用这么深沉的语气和我说话呀?咱俩是亲姐妹,经历的事情不都差不多吗,至多你比我年长几岁,经历的事情比我稍微多那么一丢丢而已。”
“你不懂。”
季若初耸了耸肩,“行吧行吧,是我不懂,我要回房间给泽川打电话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行。”
季若初一溜烟跑回了房间,只不过她的这通电话并不是打给宋泽川的,而是直接打给了江封宴。
“封宴哥,美可现在怎么样了呀?我回来之后一直没有听到她的消息。”季若初迫切的问道。
江封宴低沉的嗓音透过手机听筒传来,“她不好,很不好。”
听到江封宴的话,季若初的心开始猛的下沉,“怎么了?之前见面的时候不是觉得还可以吗?怎么突然之间……”
印象里,江封宴总有种泰山崩于前的淡然平静,季若初这还是第一次从对方口中听到如此失落的语气。
“若初,美可她有严重的抑郁症,需要心理医生介入。”
“抑郁症?”
季若初开始啃咬自己的美甲,这是她焦虑时会有的下意识的反应,“怎么会有抑郁症呢?”
“原因还不清楚,”江封宴顿了顿,“欧洲那边已经加派了人手去调查孩子的下落。”
季若初瞬间秒懂了江封宴的意思。
也许,美可的抑郁症和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孩子有关。
她心里隐隐涌现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封宴哥,能立刻安排心理医生介入吗?那天我给美可打电话,其实就感觉她的语气很不对劲,但是我一直没有往一方面去想。”
“暂时还有些困难。”
“为什么呀?这件事有什么难的?”季若初难以理解的质问道。
难道要任由美可的病情继续发展恶化下去吗?
“因为美可现在的态度很是抵触,你应该知道的。”
季若初回忆了一下之前在海城和美可见面时的场景,薄唇紧紧抿起,“那现在该怎么办啊?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封宴哥,我们已经失去过美可一次了,绝对不能失去第二次,对吗?”
“嗯。”
季若初轻轻按压着眉心,“心病还要心药来医,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搞清楚美可为什么当年要隐瞒自己的行踪,以及事关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为什么航空公司那边会弄错?究竟是疏忽大意,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话音甫落,门外便响起了三声敲门声,紧接着,季若婉竟直接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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