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尉,快请入城休整!”
早已得知消息的颍州知州邹龙,十分急切的迈步出城迎接,对十分狼狈不堪的,已然精疲力竭的高峰做了个请的手势。
虽然因为时间足够,邹龙临时召集了不少土团乡夫来守卫颍州城。但奈何颍州城本有的州县兵,不过区区一千人!
为此即使邹龙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颍州外围的所有乡镇县城,只带兵防守核心的颍州城。但最终情况,此刻的鄞州守军也还是僧多粥少,根本无法成功的守住颍州城。
毕竟临时招募的数千土团乡夫壮丁,虽然拿着武器的站在城头上,看似威武雄壮,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但实际上他们的成色,却是根本就不堪入目,不堪一击!
一旦遇到猛烈的攻城战,那这些土团乡夫是一触即溃的。
让他们站在城墙上,往城墙下扔滚木礌石或者倒金汁火油,他们还可以做到。但是敌人一旦冒死的冲上城墙,他们就会迅速的手无缚鸡之力,不敢持刀血拼的打白刃战!
而一千州县兵虽然敢打白刃战,但面对偌大的颍州城,这一千人分散在各处城墙上后,就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对敌人造成有效的伤害。
所以邹龙很清楚的知道,颍州非常难守住,除非说是贺文轩的百茂军无法冲上颍州城头,这样颍州才有机会守住。
但问题是。贺文轩的百茂军会无法冲上颍州城墙?
这怎么可能嘛!
毕竟百茂军好歹也是禁军之一,虽然之前有过几次差点全军覆灭的经验,但仍旧远胜于寻常的周县兵和土团乡夫啊。
起码百茂军的士兵,都有着足够的战斗经验和单兵素质!
可以说百茂军虽然比不上飞熊军和天雄军这样的王牌强军,再或者比破虏军与虎卫军这样的一流强军稍次。但也是妥妥的一流末端,二流巅峰。
而颍州守军呢?
连三流都算不上!
若不是有着颍州城墙的掩护,颍州守军若是在野战碰到了百茂军,那真是会被百茂军摧枯拉朽的,直接干掉!
为此邹龙是急需高峰的三千人入城相助!
有了这三千老兵的协助,不说一年半载,但邹龙觉得起码可以守住颍州十天半个月!
“入城就不必了。”看着急切不已的邹龙,高峰却是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邹大人,现在并不是入城的时候。”
“高校尉,你这是什么意思!?”邹龙闻言顿时急了。
“百茂军就在我身后五十里,最迟明天中午或者下午就可以抵达颍州城下。”高峰很是苦涩的说道:“我即使带兵入城的协助你守卫颍州,但也没什么卵用,也守不了多久!”
“我麾下这三千人虽然是老兵,但一路跋涉的逃下来,可谓是人心惶惶,精疲力竭。”高峰十分无奈的看着邹龙:“他们一时半会是打不了仗的,需要休整!需要休息!”
“起码要修整五天!”
高峰伸出一把手的看着邹龙:“邹大人,你觉得若是没有他们的帮助,你可以守住颍州五天?”
“这……”
邹龙闻言瞬间无语。
他当然没这个把握!
因为若没有高峰的帮助,别说五天了,他担忧就是二三天他都守不住!
“所以我没法入城,因为现在即使入城了,明后天也要狼狈逃窜,何必呢?”高峰苦涩的摇了摇头:“所以请邹大人为我们补充一些粮草辎重,我们便要立刻逃往庐州。”
“只有到了庐州,我们才可以休整一番后,重新投入战斗!”
“庐州有着三万守军,而王鸿范老将军更是精通战阵,绝不会犯魏宏那样的错误。”高峰笑道:“如此一来,我们在修整过后,便可以抗住敌军的围攻!”
“所以邹大人,恕我无法帮你了!”说着,高峰便要拍马离开。
“高校尉,你也太高估敌人了!”邹龙急切无比的拦住高峰:“你们一路跋涉的精疲力竭,敌人也是走了同样的路啊!”
“所以敌人到达颍州城下后,或许不会急着攻城,也要修整一番。”邹龙说道:“颍州城府库物资充沛,只要你协助我守城,颍州就一定丢不了!”
“我们只要守上十天八个月,援兵就会赶到,我们就可以里应外合的在,直接破了敌军,杀败敌军!”邹龙目光炯炯的看着高峰:“高校尉,这是立功啊!”
“邹大人,虽然是同样的路,但走的过程是不一样的。”高峰无奈的说道:“敌军物资充沛,有着帐篷和马屁,一路上有吃有喝,能吃饱喝足睡好。”
“我的三千人呢?不仅缺一少吃没穿,而且还经常被敌人突袭追杀的咬上来,宛如惊弓之鸟。”
“我离开宿州时,麾下有着整整五千人。”高峰伸出一把手:“经过这些天的长途跋涉,一部分被敌人咬住斩杀了,一部分逃走了,现在只剩下区区三千人了。”
“而且还都疲乏到了极点!”
“所以他们一时半会,真没法协助你守城!”高峰摇了摇头:“至于援军,这话说出来,邹大人你自己也不信吧?”
“我们楚藩的军队,全部布置在襄樊到郢城一线,而阉狗带领的大军主力,正在猛攻襄樊!”
“所以即使楚王殿下下令,让项燕大将军率军回援,但也来不及支援颍州,最多是支援庐州了。
“单凭庐州的三万人,王鸿范老将军守住庐州都困难,更何况是来援颍州?”
“这会被敌军在路上以优势兵力干掉的!”
高峰目光凝重的看着邹龙:“所以颍州注定是孤城一座,守不住的,会被项燕大将军和王鸿范将军放弃的!”
“毕竟面对阉狗主力的威胁,纵然项燕大将军会派人来援,可也派不了太多人。庐州,还是以守为主。”
“毕竟阉狗的二十万大军是屯驻在襄樊城外,主力还是围攻襄樊城。而庐州面对的,不过是十万的阉狗偏师罢了。”
“项燕大将军不可能冒着襄樊一线失守的风险,全力来援!”高峰严肃无比的看着邹龙:“所以邹大人,我不会进必定失守的颍州城的。”
“说句难听的,现在我进颍州城,这不应毫无前途的守不住,而且更还会悲催的,一不小心就搭上自己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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