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顾文州？”
下一秒，司马御冰冷的目光微微怔愣，万年寒霜般的脸上闪现丝丝错愕。
他下意识转头看了看乔思卿。
在得到乔思卿的肯定之后，司马御陷入了难得的沉默。
因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顾文州，整张脸青一块紫一块，两颊微微肿起，说话间清晰可见牙齿缺了三颗，脖子上，手臂处裸露的皮肤一块块青紫泛红。
俨然是一副用了治愈术但还没好全的样子。
司马御默默看了看满身是伤的顾文州，又默默看了看身后自家活蹦乱跳的小师妹。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以为对面才是那个受害者。
显然曜天宗秦牧也是这样想的。
秦牧一身白衣，气质温和，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先朝司马御拱了拱手，而后开始质问：
“贵宗弟子将我玄玑门亲传打成重伤，我们还没去找你们，你们反而倒打一耙找上门，也好，今日你们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们玄玑门一个交代，否则，我将代表第一宗门亲自前往青云宗找你们宗主讨要说法！”
司马御：……
武凌云：……
叶枯：……
三人齐齐转头看向乔思卿。
乔思卿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两手一摊，语气遗憾极了。
“你们看我干嘛，我倒是想亲手将顾文州那个狗东西揍成这个逼样，但很可惜，我只是一个小炼气，有心而无力。”
秦牧皱眉，“你还不承认？”
武凌云挠了挠脑袋，指着猪头脸的顾文州低声询问，“那……他的伤是怎么回事？”
乔思卿随手指了一圈周围围观的修士，一脸理所当然。
“当然是顾文州不要脸，大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奋起而群攻之咯。”
“你放屁！”
顾文州再也忍不住了，指着乔思卿狂喷：
“明明就是你跟那个「铃木木」同流合污许诺十万灵石打我一招，才引得那么多人一起打我！”
秦牧：……
秦牧转头瞪了瞪顾文州，低声斥责：
“你不是说是乔思卿和另外两个匿名修士一起打的你吗？到底怎么回事？”
顾文州动作一顿，表情显得有些僵硬。
他的身旁，沈月雪忽然出声打破尴尬，她清冷高贵的嗓音莹莹如玉，好比一阵春风拂过江面。
“二师兄，你别怪三师兄，他也是为了我才不得已那般行事，说来说去，其实都是我的错。”
沈月雪一出声，秦牧立刻不管顾文州，看向沈月雪的表情温柔如水。
“月雪，你总是这般善良，放心，今日二师兄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秦牧安慰了几句沈月雪，将矛头对准乔思卿。
“乔师妹，我真是没想到你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你入宗门这一年，曜天宗待你不薄！
可你却在一个多月前，丧心病狂使计炸伤我和文州，之后甚至一声不吭独自脱离曜天宗，难道这件事你不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何况就算你对曜天宗有什么不满之处，也不能凭白针对月雪和文州吧？
从前你孤苦伶仃，是月雪平时对你多加照拂，否则你一个无依无靠天资寻常的孤儿如何能有幸进入风洺州第一宗门？
你怎么能这般恩将仇报欺辱你的恩人，甚至狠毒召集外人将文州打成如此重伤！”
秦牧声声质问，一声比一声高。
所有围观看热闹的修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信息量震惊到直拍大腿。
“不会吧，不会吧？「峨眉山吗喽」从前是曜天宗的弟子？「白月光」还是她的大恩人？”
“等等，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感觉「峨眉山吗喽」看着不像那种人啊……”
“能有什么误会？你知道刚才说这些话的人是谁吗？他可是曜天宗玄玑门二弟子，秦牧，人称「沐风公子」，堂堂「沐风公子」怎么可能空口白牙冤枉人？”
“就是，「白月光」一直以来都是风洺州出了名的高贵神女，一定是「峨眉山吗喽」嫉妒神女，所以才会在擂台上那般针对「白月光」。”
大多数人都倾向于选择相信第一宗门秦牧的话，纷纷指责乔思卿。
顾文州听着周围众人对乔思卿的谩骂讨伐，那张红肿的脸上充斥着阴狠的快意。
对！骂的好！就是这样，尽情的讨伐那个贱人吧！
顾文州的身旁，沈月雪表情清雅，靛蓝色衣裙显得她愈发清幽高贵。
可乔思卿却从那双桃花眼里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得意。
她始终不明白。
沈月雪身为气运之女，明明已经非常优秀，天赋卓越，容貌出尘，风光无限，可以说沈月雪是注定要站在世界巅峰的人，为何这样优秀的她却还是不肯放过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原主。
原本乔思卿以为沈月雪只是被动接受顾文州，秦牧等人的追求，从而间接伤害到那些像原主一样被抢过机缘的人。
可现在，乔思卿觉得，沈月雪就是故意的。
或者说，她就是故意放纵自己的舔狗，任由他们发疯，只为谋取对她最有利的好处。
这样的人，也能成为气运之女，天道真是瞎了眼。
乔思卿默默朝天空比了个中指。
然后，又继续朝秦牧，沈月雪，顾文州三人比了个中指。
“呵~tui！”
秦牧：……
顾文州：……
沈月雪：……
不等秦牧三人发火，乔思卿抬头问司马御：
“大师兄，你打的过秦牧吗？”
司马御不明所以，但还是毫不犹豫点头，并附加了一句：
“他们三个就算加在一起，也打不过我。”
秦牧：……
顾文州：……
沈月雪：……
哥们，你要不要这么嚣张？
秦牧自认自己脾气温和，此刻也忍不住被气笑了。
乔思卿却乖乖点头，“ok，那我就放心了。”
司马御还没明白乔思卿说的放心是什么意思，就见她左右甩了甩手活动手腕，然后——
“啪！”
一个大逼兜狠狠扇在沈月雪脸上，响亮，又清脆。
“这一巴掌打你心高气傲，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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