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推杯换盏,宾客谈笑风生,气氛轻松愉快。
轧钢厂为了应付闻道一行,也算是用尽心思。
红烧肉,糖醋排骨,烧带鱼,这些现如今都算是极硬的菜。
最牛的是,今天还有一道清汤燕菜,用的是温水泡发的燕窝,配上鸡、肘子、干贝、火腿等料熬成的清汤烧开,最后撒上火腿丝。
这是谭家菜的代表。
酒水更是拿了两箱,一箱是茅台,另一箱是汾酒。
爱喝哪种喝哪种。
常威和龙组的人都没坐主桌,他们六个人加上三名军官由办公室主任陪着坐在副桌上,没有领导在,反而吃的更畅快。
何雨柱把手里的鸡汤砂锅放下,也不急着出门,走到常威身边笑道:“常威,你现在威风了啊,都能和我们书记厂长在一个屋里吃饭。”
常威无奈也只能站起身,瞟了眼砂锅,凑到他近前调侃着,“柱子哥,这老母鸡不会就半只吧?”
何雨柱顿时有些慌乱,牵强的笑了笑,压低嗓门道,“别乱说,怎么可能就半只呢。”
坐在常威身侧的的姬晓望轻轻用筷子在砂锅里扒拉了下,夹起块鸡肉放在碗里。
还特么的真的不是只整鸡。
虽然鸡被剁成小块,一眼看不出来,但是这砂锅里就没见着鸡大腿。
不过厨子偷菜都是有技巧的,乍一眼也分辨不出来。
除非吃完后把骨头拿到一起拼骨架。
这边说笑着,作陪的办公室主任心里已经泛起惊涛骇浪。
何雨柱刚才喊的这位小警察,是叫常威吧?
他也不敢问,轻轻的从桌上退走到了主桌书记身上,咬着耳朵嘀咕了几句。
书记瞳孔微缩,歪着脑袋到闻道身侧,“闻同志,那边一桌,站着的公安同志,是不是叫常威?”
闻道视线移去过,微笑着点头,“对,就是常威。”
“是那个常威吗?”
“京城还有几个常威?”
书记拍着大腿故作埋怨道:“闻同志,你怎么也不早说呢,您看,我们这不是怠慢了吗?”
闻道笑着不吭声。
不介绍,是常威自己要求的。
他不想和轧钢厂的领导多牵扯,如果不是老首长的指示和闻道热情相邀,他都不愿意来。
这小子贼精贼精的,知道轧钢厂和军工项目有关后,一直躲着避着。
书记稳了下心神,心里计较着补救的办法。
睚眦心眼小,把他安排在副桌上,谁知道这小年轻会不会以为轧钢厂轻视他啊!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被他惦记上可不是好事。
但是这会太过重视,又显得过于刻意。
办公室主任在两人身后听的清楚,小声笑道:“书记,军队和公安的同志们这会吃了点东西,也算垫了点底,您之前不是一直让我提醒您过去敬一杯么。”
书记眼中闪过一道光,“对对对,是要过去敬一杯。”
办公室主任的手指轻轻的在书记背上划了下,书记略一思量,笑着拉起闻道,“走,闻中校,我们一起去给同志们敬杯酒。”
这样好,拉上闻道,既可以和常威结交,又不会让闻道心里不舒服。
两人走在前面,身后办公室主任连忙开了瓶酒跟上。
“来来来,同志们,今天辛苦了,我代表轧钢厂敬大家一杯。”
书记随意的走动两步,到了常威不远不近的位置。
大家都很给面子,站了起来,不管喝不喝酒也端起酒杯。
办公室主任轻轻拍了下何雨柱的肩膀,把他挤到一边,自己也向后退了一步,在常威身边让出个位置。
书记顺理成章的走进,“常威同志,欢迎你到我们厂里来指导工作,早就想和你好好聊聊了,闻中校也把你藏着掖着,生怕我们这些老头子欺负你,一会我还得和闻中校好好喝几杯。”
常威和闻道对视着,嘴角浮现出无奈的笑意,“书记您客气,闻大哥也是关心我,怕我年轻说错话,按说该我们过去给您敬酒,您多见谅。”
“年轻好啊,年轻人有朝气。”书记和常威碰了下酒杯,又和众人示意了下,端起来一饮而尽,扭头看向角落里还傻站着的何雨柱,笑道:“常威同志认识何雨柱?”
“嗯,我们住在一个院,柱子哥和我家常来常往,挺熟悉的。”不管回了院里常威多嫌弃何雨柱,这会给足了他面子。
“好,那我们都算是熟人了,何雨柱,一起来喝一杯。”
办公室主任连忙给大伙又倒上酒,笑呵呵道:“常威同志,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多见谅,我这个办公室主任能力有限,之前也没认出您来,还是书记提醒,我才知道您今天来厂里指导工作。”
常威连连道谢。
众人再次举杯。
手里端着酒杯,何雨柱一饮而尽。
小灶做了四五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包间里喝酒,而且是书记主动敬酒。
连许大茂那个傻缺,因为经常给厂领导放放小电影,偶尔也能进去混一顿。
可他这个厨子天天忙里忙外,从来没哪个领导留他喝一杯。
看着主桌上纷纷走过来的厂领导,他迷迷糊糊走出包间,摇了摇头叹息道:“常威现在真的牛气了啊!”
之前听说常威升级成科长,他并未多想。
轧钢厂刚划入冶金部直管,书记厂长都是正厅,何雨柱隔三差五就要伺候酒席,见多了后,什么科级他也没觉得多了不起。
就像后世汽车销售和房产销售,自己买不起,但不影响他们鄙视讨价还价的客户。
现在看书记的态度,常威这个科级好像和其他人的科级不一样啊。
食堂主任见他在走廊里发呆,皱眉过来道:“柱子,还有两个菜没下锅呢,你傻站着干什么?”
何雨柱回过神来,脸色一黑,“着急?着急你自己炒去啊。”
“嘿,小子,你怎么说话呢?”
“我就这么说话。”
“小子,你就狂吧。”
何雨柱嗤笑一声,摇摇晃晃的朝着厨房里去。
他说话没大没小,倒不是因为刚才在包间里和书记喝酒的缘故。
是他做人一贯如此。
食堂主任可拿他没办法。
轧钢厂六个食堂,二十来号厨师,都只有烧大锅菜的手艺,能做出像样席面的不超过五个,能做出谭家菜这样的官府菜的,只有他一个。
厨艺好,就这么嚣张。
文雅点说,恃才傲物。
通俗点说——嘴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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