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性子的她,究竟是出自什么样的家庭呢?
何淼脑子乱糟糟的,不停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直到池浅停下脚步,她下意识抬头望去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沉默了。
“浅浅?你住在这?”
何淼声音有些发抖地问她。
“对啊,姐姐。”池浅毫不在意地打开了院子的大门,认真地解释着。
“姐姐,我是个孤儿,从小就在这长大,这里就是我的家。”
她推开锁链作响的大门,招呼何淼进来。
院子里却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一个看起来头发半白的妇女,她身上正披着一件外套,着急忙慌地走了过来。
“浅浅回来了!”
“对啊,院长妈妈。”池浅甜甜地对着院长妈妈笑着。
说完话她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院长妈妈,我今天回来的路上碰见这位姐姐了,她暂时没有地方去,我就擅作主张把她带过来了,可以吗,院长妈妈?到时候我俩睡一张床就行,绝对不给您添麻烦的!”
池浅边说边撒娇,倒是把院长妈妈给逗笑了。
“当然可以了!这院子里还有空的床,你们两个睡估计会挤的!不然我还是再准备一张床吧!”院长妈妈温婉地看着何淼。
何淼连忙鞠躬道谢,“谢谢你们,不方便的话我打地铺也行,我都可以的!”
“方便方便,姐姐你快来吧!”池浅拉上何淼跟上了院长妈妈的步子。
她们的动静也引起了其他房间的注意,没一会儿,好几个年龄更小点的孩子都偷偷跑了出来,睡眼惺忪地围着抱住了池浅。
“浅浅姐,你回来了?”
“浅浅姐,晚上好!”
“浅浅姐”
“嗯啊,我今晚下班早点。你看看你们,都穿这么薄就跑出来了,快回去把衣服披上!哎,算了算了,你们还是快去睡觉吧,你们一个个儿的都困成啥样了,等明天再说!”
池浅看着一个个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眯成了一条缝的几个小家伙,连忙将他们送回了各自的房间。
院长妈妈也选好了床位,正喊着池浅拿被子床单过来,何淼见状连忙帮着一起打扫。
三人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打理好了床位,院长妈妈年龄大了,熬不了太久,和池浅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何淼有些沉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浅浅,实在不行你把工作辞了吧!咱这院里还够大家吃喝,不需要你来挣钱给大家花。你每天加班加得那么晚回来,我真是担心啊!”
院长妈妈担忧地看着池浅,这孩子就是太拼了,哪怕自己吃了不少苦头也第一时间想着他们。
“院长妈妈,你不要担心,没事的!我从小就在咱这院里上窜下跳的,动作灵活着呢,遇到坏人我就跑。要是跑不过我就偷袭他们,你别看我瘦,但我可有力量了!”
池浅搞怪地秀了秀自己一丁点含量都没有的“肌肉”,安慰着院长妈妈。
“再说了,院长妈妈,我这不都快上大学了嘛,可不得趁这个机会攒攒学费嘛!”
看院长妈妈表情依旧没有松懈,池浅只得拿出了这个借口。
果然,一听到池浅说到大学学费,院长妈妈瞬间就不再劝说了。
上大学对于她来说,是一条好路子,她确实拿不出学费,自然也不能拦着她不让她上。
“好,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最后交代了一句,院长妈妈才长叹了口气,晃着出去了。
等院长妈妈走后,池浅正准备交代几句便离开。
何淼的肚子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咕噜”了两声,她瞬间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
“姐姐,你没吃饭吗?那我去给你做碗面去!”
没等何淼回答,池浅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带着几片青菜叶就被池浅端过来了。
何淼不由有些动容,不住地站起来和池浅道谢。
池浅摆摆手,坐在一旁等着何淼吃完。
何淼沉默地在池浅的注视下吃完了一碗面。
明明是普通的清汤面,她却吃得极为香甜。
何淼感觉池浅的厨艺极好,是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美味,哪怕在她成为了“姜月舒”之后,所吃过的大厨烧制的菜肴都比不过这碗面条。
吃完后,何淼便自觉地从池浅手中抢过了饭碗,自己去了厨房收拾干净。
收拾好后,她才拉着池浅去了自己的屋子。
对于池浅,她极为好奇,好奇得她难以入睡。
明明她们的身份一致,都是孤儿院里最落魄的孤儿,却完全是两种生活。
她把孤儿院当家,她有亲近的院长妈妈和弟弟妹妹,她会每天加班加点地赚钱为孤儿院付出。
她是真得把这当成了家啊!
可她记忆里的孤儿院并不是这样的,他们每个人都要因为自己的出身而被人看不起,因为自己的穷困而自卑于人前。
他们没有其他人的资源与环境,没有他们会的各种才艺和竞赛资料,他们想要什么都要自己去争取。
若是赚了钱,自己都嫌不够呢,又怎么会白白给那一群毫无价值的人呢?
所以,她很不明白池浅,她不懂她究竟在想什么,究竟是傻还是蠢。
她把宝押在这些出生就落后别人许多的孤儿身上,真得会有收获吗?
“浅浅,谢谢你,等我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还给你。”
何淼犹豫了半晌,不知从何问起,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池浅依旧是笑盈盈的,“没关系,姐姐,能帮到你就好。”
何淼看着池浅的样子,突然有些生气,为什么她这么善良。
明明她只是说了有机会就还,若是没机会她就不还了啊!
还有孤儿院里的其他人,他们年龄不大,若是池浅一直被捆在他们身上,她真的会过得好吗?
“你不是要攒学费吗?为什么还要给孤儿院钱?”一时失态,何淼有些口不择言。
池浅看上去有些惊诧,下一秒便笑得眉眼弯弯。
“姐姐,你是在关心我吗?”
关心?
不,她不会,她只会对着于她有利的人虚情假意。
“姐姐,其实我小时候的记忆我都记不清了,但我记得我和家里人走散后,我饿得快不行了,是院长妈妈收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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