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的时候,她甚至做了一场可怕的梦。
梦里的她不知道为何却是姜月舒的身份,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明明精神正常却被关进了精神病院里,她每日装疯卖傻地获取着一切外界的信息,只是为了知道“自己”家人的消息。
在后来,她看到了弟弟,那个聋哑的少年笨拙地一日复一日地寻找着自己,最终在暴雨天的转口,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她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门卫室,听到了门卫一字一句说得她心疼的场面,恨不得钻入梦境逃出精神病院去见弟弟的最后一面。
再后来,她便真的疯了
等何淼醒来时,她才慢慢睁开了双眼,抹去满脸的泪水,沉默许久。
原来若是他们成功了,那便是“她”的人生啊!
倘若没有亲身体会,她根本不知道人心中的煎熬与痛苦,可她成为了“她”,便愈发地痛恨先前那个生出坏心思的自己。
或许是感同身受,那一刻的何淼再也没有了找姜月舒施针的想法了。
可是此后的每一晚上,她都会陷入这重复了一天又一天的梦境,一日又一日地感受着少女的无助、煎熬与绝望。
也就只有白日的时候看着那笑闹的孩子们时,她的心才有了片刻安宁。
整整苦熬了三年的何淼很快便撑不下去了,她一个人孤寂地离开了人世,甚至无一人发现。
直到屋里的尸体传来臭气时,才被旁边的邻居发现。
一间小屋子里,傅母和陈芸两人再一次骂骂咧咧地扭打起来。
人前光鲜亮丽了半辈子的傅母此时的模样却极为狼狈,她一身不合身的劣质衣服配着一头乱发,看起来丝毫没有了贵妇的模样,看起来只是寻常的家庭妇女。
陈芸则是极为瘦弱,整个脸颊都有些凹陷了,气色看起来并不好。
虽然她身子不是太好,可和傅母这种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比,还是有些打架技巧在身上的,所以两人一时间看上去不相上下。
“都是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从小就整日欺负平儿,她会如此漠视我吗?”
“你放屁,是你自己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打的,你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打,他恨你有什么奇怪的!”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贱人,还这在挑拨离间,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这样对我!”
“打就打,你个老婆子,现在你没了帮手,我看你怎么办!”
“”
“砰”地一声响起,门外有人进来。
两人这才齐刷刷看过去,进来的人赫然是陈平,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我已经安排好了出国,这张卡是留给你们最后的一笔钱,若是花了便没有了,也不要再想着问我要了。看在你们生我养我的份上,这也是我最后留给你们的。”
陈平从身上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最近的桌子上便快速离开,丝毫没有顾忌后面两个母亲的喊声。
他当初回了傅家之后,因着对他的愧疚心,傅母对他特别好,不仅让他重新开始了学业,还有了丰富的物质资源。
可好景不长,傅母很快就迷上了投资和赌钱,家里一半的钱财都被她输掉了。
见此,陈平当机立断,趁着她母亲的温情尚在,从她那要了一笔钱财,充当自己的保障。
后来,傅母的钱果然很快就被输光了,他只得拿出了一点租了房子两个人住,可这个时候,一直盯着他们的陈芸也找上了门。
陈芸找上门后,傅母倒是不往外跑了,两人整日都在家里吵来吵去,甚至扭打起来。
傅母本来想把陈芸赶走,可陈芸完全不要脸皮,被赶出去后便公然跑到陈平的学校指责他冷漠无情、不孝养母,哪怕他尽力辩解,周围的视线也变了起来。
冷眼看着两人打架的陈平彻底对两人失望,便有了今日的这一出。
见喊不应陈平,两人瞬间又盯紧了那桌子上的银行卡上,谁都想抢到自己手上。
你争我抢地往前跑去,结果都互相使绊子起来,还未拿到那张银行卡,两人便再次打了起来。
鉴于此次涉及到的是钱,所以她们打得更狠了,几乎是你拽掉一撮头发,我划你几道血印子这种的战况。
直到后来傅母抢到了银行卡后,陈芸便一直死赖着跟在她身边,什么都和她抢,两人就这样你争我抢、互相折磨了一辈子直到死去。
——
姜月舒在资助了“希望孤儿院”后,并没有停下脚步,她特意推出了“希望基金”,帮助全国各地的孤儿院顾全温饱、普及教育,也帮助了一批又一批怀揣着梦想的人不会因为物质上的短缺黯然离场。
此外,在她在艺术上取得了各种奖项后,直接宣布了封笔。
从此,画坛里缺了一位顶级天才画手,可科研小白里却多了一名新人。
她做这个决定,其实也是因为后期原主的意识清醒后传来的那些记忆。
以目前的技术手段,精神病患者的检测确认并没那么准确,若是有些特殊的患者以假作真,并没那么容易识别出来。
所以她便把自己的研究方向定在了脑电波检测上,但她对于这些方面极为空白,所以只能从头开始。
在她努力朝着这个方向研究了十年后,终于研究出了升级版的脑波检测机器,不仅可以通过各种神经元、脑波检测精神是否异常,以及不同的异常程度。
除此以外,还会通过模拟病人的心理状况对他们进行分类,危害社会倾向严重的病人需要单独隔离,同时也会根据这种结果而配置相应的情绪舒缓室,尽量通过外界干预减轻病人的病情。
对于一些有精神异常的预兆人员也会及时安排心理医生及时治疗。
此项结果一出,在各方机构检测结果精准无误安全后,便开始在各大医院进行试点正式使用。
此后,姜月舒更是将自己的全副身心投入了国家的各项科研项目上,一直到五十五岁时因经受了多次机器辐射导致身子不好,才长眠于地下,结束了献身科学的这一世。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53_153867/228048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