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秦时月当时问我,为什么跟戴山有关系的女人都围着我转,她还特别提到了谢新玲。”
如兰呆呆楞了一下,奇怪道:“秦时月为什么会这么说?除了谢新玲之外,还有戴山的哪个女人围着你转?”
李新年顿时有点后悔,迟疑了一会儿,嘟囔道:“不是还有小雪吗?”
如兰嗔道:“小雪是戴山的老婆,是你的大姨子,围着你转有什么奇怪呢?”顿了一下,盯着李新年问道:“你老实说,你还跟戴山的什么女人有来往?”
李新年闷着头不出声。
如兰瞪着李新年说道:“我先前说什么来着?今天我们要开诚布公地淡淡,我都不打算再隐瞒你什么,你还有必要遮遮掩掩吗?你说,你究竟还跟戴山的什么女人有交往,否则秦时月不可能提出这种质疑。”
李新年原本不打算暴露余小曼和戴山的关系,可既然连秦时月都已经知道了,他觉得瞒着如兰也没什么意义,既然戴山和如兰是亲戚,那余小曼的孩子还是她的外甥呢。
如兰见李新年不出声,越发好奇了,催促道:“你怎么不说话?见不得人吗?”
李新年嘟囔道:“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其实我也是刚知道不久,以前做梦也没想到她会跟戴山有一腿。”
“究竟是谁?”如兰瞪着李新年问道。
李新年瞥了如兰一眼,说道:“严格说来,你还要叫她一声舅母呢。”
如兰嗔道:“你少瞎扯,究竟是什么女人?”
李新年只好一脸不情愿地说道:“余小曼。”
很显然,如兰也没想到余小曼竟然会跟戴山有一腿,怔怔楞了一会儿,惊讶道:“难道是余小曼告诉你的?”
李新年摇摇头,说道:“实际上警察早就发现余小曼的儿子不是徐世军的种,可余小曼谎话连篇,找个死人做挡箭牌,我还专门为了这件事私下查过,结果也没查出什么名堂。
对了,你不是认识童莉吗?她最早销售毛竹园的产品,你应该也知道她其实就是赵卓的马子吧。
其实童莉以前和余小曼一起在魅力金座夜总会坐过台,并且跟赵卓、戴山、焦友军私下来往,前不久童莉被秦时月他们抓了,她供出了戴山和余小曼的关系。”
如兰盯着李新年好一阵没出声,最后问道:“余小曼那孩子是戴山的?”
李新年嘟囔道:“虽然还没有最后确定,但基本上可以断定你又多了一个外甥,实际上余小曼自己已经跟我承认了。”
如兰呆呆楞了一会儿,感叹道:“你们哥俩还真有缘啊,连女人都不分彼此。”
李新年瞥了一眼如兰,说道:“我觉得秦时月会不会也怀疑你也跟戴山有一腿,否则,你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让戴山藏在毛竹园呢?”
如兰哼了一声道:“应该是你自己心里有这种龌龊的想法吧?”
李新年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戴山和韩寿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如兰说道:“就是戴山案发的时候,实际上戴山从检察院的人手里逃跑之后也不敢随便跟什么人联系。
即便他信得过小雪和你,也不敢跟你们联系,因为他知道你们应该是警方最早的关注目标,反倒是他跟韩寿的关系还没人知道。
所以他联系了韩寿,然后韩寿当天晚上偷偷把他送到了毛竹园。
说实话,即便戴山是小雪的丈夫,同时也是毛竹园的熟人,如果不是我奶奶透露他是我舅舅的话,我也不会同意让他躲在毛竹园。”
李新年惊讶道:“怎么?搞了半天是你奶奶同意让戴山藏在了毛竹园?”
顿了一下,又愤愤道:“既然这样,你奶奶怎么后来把气撒在我身上?好像是我把警察引到毛竹园来似的,并且还禁止我再去毛竹园。”
如兰嗔道:“你别不知好歹,我奶奶这是为了你好,实际上我奶奶也只同意暂时让戴山躲几天,然后就让他离开。
她生气的是我没有征得她同意就安排你们两个私下见面,并且泄露了消息,搞得警察上门来调查,并且还逼的我承认跟你有特殊关系。”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说道:“我一直奇怪戴山为什么会跑去开元县的青龙观躲藏,当初还以为是我老丈人暗中指点呢。
现在看来多半是你奶奶悄悄给老戴提供了这个藏身之地,因为你奶奶应该跟纯阳先生也是老熟人了。”
如兰没有反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奶奶确实和戴山私下谈过,我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戴山走的时候也没有跟我说过要去什么地方。
不过,戴山究竟是受到谁的指点去了青龙观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警察怎么会知道戴山藏在青龙观?”
李新年楞了一下,惊讶道:“怎么?难道你怀疑有人出卖了他?”
如兰反问道:“你觉得没有这种可能性?他在你那里躲了一年都没出事,怎么突然就被抓了?”
李新年疑惑道:“也许是戴山自己不小心暴露了,毕竟在青龙观藏了一年都没出事,他可能自己麻痹大意了,当然,也许是道观里的哪个道士出卖了他。”
如兰缓缓摇摇头,说道:“这两种可能性都不大。”
李新年疑惑道:“戴山在青龙观藏身除了你奶奶之外还有谁知道?也许韩寿知道,可韩寿还不至于出卖自己的兄弟吧?”
如兰缓缓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估摸着戴山在青龙观最终没有忍受得住寂寞,暗中偷偷跟以前的某个女人取得了联系。”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说道:“就算他无聊的时候有可能跟某个女人联系,但他还不至于愚蠢到把自己的藏身之地也坦诚相告吧,除非这个女人是他妈。”
如兰小声道:“如果这个女人跟警察暗中有联系的话,只要联系的次数足够多,警察就能找到戴山的藏身之地。”
李新年一脸吃惊的样子,好一阵没出声,最后低声道:“确实有个女人一直跟戴山暗中有联系,不过,她不应该会跟警察串通一气抓戴山吧?这对她没什么好处啊。”
“你是说余小曼?”如兰一脸警觉地说道。
李新年急忙摇摇头,说道:“不是余小曼,而是谢新玲,实不相瞒,她曾经替戴山给我传过话。
上次从开元县回来之后为了验证戴山是否被抓,我还让她给戴山发过消息,只不过戴山最终都没有回信,实际上那时候他已经被抓了。”
顿了一下,又疑惑道:“怎么?难道你不知道谢新玲一直暗中和戴山有联系?”
如兰点点头,说道:“这事我知道,实际上玲子不是在替戴山传话,而是在替我给你传话。”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会儿,随即好像明白了如兰这句话的意思,吃惊地瞪着如兰大声质问道:“你,你说什么?你让谢新玲给我传话?”
如兰波澜不惊地点点头,说道:“我只是想验证一下你是不是暗中一直跟戴山有联系。”
李新年盯着如兰喘了一会儿,愤愤道:“没想到你们姐妹暗中把我当傻逼一样耍,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兰反问道:“你觉得我是在耍你?难道你不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李新年气愤道:“什么苦心?无非是信不过老子而已。”
如兰并没有回应李新年的愤怒,淡淡地说道:“自从我奶奶去世之后,毛竹园群龙无首,我那个姐夫又虎视眈眈,所以,我必须物色一个能够出头露面的合作伙伴。
可把家里这些表哥表妹扳着手指头数了一遍,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倒是小雪一直推荐你,他认为你是个人才,人品也不错,应该能够担当大任。
问题是我对你并不了解,在你来毛竹园看病之前我们也没什么交往,所以,我自然要了解一下你的底细,如果让我发现你暗中觊觎戴山的赃款的话,我们之间就不可能有合作。”
顿了一下,又问道:“对了,你应该还保存着戴山临走之前交给你的那把钥匙吧?”
李新年一愣,随即胀红了脸,愤愤道:“怎么?那把钥匙也是你试探我的把戏?”
如兰笑道:“我很欣慰你没有用上这把钥匙,我当初还以为你会忍不住跑去银行取出戴山的股票凭证呢。”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会儿,问道:“你的意思压根就不存在这些股票?”
如兰摇摇头,说道:“戴山手里确实有股票,凭证就藏在银行的保险柜里,他被抓之后不是已经交代了这笔赃款吗?不过,他的那只保险箱用你这把钥匙肯定打不开。”
李新年盯着如兰愤愤地注视了一会儿,说道:“可我老婆看过那把钥匙,她说确实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
如兰点点头,说道:“你老婆说的没错,确实是银行保险箱的钥匙,并且也确实存在这么一个保险柜,只不过这个保险柜是我的,而不是戴山的。”
李新年呼哧呼哧喘了一会儿,摸出一支烟颤抖着点上了,深深吸了一口,说道:“就算是给自己选女婿也没必要用这种手段考验我吧?”
如兰哼了一声道:“这可比选女婿复杂多了,女婿选错了可以换,如果在这件事上看走了眼,后果不堪设想呢。
我奶奶经常跟我说,千万不能看错了人,否则就必须付出代价,她就是因为看错了人,所以这辈子都受人牵制。”
“她看错了谁?”李新年疑惑道。
如兰迟疑了一会儿,说道:“还有谁?就是你的老丈人顾百里。”
李新年惊讶的正想开口,如兰马上摆摆手阻止了他,说道:“这件事咱们稍后再谈。”
李新年楞了一会儿,怏怏道:“这么说如果我当初去银行打开了保险柜的话,你那就没有我们的今天了?”
如兰哼了一声道:“实际上你也没法凭那把钥匙就打开保险箱,如果你那么做了的话,就永远别想走进毛竹园的大门。”
顿了一下,又安慰道:“你也没必要恼羞成怒,那把钥匙确实是我让戴山故意编了个故事试探你。
但保险柜里存放的东西可比戴山的赃款更值钱,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去打开保险柜,并且取出里面的东西,那些东西从今以后就交给你了。”
李新年一听,吃惊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如兰没有马上回答李新年的问题,而是问道:“你觉得我奶奶留下的那些药方值不值钱?”
李新年一听,顿时兴奋起来,急忙道:“怎么?难道你已经决定把你奶奶的那些药方给我了?”
如兰缓缓摇摇头,说道:“保险柜里不是我奶奶的药方,但比我奶奶的药方更珍贵,其实赵源一直想要的并不仅仅是我奶奶的遗产,而是保险柜里的东西。”
李新年一脸狐疑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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